发工资之后,头天晚上我就请了假,当晚在郎各庄的小澡堂里,5块钱洗了一个澡,还特別奢侈的了10块钱,请一个师傅给我搓澡,甚至更奢侈了15块钱打了一个玫瑰盐。
平时都是我伺候別人,给別人端盘子上菜,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被人伺候。
那种当大爷的感觉真让人上癮,尤其是搓澡师傅最后拍那几下,又有节奏又舒服,像是在澡堂子里听快板,我开始朦朦朧朧意识到——钱,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洗完澡,我给小灰发了条简讯。
“在吗?”
“嗯嗯,你忙完了?”
“是呀,我刚才洗了个澡,明天我去找你。”
“好。”
“明天咱去哪玩呀?”我知道明天见面会发生什么事,可我还是这么问,一方面是抹不开脸,另一方面是想既当又立。
我就像当了县长的张麻子,一手抓著夫人的胸,另一手握著手枪,正气凛然道:“如果我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夫人可以隨时干掉我。”
我想让她主动。
小灰说:“明天到了再说。”
第二天早上,我们约好了,她休息我也休息,我导了一次公交,到了之后,她在公交车站接到了我。
那天她的头髮很飘逸,风一吹就像絮一样乱飘,我知道那是刚洗过头。
说实话她长得一般,也或许是因为没有化妆的原因。有句话叫做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我见过很多女人化妆前后完全就是两个人的样子。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无袖衬衫,好像女性夏天的衣服都挺薄,就是很直观的用肉眼能看到后背上內衣的顏色,下身穿的是紧身牛仔裤,臀部像两个大椰子,圆且紧实,腿上的肉紧绷绷的。
没有像那些小情侣或者故意约出来见面的那样,去吃饭或者看电影什么的,底层人的生活没有那么丰富,也或许是那张照片就提前暗示了一切,我问她去哪,她不吭声。
“到底去哪呀?”我又问了一句。
“去家里坐坐吧。”她手指撩起被风吹起的长髮,顺手夹在了耳朵后边。
我们心照不宣的来到了她的出租屋。
刚进屋的时候还会聊上几句,但全都是尬聊。过了一会就都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的坐著,不知过了多久,我说了一句:“我抱抱你吧。”
说真的,那时候我真是要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我从未有过这么亢奋的状態,像是杀了人一样的感觉。
她轻轻“嗯”了一声,坐在床边低著头不动弹。
我一抱她,她顺势就倒在床上了,这个也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喘著粗气,像个强姦犯一样压住她,暴烈的將她浑身摸了个遍,可我始终没亲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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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讲,我面对她的感觉,就像宰杀一头老母猪,这一刀是捅猪屁股还是插心窝,这个我听人说过很多次,真到事上了,还是显得手忙脚乱。
小灰像个被咬住了后脖颈的母猫,抖擞著双腿忍受,口中发出犹如绢绸撕裂的呻吟声,似乎沉浸在我的莽撞之中。
她皮肤並不白,但浑身很瓷实,身材也很好,那是年轻的肉体独有的质感,岁月在女人身上流过之后,会將那瓷实的皮肤变的像一样软,而她正值青春。
我掀开她的上衣,揉著她的胸,眼神迷离的问:“这是什么啊?”
“这是我的奶子。
“不是,我说这胸罩,我没见过。”
“这叫蕾丝,跟內裤是一套,你看看。”她掀开了裤腰。
“不是不是。”或许是我过於紧张导致表述不清,我赶紧说:“底下这一溜硬硬的。”
“那是钢圈呀,塑形的。”
“喔”
“你没和女人睡过吗?”
“没有。”
她似笑非笑的问:“处男?”
“嗯。”
她屋子里有点乱,尤其是我闻著一股淡淡的脚丫子味,应该是门后没还没来得及刷的鞋子散发出来的,但这丝毫不影响我的心情,因为在这个早上,屋子里瀰漫著浓烈的荷尔蒙气息,盖过了所有的气味。
中午我俩在外边小餐馆里吃了一份宫保鸡丁盖饭,一份鱼香肉丝盖饭,bj那边很多成都名小吃。 下午又回到了出租房。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那时候只剩下一种感觉,走路浑身打颤,走不稳。
好像是张爱玲说过吧,通往女人內心深处的道路,路过阴道。
这话一点不假,反过来用在男人身上也差不多,我一想起来她,就是那满屋子的荷尔蒙气味,说的露骨点是骚味,说的科学点是分泌物的气味,说的文艺点就是爱情的味道。
那天,毫无感情基础的我们,就那么的“热恋”了,我们从陌生人到热恋,没有互相了解,没有海誓山盟,只用了半盒安全套。
不管我路过了哪里,总之我通往了她的內心深处,那时候我感受到了她发自內心的关怀,她开始经常给我打电话,问我吃饭了没,问我在干什么。
我呢?最开始有兴致,也时常去找她,每一次见她的时候,我都会提出一些很奇特的要求和玩法,不管我想怎样,哪怕她忍著疼,也都会尽力的满足我的猎奇,我感受到她很爱我。
我像一个老眼昏的人,拿著放大镜研究世界地图那般,研究著她身体上的每一寸细节。但很快,我的感觉就逐渐不对劲了,说不上为什么,慢慢的我不想搭理她了。
我很不想將时间在她身上,我想打会游戏,睡会觉,哪怕一个人静静的。她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给我打电话时的语气也不一样了。
她会问:“你爱不爱我?”
那个年纪的我还不会演戏,总是支支吾吾的说:“有点吧。”
像是有点、还行、差不多、马马虎虎,这种模糊不清的词语,其实都隱藏著涇渭分明的真相,只是年少的人还没长出能嚼烂这些『老油条』的牙口。
小灰听了我的话,气笑了,她不悦的问道:“有点是几个意思?”
是啊,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有点是几个意思?
说白了,爱的不彻底,就是彻底不爱。
如果是换做后来的我,不夸张的讲,我可以让她哄的当场笑出声,我可以让她心甘情愿为我钱,甚至我可以把她训成一只“狗”。
可当时我尚且年少,对於爱情的了解,仅局限於上学时期那纯的不能再纯,连手都没拉过,几乎算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下了学,尤其在小灰这,直接跳过了中间阶段,进入终极形態。就像一个从没了解过机甲的人,跳过了所有新手教程,上去就跟机甲合体了,那后续操作磨合的过程中一定会出问题。
我们的问题,就是这样一点点暴露出来。
有天我正在上网,她打过来电话。
“你在干嘛?”
“打游戏。”
“打什么游戏?”
“魔域,诛仙,地下城,穿越火线,啥都玩。”
“我明天休息,你来找我吧?”
在我们乡下有一句俗语,就是形容一个人特別能撒谎,会说他——那瞎话就在嘴边呢!
瞎话就是谎话,一个人能做到谎话连篇的前提,是他的脑子也得转的足够快。
我小时候没怎么撒过谎,但在撒谎上我似乎有著异常的天赋。
“明天啊?我们店里通知的大扫除,估计会很忙,好像是要餐厅评级?我不太懂,经理说明天所有人不准请假。”
“你怎么每回都有事,你是联合国总统啊,就你忙!”小灰极为不悦的说了我一句,掛了电话。
我当时就想打电话回去,不是要与她爭吵,而是要告诉她——联合国没有总统。
但是我没打,因为情侣之间纠正对方的绝对错误,就是希望让对方变得更好更优秀,这何尝不是一种责任感的体现呢?
我对她可没责任感,我知道她生气了,可我不想哄她。
就在我打游戏的时候,手机上收到了一条彩信。
小灰发的,还是一张照片。
如果说上一次的照片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有点云山雾绕的感觉,那这一次的照片就是晴空万里,阳光普照。
照片上最醒目的就是两大团如同蒲扇一样的肉,带著一点点古铜色,带著饱满的曲线,几乎占据了整张照片,质感虽然模糊,但带来的视觉震撼像是一大口芥末灌进了嘴里,直衝天灵盖。
没给我充足的时间去思考,小灰又发来了简讯,“明天我休息,来找我吧。”
就这一刻,我看一眼照片就会浑身颤抖,就想去找她。可低下头这股念想就会烟消云散,一秒也不想见她。
抱著手机我陷入了沉思,我为什么特別想去找她,又特別不想去找她?我心里產生了巨大的割裂感。
到底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