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上时,还是卖菜的帮他们將东西送上马车的。
一共也就百十斤,要是上百斤的米或面郭兰英自己都能勉强弄走,更別说顾小北。
问题是东西太占地方,实在是不好整。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郭兰英悄悄对顾小北说。
“儿砸,去树林儿去你表舅家找他帮忙,最好把他家你两个弟弟也叫来”。
顾小北点点头,现在没別的办法,確实需要人帮忙。
这里距离小木屋有点远还要上山,没人帮忙最少得搬两趟,等完事日头都要落山了。
看了看老娘,顾小北有点无奈。
其实这种忙应该找他亲舅,找表舅表舅妈能乐意?
“这只母鸡我给表舅带过去吧,总不好老找表舅帮忙”。
郭兰英连连点头,顾小北更无奈了。
他確定自己老娘是一个没啥歪心思的人,可架不住东北有拉帮套的存在呀。
就算郭兰英没这个想法,可架不住东北妇女的悠悠之口啊。
“不行!我得赶紧给自己找个爹”!
这时,顾小北忽然想起他亲爹还没死呢,好像没法找下一个爹
杨树林没在家,只有张翠和俩儿子在家。
“表舅妈,这只野鸡你拿著晚上弄上”。
“我俩弟弟要是没啥事过去帮我点忙,今天在集上买的东西有点多,弄不回去了”。
张翠一时不知所措,野鸡她是真想收下,可又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家里不缺吃的,可想吃点肉还是很费劲的。
除了生產队年前杀集体猪家里能分点肉,平时只能看运气。
別人家还能偷偷偶尔弄只野鸡野兔啥的,可他男人是队长,要以身作则不好私自去狩猎。
两个儿子年纪还小,现在还没本事去
想到这张翠心里一惊“家里老大才比小北小两岁,老二也才小四岁”。
“人家小北现在不仅能打野兔野鸡,甚至还能弄死狼,自己的儿子”
万事万物就怕比较,平时两个还算听话的儿子,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张翠笑容满面“这叫啥事啊,你这孩子,下次可別拿了”。
紧接著张翠嗷一嗓子,这动静怕是全屯子都能听见。
“大林,二林,別光在家吃乾饭!赶紧去给你们小北哥帮忙”!
没错,杨树林的俩儿子一个叫杨大林一个叫杨二林,不知道的还以为和他们爹是兄弟
別看张翠在杨树林面前不咋吱声,这动静、这气势、这这这,有这样一个妈,他家儿子应该很幸福吧?
小哥俩慑於母亲虎威,畏畏缩缩跟在顾小北身边。
顾小北哈哈大笑,拍了拍两兄弟肩膀,心说。
“小老弟儿,你们妈妈还是爱你们的,很沉很沉的那种爱,一定要扛住啊”。
“表”兄弟三人晃晃悠悠来到村口,这下子人手足足的,所有东西轻轻鬆鬆一波全带走。
看见这么多东西,大林二林羡慕坏了。
虽然不知道麻袋里装的是啥,可打包的新被和新衣是能看见的。
再早的时候,东北的衣有两个发展方向。
一是传家的衣,一代传一代的穿下去。
还有一种是成长型衣,孩子小时候穿的衣,隨著孩子长大每年拆开一次。
將小衣添些,再把衣的布料拼接上一块。
最后小衣就变大了一號,隨著孩子的成长而成长。
正因如此,除了新生儿和新婚夫妇,几乎没人能穿到新做的衣。
在东北可是最畅销的几样商品之一,其重要程度不低於粮食,因此的价格年年居高不下。
两套被褥三套衣裤,差不多了他一百块钱,也能看出有多贵。
即使这样,顾小北也没考虑將两个死人的衣裤扒下来。
因为那里面的,九成九和他袄里的一样,全是脏的不像样的“黑”心。
这样的不仅脏保暖性还差,想想都膈应,他家肯定是不会用的。
要是拿去卖不值钱不说还丧良心,所以直接被他捨弃了。
两兄弟一起抬著一个麻袋,时不时偷看郭兰英背著的新被子新衣,眼里的羡慕都快淌出来了。
“小北哥,你这是发財了”?
小哥俩明显没经过社会的毒打,这么敏感的问题直接就问出口。
郭兰英越加担心,打算找老竹马求助的速度得加快了。
顾小北倒是无所谓,他的思想不受这个年代的限制,“开放”的很。
“发財谈不上,卖了几十斤狼肉,还卖了些榛子和松子”。
兄弟俩心里直接凉了大半截,榛子还好说,谁都能摘。
只不过人工摘的榛子,去掉一部分不能吃的,再去掉一部分瘪仁的。
最后再去掉个头小的,优质品的比例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如果採回来自己吃问题不大,没经过筛选的榛子拿出去卖真的不值钱。
狼肉和松子,更是想都不敢想。
狼肉就不说,真要去打狼,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采松子,这也是一个要命的活计。
別说现在生產力落后,採集工具和安全措施都不行。
就算在2000年以后,每年因采松子都会致死致残不少人。
爬到十几米甚至更高的地方采松子,嚇死小哥俩也不敢。
现在敢上树采松子的,除了松鼠还真没几个人。
至於市场上卖的松子,大部分都是在松树下捡的。
耗子洞里的也是捡的
为什么別人佩服你,因为你能人所不能。
经过顾小北滔滔不绝的讲述忽悠,不仅小迷妹顾晓茜听得兴高采烈,更是收穫小迷弟两枚。
终於到家了,一行人包括顾小北全都累的气喘吁吁。
大冬天负重上山太累了,比部队拉练还累。
缓了一会,顾小北解开麻袋开始翻找,买来的东西摆的到处都是。
包括他自己一人发了一个鸡蛋糕,激动的小哥俩左一声谢谢小北哥,右一声小北哥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