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其深又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让你们传令下去,不是说就怕了那小子,而不想大家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而产生无谓的损伤。”
几人忙回道:“我等已知宗主您的用心良苦。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即便传令下去,宗门当中的某些人,也不能体悟宗主您的苦心,未必会严格遵从。”
罗其深幽幽一叹,“那就是他们的命了。你们这就传令下去吧,提醒的话该说还是要说的,若还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舌,到时也怨不得别人。当然,他们所谓的严惩也不是来自宗门,而是要自个儿面对叶肖然!”
言下之意,若是有人不将这严令当回事,那就自求多福。日后若是叶肖然找上门来,别指望宗门替他们出头,自生自灭去吧。
几人也听出话中的利害,想起叶肖然那辣手无情、势不可挡的派头,冷汗不由冒了出来。
如果没有宗门的撑腰,他们这帮人在叶肖然面前算个逑!
以后,定要将自己这张嘴,管得严严实实的
他们没再多话,应诺一声便马上退去。
等他们走后,罗其深沉吟片刻后,又走向案头,铺开纸墨,挥笔疾书起来。
瞬间接连写了数张,一气呵成。
然后,他每张写好的纸单独折好,各自装入信封,又分别卷成圆筒状。
接着,走向窗口处轻轻一啸,很快就有数只鸽子扑飞而至。
罗其深将每只鸽子腿上绑上一个圆筒后,便大手一挥,“去吧。”
所有鸽子便立刻扇起翅膀,穿过窗户,跃空而去,飞远了。
作为秦州顶尖势力之一的丐宗,除了拥有罗其深这个至强武神外,当然不会没有其他次一级的高手,比如说武王。
丐宗不但有武王,而且数量还不少,差不多有十几位。不过,他们都分散在各地的据点担当镇守的重伤。
秦州皇城这里,主要是罗其深亲自镇守。所以才出现之前叶肖然大闹丐宗时,除了罗其深这一个强力对手外,其他都不堪不击的局面。
在叶肖然未来之前,罗其深单凭自己一人,应付所有对敌事务都绰绰有余,几乎从没想过会有捉襟见肘的一天。
长期的安逸终究难免迎来意外,后面的结果大家都知道,被无情地打脸了。
痛定思痛的罗其深,最终还是决定认命。
叶肖然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一个人虽不能将其拿下,可制衡完全没问题,甚至还能隐隐占据上风。
按说,这种情况下,再调几名武王高手回来辅助,便能万事大吉。
但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无奈地作罢,以叶肖然那种滑不溜手的尿性,叫再多的武王过来多半也是五五开,甚至还可能折损武王手下。
这一点,不日前叶肖然在皇宫中的那次发威,就不难证明
因此,最好的应对还是维持现状。他一个人在皇城应付叶肖然,其他各武王留在各地按兵不动。
这些武王手下没有亲自与叶肖然这小子照面过,对其的了解未必有他自己这般深刻。在江湖人士广为传播叶肖然的流言时,这种乐事,他们未必就不会参与进去。
叶肖然可不管是不是武王以及丐宗中高层的身份,被惹恼了必定照样收拾不误。
对于其他门人弟子,传下禁止命令下去,他这个宗主的心意便算到了。若有人还没当回事,有朝一日被叶肖然收拾到也不可惜。
可这些武王高层,若是陨落掉一两名,足以堪称伤筋动骨,即便家大业大的罗其深,也难免感到心痛。
因此,罗其深亲自传书,详细阐明个中利害关系,郑重地嘱咐各人绝对不要轻易犯险他们也是深明事理的人,但愿能领悟他的一番苦口婆心吧。
放走信鸽后,罗其深还是没能彻底宁静下来,总感觉眉毛在不安地颤动,丐宗在接下来可能到来的这场风波,未必能确保不爱波及啊,不过,眼下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剑宗的柳菲妃当然也得知了关于叶肖然的流言。
作为流言当事人之一,她的感受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什么,竟然有种说法,消息是自己故意放出去的?
这一猜测不但呈现越演越烈之势,甚至连剑宗的门人手下,在遇见她时,也忍不住用目光发出疑惑的寻问。
日了狗了,流言的兴起,完全不是我的手笔!我也是一个受害人好不好?
然而,她并没有多生气。
谣言不知出自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的嚼舌,不过却正暗合她的心意。
叶肖然风度翩翩,实力超绝,关键还是个年轻力壮的精干伙子,若真发展成谣言那般,倒不失为美事一桩!
柳菲妃难以自控的内心燥热起来,十分期盼美梦能够尽快照进现实。
可同时她又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年纪近百的她历经丰富的人情世故,阅男无数,欲望再盛也不可能顶着一个单纯恋爱脑。
她清楚地记得,叶肖然对她一点也不感冒,甚至还比较厌恶。当初那小子正面相对的时候,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她至今还历历在目。
流言当中还有种说法,叶肖然会再上剑宗铲除她以自证清白,传得夸张是夸张了点,不过她不认为这是空穴来风。
叶肖然天不怕地不怕,做出这种情也不足为奇。
自己虽强为武神强者,却完全无法制止这小子的肆无忌惮。
而这,又是让她更为欣赏与着迷的地方,哪怕,将要被莫名针对的人是自己。
所谓名声,她早已不在乎了。这么多年来,可有谁敢不敬她畏她,又有谁敢当面说她半点不是!
正所所谓,能奈我何,老娘的日子不照样过得好好的!
即使叶肖然真的找上门算账,她也依然不惧,起码目前而言,那小子还不能把她怎样。
当然,她并不满足于此。
那小子送货上门,若是她只保得自身安然无恙,又放其潇洒离去,那就太暴殄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