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的狂笑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死寂的赵府前院,能量风暴缓缓平息,烟尘落定。
场中景象,让楚恒脸上的得意张狂彻底凝固,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
那道在他眼中近乎无敌的灰色身影,此刻正踉跄后退,原本萦绕周身的磅礴死气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灰袍老者枯藁的脸上布满裂痕,鲜血从七窍中汩汩流出,他死死盯着前方傲然屹立的身影,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异响。
“不…可能”
老者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中充满了对生命流逝的恐惧和对那毁灭性一拳的惊悸。
“噗通!”
话音未落,他身躯一软,重重跪倒在地,继而向前扑倒,气息全无。
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护道人,竟被楚渊一拳镇杀!
楚渊周身那赤金色的气血之光缓缓内敛,露出他略显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刀的面容。
他肩胛处的伤口在不死神药的残余药力下已近乎愈合,唯有破碎的衣衫证明著方才的凶险。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带着灼热的气息,目光冰冷地转向楚恒。
“现在,”楚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知道怕的是谁?感受到绝望的,又是谁?”
楚恒被这目光一扫,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脸色煞白。
护道人的尸体就躺在那里,无声地诉说著楚渊此刻拥有的恐怖力量。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但长期以来的优越感和对楚渊的蔑视,让他不肯在口头上认输。
“楚…楚渊!”楚恒强自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竟敢杀了我的护道人!
你知不知道他是父亲亲自指派给我的!你闯下弥天大祸了!”
他色厉内荏地指著楚渊,试图用冠军侯的威名压服对方:“你现在跪地求饶,自废武功,跟我回侯府请罪,或许父亲看在你身上还流着他血的份上,还能饶你一条狗命!否则
天上地下,没人救得了你!”
楚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求饶?请罪?”
他缓步向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楚恒的心尖上。
“楚恒,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你的命,捏在我手里。”
他停下脚步,距离楚恒仅三步之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眼神如同在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
“至于冠军侯?”楚渊嗤笑一声,“他若公允,就不会纵容你这废物仗着他的势,三番五次来寻我晦气!
他若明理,就不会派这老狗来助你行凶!用他来压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楚恒被这番毫不留情的话噎得面红耳赤,尤其是“废物”二字,更是刺痛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他气得浑身发抖,尖声道:“楚渊!你这野种!贱婢所生的”
“闭嘴!”
楚渊厉声打断,眼中杀机一闪而。
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杀死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后续麻烦不小。
他心念电转,已有了计较——只要将其押入锦衣卫大牢,那里是他的地盘。
届时,楚恒是圆是扁,还不是任自己揉捏?
有的是手段让他“合理”消失。
“来人!”
楚渊不再看楚恒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冷声下令,“楚恒涉嫌勾结罪官赵天德,妨碍公务,袭击朝廷命官!
给本官拿下,押回北镇抚司大牢,严加看管!”
“是!”周围待命的锦衣卫轰然应诺,几名如狼似虎的总旗立刻上前,就要擒拿楚恒。
楚恒见状,彻底慌了神,他没想到楚渊竟真敢不顾侯府颜面直接拿人。
一旦进了北镇抚司那人间炼狱,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放开我!你们这些狗奴才,敢碰本公子?!楚渊!你不得好死!父亲绝不会放过你的!
等我出去,定要将你抽筋剥皮,将你那死鬼母亲的坟茔都扬了!”
楚恒奋力挣扎,口不择言地疯狂辱骂诅咒,言辞恶毒至极。
就在锦衣卫总旗的铁链即将套上楚恒脖颈的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声蕴含着怒意与威严的暴喝,如同平地惊雷,骤然炸响!
声音未落,一股磅礴浩瀚的气势如同山岳般从天而降,笼罩整个赵府前院。
在场的所有锦衣卫,包括那几名正要拿人的校尉,都被这股气势所慑,动作瞬间僵住,脸色发白,动弹不得。
只见一道高大魁梧,身着紫金色蟒袍的身影,龙行虎步般踏入场中。
来人面容威仪,目光如电,不怒自威。
正是大炎王朝权势赫赫的冠军侯,楚雄!
楚雄目光一扫,瞬间看清了场中情形——身死的灰袍护道人。
被锦衣卫挟持、狼狈不堪的楚恒,以及傲立场中、气息尚未完全平复的楚渊。
他脸色瞬间阴沉如水,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楚渊。
“逆子!”冠军侯声若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你竟敢肆意妄为,斩杀侯府客卿护道人!
如今还想残害你弟弟楚恒!
简直是罪大恶极,穷凶极恶!本侯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看到冠军侯出现,原本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浮木的楚恒,瞬间爆发出极大的委屈和嚣狂。
“父亲!父亲救我!”他涕泪横流,指著楚渊哭诉,“大哥他…他杀了护道人,还要把我抓进诏狱害死!
您再晚来一步,孩儿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随即,他像是找到了最大的靠山,扭头对着楚渊,脸上恢复了之前的嚣张跋扈,甚至更胜一筹,语带极尽的嘲讽。
“楚渊!你看到了吗?父亲来了!你的死期到了!
在父亲面前,你还敢嚣张吗?还不快快跪地伏法!”
面对冠军侯如山般的威压和楚恒刺耳的嘲讽,楚渊只觉得一股郁结之气堵在胸口,几乎要炸开。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左肩那几乎愈合的伤口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猛地抬头,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上冠军侯那充满压迫感的视线,声音因压抑著愤怒而显得有些沙哑:
“偏心也要有个限度!我的好父亲!”
“楚恒污蔑我陷害族老,将我驱逐出家门,害得我沦落为人人都可欺辱的过街老鼠的时候,您在何处?!”
“楚恒带人强闯查抄现场,指使护道人偷袭于我,欲置我于死地之时,您又在何处?可曾出言阻止半句?”
“我被迫反击,镇杀欲取我性命之人,何错之有?
楚恒罪证确凿,我依法扣押,何来残害之说?”
“难道在他楚恒的命是命,我楚渊的命,就活该如草芥,任由你们践踏吗?!”
他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字字泣血,句句诛心,在这寂静的院落中回荡,让一些旁观的锦衣卫都心生恻隐。
冠军侯眉头紧锁,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但旋即便被更深的愠怒取代。
他显然不打算与楚渊讲道理,或者说,在他心中,道理永远站在楚恒那一边。
“强词夺理!”冠军侯一挥袍袖,语气冰冷,“本侯只看到你行凶杀人,拘禁兄弟!
立刻放了楚恒,随我回侯府领罪,否则”
就在冠军侯“否则”二字出口,威压更盛,楚渊感到呼吸都为之困难的刹那——
一道清晰无比,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机械音,在脑海深处突兀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重大人生抉择,系统任务发布!】
【任务内容:与冠军侯楚雄当场断绝父子关系,划清界限!】
【任务奖励:满级《咫尺天涯》上篇!】
【咫尺天涯】:仙家妙法,无视空间桎梏,一步踏出,可缩地成寸,亦可天涯咫尺。
修炼至大成,心念所至,身即所至,遁破虚空,万界遨游亦非虚妄!
乃保命、追敌、遁走之无上神通!
(注:此为上篇,修炼圆满可达此界身法极速,纵是陆地神仙亦难捕捉其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