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个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神色,双方对此都没明显意见。
所以白万里就回答说:“我支持你的想法,周主任,这次下乡任务是全国性的,很显然组织上非常重视这次下乡任务,四九城作为首都更是要做好全国的表率,绝对不能让孙家这样的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没错,那么多人都要下乡,不能因为某些人害怕吃苦就让他们隨便破坏规则,不然整个下乡运动就全乱套了,我们作为国家干部,绝对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严肃处理吧!”
这三个领导意见一致,事情就很简单了。
虽然孙德龙还想死不认罪,但孙大、孙二,还有四合院里的赵大妈的证词已经十分充分了。
加上孙昌宝手术结束之后,很快也被保卫处和派出所一起提审,孙昌宝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人在糊里糊涂的话就把一切都给交代了。
这样人证已经完整,孙德龙想垂死挣扎也没什么用了。
孙家人很快迎来了相应的处罚。
孙昌宝和孙德龙企图破坏下乡运动,各自在街道办进行一个月的有关下乡运动的学习,同时全街道通报批评。
学习结束之后孙德龙还要继续下乡,这次他完全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了,直接黄土高坡走起。
不光是最终要去黄土高坡这个极度荒凉的地方下乡,同时也会讲孙德龙企图逃避下乡的事情以信件的形式通报黄土高坡方面,让他们严加看管。
可见孙德龙去了黄土高坡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大概跟去劳改也没什么差別吧。
而孙昌宝是轧钢厂的锅炉工,知道街道办这边处罚的消息之后,轧钢厂很快也拿出了自己的处罚结果。
孙昌宝虽然被没开除,但直接记了个大过,罚一个月工资,扣除一年內的所有额外奖励,全厂通报批评,可谓顏面扫地。
至於孙母,她虽然尝试为儿子顶罪,破坏法律,但考虑到孙家还有孩子要照顾,最终没有严厉地处罚她,只是批评教育一顿,算是轻拿轻放了。
孙家经过这么一折腾,虽然没到家破人亡的那一步,但一家子也被折腾掉半条命去,在整个南锣鼓巷都顏面扫地,成了许多人指点谩骂的对象。
毕竟孙家的犯的事儿是企图换別人的下乡地点,万一他们没被查出来,又把目標盯到別人身上去,岂不是害了別人家孩子,挨骂也是应该的。
有孙家的下场在此,还真是起到了一定的杀鸡儆猴的作用。
像是閆家这种本来就胆小的也被嚇了一跳。
閆埠贵听说孙昌宝被处罚又被扣工资之后,不停地用手拍著胸口,连声说道:“还好还好,还好咱脑子清醒,早点去报名给解旷爭取了个好地方,不然要是耍了招,咱家指不定多惨呢。”
杨瑞华也有些害怕,毕竟他们家以前也是被白万里收拾过的,知道这位大处长的厉害,如今看到別人遭殃,差点勾起当初的不好回忆,好一阵才適应过来,附和道:“对啊,老閆,还好你有眼光,趁早让解旷去报名,不然咱说不定就跟孙家一个下场了。”
閆解旷本来不太高兴自己的哥哥閆解放可以工作娶媳妇,自己却要下乡的,这些天在家里成推按板著个脸,但在听到孙家的下场之后,閆解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还好还好,有人比我倒霉,我就算下乡也是去川蜀,不用去黄土高坡那种地方吃土,这可太好了。”
要不说一个不幸的人只有从一个比自己更加不幸的人那里才能得到安慰呢,閆解旷就亲身验证了这一点。
而孙家的下场確实如周主任所想,起到了一定的杀鸡儆猴的效果。
本来剩下的那些还没报名登记下乡的人,大概都是想趁著最后几天走走门路,做殊死一搏的,但看到孙家这群失败者的下场,去了黄土高坡不算,还要被点名关照』,还要连累家里。
有些人也是害怕了,直接把孩子送去下乡算了。
不管是去大西北还是黄土坡,至少別牵连了家里。
靠著孙家带来的最后一波刺激』,街道办总算在截止日期之前完成了街道上所有適龄青年的下乡登记。
到了下乡那天,各家各户的人一早上就起来了。
95號四合院也是一大早就传出了各种敲敲打打,忙碌的声音。
白家的神兽二號被外面的声音吵著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跟她爹撒娇。
“爸,外面好吵啊。”
白万里伸手捂著闺女的耳朵,低声说:“他们在烙饃呢,別管他们。”
“饃?我也要吃饃。”
“好好好,吃什么都行,再睡一会儿,等睡醒了喊你妈去做。”
“哦。”神兽翻滚一下,又流著口水睡著了。
白家这边还安稳地睡著觉,院子里倒是热闹得很。
因为今天各家的孩子都要坐火车下乡去了,这一去就不知道有多久才能回来,各家都捨不得自己的孩子,但下乡又不能不去,因此这离家之前的最后一顿总得让孩子吃得饱,吃得好一点。
一般家里一个月没多少的麵粉都得攒著,等过年的时候吃一顿白麵饺子,现在也都拿出来。
富裕点的家庭就直接拿麵粉做了白面馒头,紧张一点的就和棒子麵掺和著做了二合面的,做了一大锅,让孩子吃饱点。
吃饱了不算,还拿油纸包了,往行李里面塞。
“解旷啊,这馒头你都拿著,还有这一罐咸菜,妈特地给你醃上的,你都拿好,千万別丟了,还有这两根腊肠,你哥和你嫂子给你出的,你都放好了,啊。”
杨瑞华仔细地叮嘱著閆解旷,言语里满是不舍。
而閆解放在一旁帮閆解旷打包东西,心里怎么想都觉得不得劲儿。
我妈也真是的,解旷就是下个乡,她怎么弄得跟吃断头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