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万里的话回答得极为漂亮,挑不出一点毛病,因为他现在也是个成熟的大处长了,这些话该怎么说得婉转又漂亮他已经很熟练了,加上有祝卿安的排练和姚玲的提点,白万里的採访十分顺利。
之后陈晓玉又採访了几个常规的问题。
比如抓捕行动的具体过程,谁的功劳最大等。
行动过程白万里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而功劳的部分白万里则是直接说这次行动能够成功,是保卫处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每个人都有功劳,没有大小之分。
开玩笑,这可是个讲究集体利益远高於个人利益的时代,白万里要是讲自己是功劳最大的一个,那白四海有可能被他气中风了。
白万里的採访之后就轮到刘能,初次接受採访的刘能紧张得有些磕巴,还好在关键的地方白万里掐了他几下,总算让刘能没说错话,顺利地结束了採访。
陈晓玉合上笔记本,站起身说道:
“非常感谢白万里同志和刘能同志愿意接受这次的採访。”
“陈晓玉同志不用客气,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我自己出去就行了,我已经耽误保卫处很长时间了,不方便再打扰。
两边客气一番,最终还是白万里把陈晓玉送出了门。
等回来的时候,刘能这傢伙几乎瘫在沙发上,用手扯开衣服的领子给自己鬆气儿。
“呼这真是太他妈的累人了,感觉比打仗还累啊。”
“你那瓷实的心眼子就不適合这个,换了方威那胖子可没什么累的。”
方威这胖子长袖善舞,为人非常圆滑,应付记者肯定也是一把好手,不过这次功劳不小,但行动的人全是治安科的,警卫科一个人没出,来白蹭这个上报的机会不好,白万里也没把方威叫过来。
白万里从抽屉里拿出包烟扔给刘能。
“行了,別一副快死的样子了,出去抽口烟缓缓吧,反正能上报纸的事情也不常有,咱们这辈子说不定就这一次接受採访的机会,以后可能也没有了。”
“谢了,处长。”
刘能拿了烟就跑出去了,毕竟处里还守著规矩,不能在白万里面前抽菸再去熏著祝卿安。
白万里这边接受完採访之后,吴家姐妹,白万柳,这件案子的各个参与者都陆续接受了採访。
无论是吴家姐妹还是白万柳都不是一般百姓,採访之前都是受过家里或者组织上的一些教育的,所以採访也没出什么错。
在白万里接受採访的三天之后,关於这次案件的报导也正式登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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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导中关於保卫处的部分虽然提了一下白万里这个处长的英明领导』,但整体上还是著眼於保卫处整体的功劳和贡献,红星派出所的部分也大体如此,毕竟独占所有功劳这种犯忌讳的事情没人敢做。
在表彰了一番保卫处和公安在打击拐卖儿童上做出的努力之后,报纸又用一个小版块描述了作为普通老百姓』的吴家姐妹的警惕性和观察性,描述了她们是怎么从几颗地上的果中察觉到异常,及时將事情通报给保卫处,才成功阻止罪犯的犯罪行为。
报纸上將这件事当做一件正面事跡来宣传,同时教导老百姓要怎样分辨人贩子的特徵,以及注意看护好自己的孩子。
这篇报导一出,无数老百姓拍手称快。
毕竟人贩子实在是太遭人恨了,就跟白万里说的一样,孩子被拐走,对於很多家庭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打击,一般人光是想像一下自己的孩子被人拐走,生死不知就已经怒髮衝冠,更別提这种事真的发生了该如何去承受。
因此侦办这次案子的保卫员和公安得到了老百姓的交口称讚,在他们居住地附近的街道都有了极好的名声,其中那些没结婚的小年轻一下子成为了相亲市场上的香餑餑,媒婆排著队的上门给这些年轻的英雄介绍对象。
像白万里、刘能这样已经结婚的,更是让不少人扼腕嘆息。
而对於这件引发社会重大关注的案件,法院那边很快也宣判了。
四个人贩子中,三个被宣判死刑,立刻执行。
剩下的一个,也就是在审讯过程中最先精神崩溃交代罪证的犯人,他確实比其他人被轻判了一些,领了个无期徒刑,去大西北开荒开一辈子。
以他这个案子被当做反面典型的状况来看,如果他下半辈子没做出什么有利於国家,有利於人民的重大贡献的话,想减刑的可能性太低了。
不过去如今的大西北开荒一辈子对他来说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减刑了。
反正人贩子是没人同情的,这些人的下场越惨,老百姓就越是高兴。
同样下场不太好的还有閆埠贵跟杨瑞华,他俩因为光念著和两个儿子爭吵养老的问题,而忽视了閆解娣,在閆解娣被拐卖这件事上算是有过失。
虽然这在后来间接导致了人贩子团伙被抓,但那功劳是保卫处跟公安的,閆家可没资格来分一杯羹,还被气上头的王主任给罚了,接下来要到街道办接受批评教育。
在街道办把南锣鼓巷各个院子的管事大爷叫来开会,宣传防人贩子的办法的时候,就拿閆埠贵跟杨瑞华出来做了反面典型。
虽然重男轻女在这个时代是普遍现象,但大部分人都还是正常人,就算对儿子有偏爱也不会像贾家那么极端。
而像閆家这样,夫妻俩都在家,却能对小女儿完全不关注,让女儿被人贩子拐走的也是罕见,一群大爷看著他俩的眼神都充满了鄙视。
閆埠贵和杨瑞华到底没贾张氏那么没皮没脸,每次都被盯得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等好不容易挨过了街道办的批评教育,老两口相互扶持著回到家里,不过家里还是冷冰冰的,虽然窗子都关著,但越发寒冷的天气还是让屋里屋外都一样透心凉。
杨翠华搓著手,嘴里不断地往外吐著白气。
“老閆,天气这么冷,咱们家也该买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