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了恶魔城那斑驳的外墙上。
林刻拖著疲惫的身躯从城堡高处走出,站到了露天跳台的边缘看向了那轮璀璨的太阳。
他漆黑双目下的黑眼圈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明显,凌乱的黑髮更是被这高空中的狂风吹得不断舞动。
林刻向著下方望去,在城堡的不远处,贝尔蒙特家族的祖宅废墟在阳光中静静佇立,仿佛在诉说这段纠缠了数个世纪的宿命得以终结。
“这可真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林刻的声音沙哑而轻微,几乎被呼啸的风声淹没。
他抬起手,指尖轻触太阳穴,感受著观察者在先前德古拉死亡时所向他传来的信息。
【任务奖励:全员获得8000点数,当前世界核心探索率+80】
【提示:高级权限【穿越】已对达成100探索率世界开放部分功能,调查员將无需消耗任何点数自由穿越达成100核心探索率的任务世界,无时间限制】
“真是讽刺”
“给予德古拉这个永生者以死亡,反倒对他是一种救赎吗?”
林刻低声自语著,仔细推敲著任务提示的每一个细节。
“点数的存量倒是刚好能弥补这段时间的消耗”
“但是在中级调查员的身份下,竟然就能获得高级权限的部分使用权吗?”
晨风捲起林刻的衣角,他的目光不由变得深邃起来。
“原来如此”
“而完全的高级调查员身份以及权限功能,则还是要在自己的原属世界获取100的探索率。”
他凝视著远方逐渐明亮的天空,轻嘆了一声。
“能够自由穿越世界的力量。”
“这意味著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与对等的野心,就能触及无限的可能性。”
“原本还有消耗点数这一限制去约束调查员出入不同的任务世界。”
“但现在”
林刻的表情不由变得凝重了几分。
“这难道就是强化功能会有那种需要主动磨练自我才能完全利用起来的原因吗。”
“观察者在筛选能够拥有真正强大自我的人去获取那种无限制的穿越之力?”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著几分警觉。
“可即便最后获得强大力量的不是那种丑態百出的软弱之人。
“但人心之间的互相交流,是件很奇妙的事。”
“就算是同样优秀的人,彼此之间的价值观也依旧会因各种原因而不同或对立,甚至彼此憎恶。”
“如果被那些毫无限制的能够隨意穿越世界、以及通过適应和强化功能不断变强的调查员视为敌人的话”
一阵强风掠过,吹散了林刻的思绪。
而这时,他的身后也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哈萨卡那疲惫的声音也隨之响起。
“林刻,你在这啊。”
他转过身,却是见哈萨卡顶著一头乱糟糟的金髮走了过来,脸上还沾著昨夜战斗时留下的灰尘,显然是还没来得及打理自己。
格斯则跟在她的身后,朝林刻隨意地挥了挥手。
待两人走近后,目光却不约而同地都落在了林刻的身上。
他那原本因战斗而破损的衣物已经换成了一套崭新的同款服装,甚至连外套也在。 此时除了那略显疲惫的面容外,林刻身上就完全看不出是刚经歷过一场生死之战的模样了。
“我在储物空间里有备用的衣服。”
注意到二人那诧异的目光后,林刻便平静地解释道,並自然的整理了下衣领。
“之前那副模样实在是太狼狈了”
“要是穿著破破烂烂的衣服回去,肯定是会被一顿念叨的。”
哈萨卡那原本睏倦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好奇地向林刻追问道:
“你居然也考虑到这一点了吗?”
“我因为担心在回归时被家人看到糟糕的状態,所以在成为调查员后都是一直一个人住来著”
林刻看向语气平静的哈萨卡,明明战斗刚结束时她还面色惨白,此刻却已恢復镇定,仿佛是彻底摆脱了那场廝杀的影响一样。
略一思索后,林刻便用轻鬆的语气对她和格斯解释道:
“我那边有个特別爱操心的老傢伙。”
“在知道中级权限中有【同行】功能后,他甚至还想著要和我一起进入任务世界看看呢”
这时,隨著林刻等人的交谈,拉尔夫和塞珐也从城堡的迴廊之中向著他们走来。
拉尔夫朝眾人挥著手,塞珐的蓝袍上还沾著些许的菸灰,但他们二人的精神看起来都很不错。
“之前战斗时造成的火势都已经被我扑灭了。”
塞珐拍了拍手,掸去袖口的灰烬。
“至少我们不用担心自己还在这座城堡的时候,就和它一起被烧成灰了。”
林刻点点头,也向著眾人道:
“在太阳完全升起后,城堡里就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吸血鬼的气息了。”
他注意到塞珐虽然面色疲惫,但身上的伤势几乎完全癒合,唯独右肩还留著德古拉留下的三道抓痕。
而拉尔夫也同样,他左眼那道未被治癒功能完全消去的竖长疤痕在晨光中格外的显眼。
塞珐在察觉到林刻的目光后,突然就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容道:
“拉尔夫用那种神奇的白光治好了我们,不过”
她故意拉了长音。
她骄傲地点著头,显露出肩上的伤痕。
“就像是故事中说的那些勇士的伤痕勋章一样,这可是我们打败德古拉的证明呢~”
闻言,林刻便挑眉看向了拉尔夫,有些好笑的道:
“是这样吗?”
“勇士?”
拉尔夫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塞珐说这道疤让我看起来更有男子气概”
“所以我就留下它了。”
在晨光的照耀中,拉尔夫那眼角的疤痕確实为他平添了几分沧桑的硬朗感。
格斯活动著在之前的战斗中严重烧伤,但此刻却完全復原的手臂,咂舌道:
“那个治癒功能除了点数消耗的太多外,的確是很好用。”
“没想到它连致残级別的伤都能恢復”
不知想到了什么,格斯的目光短暂暗淡了一瞬,隨后又无事一般的继续道:
“它甚至还能让我们自己控制修復的程度”
“不然,无论是毫无伤痕还是残疾的佣兵肯定都是接不到任何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