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城的大厅內,金属碰撞声与嘶吼声交织成一片。
忠於德古拉的吸血鬼领主与他们的部下正与卡米拉的银甲亲卫队们廝杀著。
原本操控了大量暗夜生物,本该占据优势的银甲吸血鬼们,却因城堡的突然转移而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他们仅有少数人在那撕裂大地的转移魔法生效前成功冲入了城堡。
而此刻,这些银甲吸血鬼们正狼狈的被逼至角落,试图做著最后的挣扎与抵抗。
这时,德古拉那漆黑的身影也从城堡的阴影深处缓步走来。
一名银甲吸血鬼见状微微一愣,隨后咬牙怒吼一声猛地扑向他,手中的利刃更是直取德古拉的咽喉!
“咔——!”
德古拉略一抬手,便精准的扣住了对方的脖颈。
那吸血鬼挣扎著,连求饶都未能发出,脖颈便在顷刻间被德古拉捏的粉碎。
对方那银甲头盔带著不断溅血的头颅『咣当』一声滚落在地,使得那些正在抵抗的银甲吸血鬼们更为恐惧的开始向著正门处退去。
德古拉没有去管他们,他只是表情阴沉的站在那里,双眸逐渐染上血色,最终化作两轮猩红的血月。
不详的红色气息就从他的周身蔓延,竟连那城堡之外的皓月光芒都被这气息浸染,整片夜空都渐渐泛起了血色的光晕。
德古拉用那双猩红的眼眸最后扫视了一眼大厅。
吸血鬼领主们撕裂银甲的声响,垂死者的哀嚎,飞溅的鲜血在那巨大的门扉上勾勒出的狰狞图案就映入了他的眼中。
沉默片刻,德古拉便转身再次步入了城堡的阴影之中,只留下了一地狼藉,与那高悬於天际的血月。
贝尔蒙特家族的地堡深处。
木质楼梯在先前那由晨星之鞭所造成的爆炸余波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塞珐的靴底碾过碎裂的木屑,率先踏上了通往上层入口的阶梯。
她回身望向地堡內部,那些陈列著古籍的高大书架就在摇曳的烛光中静静矗?著。
塞珐微微凝神,隨后指尖轻抬。
蓝色的光点就在她的操控下无声的凝聚,隨后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嗤”
那些燃烧的蜡烛与油灯就接连的熄灭,黑暗就重新涌入了这座地堡。
塞珐轻呼出一口气,转身就跟著同样赶上她步伐的哈萨卡与阿鲁卡多一同走向了原本是有著螺旋阶梯的房间。
月光从上方那炸开的巨大豁口倾泻而下,在这极深的圆形竖井內壁上投下了银色的光斑。
这里本该是盘旋而上的木质阶梯,如今却只剩下了断裂的台阶残骸悬掛在墙壁之上。
林刻与拉尔夫站在房间的中央,仰头透过上方的豁口凝视著天穹。
那轮位於夜空中的明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不详的血色浸染。
听到塞珐等人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林刻便转头看向她们道:
“通往上层的楼梯被这个巨型恶魔撞塌了。”
林刻指著一旁那巨大的无头恶魔,隨后又將视线挪回了上方。
“我想德古拉应该是察觉到了这是我们做的。”
“他似乎正在向我们发出邀请”
血色的月光透过上方的豁口,在步入这个房间的眾人身上都投下了斑驳的红痕。
格斯喘著粗气,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看向上方。
“这个高度准备在储物空间里的绳索根本就不够用啊。”
哈萨卡也仰头望向那轮猩红的血月,不自觉地攥紧袖口道: “这就是德古拉的力量吗?”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连天象都改变了”
“我们真的能战胜这样的存在吗?”
一旁的阿鲁卡多突然沉默的上前一步。
在血月的光芒下,他的眼白就逐渐被鲜红的血色所浸染,整个人的气息陡然变得极度锐利起来,並严肃的对眾人道:
“一旦我们与德古拉开始交锋,那就由我作为主力来从正面对抗他!”
阿鲁卡多的声音低沉,却又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不会是一场轻鬆的战斗。”
“但我们会贏的!”
塞珐的目光扫过眼前的眾人,在確认到所有人都已做好了准备后,她便並指竖於身前。
“嗡——!”
隨著她指尖亮起幽蓝的光芒,大气中的水分就骤然凝结,化作细密的冰晶开始在眾人的脚下凝聚。
寒气瀰漫间,那冰晶迅速堆叠、塑形,最终形成一根粗壮的巨大冰柱,將所有人都稳稳的托起,缓缓向著上方的豁口升去。
塞珐微微仰头,橙色的髮丝在微风中轻扬,眾人就听她平静的道:
“我来带你们上去。”
隨著冰柱的不断凝聚与升高,哈萨卡就单膝跪在了冰柱的表面。
她的手掌紧贴著那光滑的冰面,感受著脚下不断攀升的高度以及呼啸而过的气流,低声喃喃道:
“魔法吗”
林刻则站在冰柱的边缘,视线从同伴们的身上一一掠过。
拉尔夫紧握晨星之鞭的指节似乎极为用力,格斯將大剑斜扛在肩,哈萨卡挎在肩膀上那支略显陈旧的步枪在这涌起的寒风中微微晃动著。
林刻收回目光,声音低沉且严肃的道:
“我本以为不会这么快就与德古拉进行正面对决。”
“但事情的发展永远都会是先於人的预料”
一旁的阿鲁卡多也凝重的道:
“现在他的军队被牵制在外,城堡於我们而言近在咫尺。”
他那血红的双瞳中闪过一丝锐光。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拉尔夫突然踏前一步,晨星之鞭在他手中泛起微光。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尤其是林刻等人,並用沉重的语气道:
“我最后再说一次吧”
“德古拉和我们之前所面对的敌人都不同。”
寒风捲起了他的衣摆,发出猎猎的声响。
“你们隨时都有机会放弃任务,活著离开。”
“別把命用在帮助我这种人的地方啊。”
格斯握紧了斜靠在肩的大剑,那剑刃在血月的映照下泛著锋锐的光芒。
“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逃跑?”
他咧了咧嘴,扬起一抹坚毅的笑容道:
“这可不是我的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