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张氏拉着女儿的手,看着女儿略显疲惫的神态,有些心疼。
“怎么才这几日,就瘦了些?”张氏说道:“莫不是云汉那小兔崽子待你不好?”
“母亲。”
赵琅嬛连忙说道:“云汉阿兄怎么会待我不好,只是”
说着,赵琅嬛脸颊羞红。
张氏了然,随即皱起眉头:“这没成想倒成了困扰。”
“是,这几日,他都与我一起。”赵琅嬛说道。
张氏也有些诧异,她可是知道自家女儿自小弓马娴熟,远比那些高门大小姐抗造。
但饶是如此,还是被折腾成这样。
这小子,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些。
不过曹倬也有话说的,您但凡把女儿的样貌生得普通一点,我可怜香惜玉了。
正妻的身份和青梅竹马的感情,只能让曹倬尊重赵琅嬛。
要让曹倬宠爱,最终还是脱离不了姿色。
“也怪你父亲,想着武勋世家,要什么陪嫁丫鬟,让你一个人进了他家。”张氏忍不住骂道。
所谓陪嫁丫鬟,或者叫通房丫鬟,是要陪着新娘一起到夫家的。
“母亲,别说了。”赵琅嬛小声嘟囔道。
“好了,不说了。”张氏笑道:“不过至少知道你夫妻二人和睦,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这床第之事,还是要节制的。”
“是。”赵琅嬛说道。
与此同时,邕王府。
邕王接到圣旨之后,愣了好久。
看着手中的圣旨,久久不语。
“殿下!”
传旨的内侍走后,幕僚才上前呼唤。
邕王把圣旨直接摔在地上:“郭永孝”
邕王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目眦欲裂。
此时的他,有了一种被利用完就扔到一边的感觉。
“殿下,若听旨就藩,必为奸徒所害。”有幕僚跪下说道。
“是啊殿下,陛下听信文官妄言,不顾兄弟之情,决不可坐以待毙。”
“当年唐太宗行周公诛管叔、蔡叔之事,方能有贞观之治,而后万国来朝。”
“兖王此时必然也收到升职,不如暂且与兖王联手。待得了帝位,再图兖王不迟。”
幕僚们的议论,勾动着邕王的心弦。
邕王此时才回过神来:“该当如何?”
“一,控制禁军。如今我还在禁军任职,可调动禁军,只要控制陛下,便大事可定。”幕僚王德祖说道:“其二,迅速派府中亲兵,占领武库,控制京师。其三,派死士,刺杀富弼、盛纮等人。”
“好,如此,我也未必不能为唐太宗”邕王说道。“还有!”
他抬起头,眼神中迸发出猛烈的杀意:“范仲淹,我要他死。”
“殿下,萧相公府上家人前来拜见。”此时,有下人进来说道。
邕王眉头一皱:“萧钦言?”
思索片刻后,说道:“快请。”
兖王府,兖王也收到了圣旨。
“这该如何是好?”兖王看着幕僚,十分惊恐。
“殿下,为今之计,当联合邕王,以图大事。”
“不可,邕王难成大事。我看不如就此就藩,总能保住富贵。”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何保住富贵?”
“陛下与殿下毕竟是兄弟,陛下总是顾念亲情的。”
“罢了罢了!”
兖王连连摆手,苦着脸说道:“罢了,晋王、开封府尹,代表什么?还用寡人多说吗?”
“殿下”主张起事的幕僚们还想再劝。
兖王立刻打断,哭着说道:“我愿就藩,以全兄弟之情,不使陛下难做也。”
“这…”
众人见到哭泣的兖王,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傍晚,曹倬和赵琅嬛回到家中。
两人沐浴一番后,回到了屋内。
“夫人,歇息吧。”曹倬上前抱着赵琅嬛。
“等等,夫君,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赵琅嬛说道。
曹倬:“何事?”
赵琅嬛道:“夫君可有意纳妾?”
曹倬愣住了:“这我们才成婚几日啊,若是因为子嗣问题大可不必急切,还没到那个地步。”
“那夫君可否多去了了房中?”赵琅嬛支支吾吾道。
曹倬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道理?新婚燕尔,我不在正妻房中待着,反倒去侍女房中,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可是我这”赵琅嬛有些急了,她总不能明说受不了那么猛的你吧。
过了许久,才又说道:“我这几日天癸”
“不对啊,你天癸不是这几日。”
“曹云汉,你怎么了连这都知道?”赵琅嬛急了,红着脸吼道。
曹倬撇了撇嘴:“这你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
“你”
“好了好了,赶紧歇息吧。纳妾之事,以后再说。”曹倬一把将赵琅嬛搂进怀中。
他可不是盛纮,净干一些宠妾灭妻,有违礼法的事情。
正妻嘛,刚成婚这段时间必须要好好相处,无论是对外人还是对家里,都要确立好地位。
曹倬的思路也很简单,我天天在正妻房里过,你们这帮下人也该分清大小王了吧,我不在该谁说了算。
看着眉头紧皱,眼框微红的妻子,曹倬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看,她都感动地哭了。
范仲淹府上,范仲淹看着抱剑而立的赵简,有些无奈。
“赵斋长,你这是。”范仲淹叹了叹气。
赵简拱手道:“范公勿忧,我是奉虞部员外郎之命,前来保护范公及府上家眷。”
“这是何必呢。”范仲淹摆了摆手道。
赵简说道:“范公所做之事,被一些人嫉恨,是很正常的。这也是陛下的意思,还请范公不要推辞了。”
“这只是你一女子,在我府上多有不便。”范仲淹说道。
“范公不必忧虑,赵简就立于亭中便是。”赵简说着,便来到院中凉亭坐下。
“这怎么好”
范仲淹见赵简根本不再理他,便看了看身后的长子范纯佑。
范纯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这位赵简姑娘,这几日他们也打过交道了,除了曹倬的话谁的都不听。
偏偏她还是赵匡义的孙女,自己既不能赶人,也不能说重话。
惹不起啊。
“也罢,回屋。”范仲淹挥了挥手。
范纯佑连忙上前扶着父亲,父子两人一同回屋。
随即又吩咐妻子,让下人给赵简准备一份饭食。
赵简则坐在凉亭中,看着庭院的布置。
她本是不想接下这个任务的,要不是曹倬亲自下令,她才懒得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