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一阵急促而略带慌乱的敲门声,响起来!
“谁”王寻眼中最后一丝挣扎瞬间隱去,恢復神情。
“族长,是我,王斌。”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略显急促的声音。
“王斌”王寻语气平淡,“进来吧。”
殿门被推开,一位身著锦袍、气息沉凝的四转准帝快步走了进来。
他正是王家的执事长老王斌,此刻他面色煞白,呼吸急促。
“族长”王斌躬身行礼,有些慌乱。
“何事如此慌张?”王寻端坐於主位,平静地注视著他。
“族长族长,帝帝子他他回来了!”王斌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他身受重创,气息微弱,跟隨著他的五位半帝老祖一个一个都没有回来!听帝子的意思,老祖老祖他们他们全都陨灭在青木道域了!”
“哦?是吗?”王寻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族族长,您您不震撼吗?”王斌猛地抬头。
五位半帝,那可是王家屹立不倒的根基啊!
“震撼,我自然是震撼的。”王寻缓缓站起身,踱步到殿中央,脸上终於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沉痛与凝重,“五位老祖,是我王家的擎天之柱,是我族长盛不衰的底蕴!如今一朝尽丧,我这做族长的,心如刀绞!我怎么能不震撼?”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王斌,装的苦大情深,“但是,我身为王家之主,天塌下来,也得顶著!越是这种时候,我越不能乱!否则,整个王家都会人心惶惶!”
要是,这方世界,也可颁发演员奖,这个王寻绝对可以获得一个奥斯卡影帝奖。
王斌看著王寻那一脸为家族的模样,心中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佩,
“族族长,您您真是深谋远虑,我等不及万一!”
“好了,废话少说。”王寻摆了摆手,重新坐回主位,“帝子回来,还有何事?”
“啊!对对对!”王斌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正事,“瞧我这,一急就忘了。是帝子,他他刚回族地,就命我立刻请您过去,说说有要事相商!”
“要事相商?”王寻的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他不是都身受重创,奄奄一息了嘛!还有什么要事,比养伤更重要?”
“这帝子的心思,属下岂敢揣测。”王斌低著头,带著一丝恳求,“族长,您还是快些去吧!帝子本就性情高傲,如今又吃了这么大的亏,正是心情烦躁的时候,若是去晚了,怕是会迁怒於您啊!”
“哼!”王寻一声冷笑,终於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声音陡然拔高,“迁怒於我?他王腾还有脸迁怒於我?!”
他猛地站起身,指著殿外的方向,“我们王家,在我执掌之下,一直是稳扎稳打,蒸蒸日上!可他呢?这位高高在上的帝子一甦醒,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第一次,他为了去青木道域提亲,几乎搬空了族库半数的修炼资源!结果呢?亲没提成功,反倒自己断了一条胳膊,像个丧家之犬一样逃了回来!那一战,我们王家损失了多少精锐帝子?其中,就有我的儿子!” “这这”王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著说不出话来,“族长,慎言啊!一旦帝子得知”
“王斌!”王寻的目光如刀,直刺向他打断其发言,“我记得,你那个视帝子为偶像的宝贝孙子,也跟著他去了吧?”
“是啊。”王斌闻言,瞬时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量,“我那孙儿,一心嚮往追隨帝子建功立业,可惜却再也回不来了。”
“正是如此!”王寻已经嘶吼了,“就像这次一样!他一句话,便將我们王家五位坐镇一方的半帝老祖全部带走,奔赴那青木道域,结果呢?
结果是无一生还,全部陨落!我王家底蕴几乎被一手掏空了,这是什么帝子啊!”
“族族长!”王斌脸色惨白,嘴唇哆嗦著,“唉!您说的句句在理,可谁让他是大帝的嫡子,是我们名义上的帝子啊?是尊法,我们我们能怎么办?”
“帝子”王寻颓然坐回椅中,发出一声悽厉的苦笑,“就因为他是帝子,我们王家就要眼睁睁地看著他一步步將我们带入深渊,还要俯首称臣,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族长,您您別说了,快去吧,別让他等急了。”
王斌几乎是哀求著,他不敢再听下去,生怕王寻的每一个字都会给他们招来灭顶之灾。
王寻沉默了,许久,缓缓起身,“走吧。”
王寻迈步向外走去,王斌如释重负,紧隨其后。
然而,就在王寻即將踏出殿门的那一刻,他猛地停住,霍然转身,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住王斌,
“王斌,你回答我。若有一日,我王寻,要亲手诛杀那帝子,你们会站在哪一边?”
“什什么?!”
王斌如遭雷击,浑身剧震,险些瘫倒在地。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族长那张前所未有的疯狂,心臟狂跳不止,开玩笑的吧!
这可是诛杀帝子,那是万劫不復的大罪!
正当他鼓起全身力气想要劝阻时,王寻的身影却已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不我没有听见,族长他他什么都没有说。对,我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
王元殿,
王腾瘫软在宽大的座椅上,面色灰败,將一颗又一颗晶莹剔透的疗伤圣药塞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磅礴灵气,但那伤势也没有要好的状况,
“那个该死的傢伙,他还在我的体內埋下了这毒火,要是全盛时期还能压制,可现在倒是成了大问题了。”
大殿之下,二十余位王家的准帝长老垂手而立,却个个如临深渊,身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