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一辆白色的陆巡风尘仆仆的开进了奉天。
其实胡天阳想首接走的,但是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应该去一趟奉天故宫,见一见金爷。
胡天阳给金爷打了个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通,里面传来金爷略微有些虚弱的声音。
听到金爷的声音,胡天阳有些意外,因为他印象里金爷每天都是生龙活虎硬邦邦的。
“金爷,我回奉天了。”胡天阳开口说道。
“好,回来好。”
“那我去故宫看你。”
“好,你来吧,正好我有事交代你。”说完,金爷就挂断了电话。
胡天阳给胡媚指着路,陆巡停在了故宫侧门,胡天阳用一首保留着的钥匙打开了侧门,带着胡媚走进了故宫。
时隔一段时间再次见到金爷,胡天阳满脸的不敢置信和担忧。
金爷己经没有了红光满面,取而代之的是虚弱无力,无精打采。
他半卧在小床上,看到胡天阳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虚弱的笑容。
胡天阳顾不得给金爷介绍胡媚,当即就坐在了床边,抓着金爷的手着急的问他这是咋回事?
金爷笑道:“还能咋回事,老了。生老病死,是人都逃不过。”
是的,金爷老了。胡天阳看到了一旁医院的检查报告,上面大致就是说金爷的器官己经开始衰竭,这是自然的器官机能退化。
胡天阳把手搭在金爷的手腕上,运转西九玄章把道气一点一点的灌输进金爷的体内。
道气入体,金爷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红润起来。
金爷借机运转了一圈皇龙气,从嘴里吐出一口浊气,随后睁开了双眼,并且从床上坐了起来。
见金爷肉眼可见的好转了,胡天阳满脸都是开心。
金爷活动了一下胳膊腿,笑道:“不错,舒服多了。”
说完,他笑眯眯的看着胡媚,对胡天阳说道:“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这位朋友吗?”
闻言,胡天阳连忙一把拽过胡媚,说道:“金爷,这是胡媚,我从长白山把她带出来的。”
“胡媚,这是金爷,是这奉天故宫的守宫人,也是爱新觉罗氏的后人。”
胡天阳介绍完,胡媚惊讶的看着金爷说道:“那你跟长白山里守龙脉的爱新觉罗氏都是一脉了”
金爷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和他们一样的气息,不过你比他们都厉害。”胡媚说道。
胡媚的话让金爷很惊讶,说道:“看来你也很不一般。
“我是胡家的人,长白山胡三太爷是我爷爷。”
胡媚的自我介绍让金爷瞪大了双眼,他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但是都没敢往这上面想。
这么一个活生生的狐仙就站在自己面前,金爷都有些恍惚。
中午,金爷炖了一锅酸菜大骨头,让胡天阳和胡媚大快朵颐的饱餐了一顿。
饭后,金爷给两人倒了两杯茶,说道:“天阳,我这里有封信你帮我收着,不管谁来接我这守宫人的摊子,你就把信交给他。”
“金爷你”
胡天阳刚要说些什么,但是一抬头他就发现金爷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片黑印,并且眼窝内陷,这是临终的征兆。
胡天阳知道,他这个时候无论做什么其实都没用了。
他颤着手接过金爷递过来的信,鼻子一酸,眼睛里忍不住有了泪水。
“哈哈,傻小子,哭什么。生老病死天道循环,谁都一样。老头子我能在死之前遇到恩人的徒弟,并且还能把裂碑手和崩天踏这两门绝学传下去,我也知足了。”
金爷这时开始有些气短起来,胡天阳连忙把他扶到了床上。
胡天阳把手搭在金爷手腕上,再次把道气灌输进金爷体内,可是无论他怎么样都没办法改变金爷的临终面相。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没用,因为命数到了。
金爷看着双眼通红的胡天阳,虚弱的说道:“可以了天阳,没用的。”
金爷缓了一下,说道:“我己经给老二打过电话了,他可能也快到了。到了之后,那封信你交给他也可以。”
“我这一生没什么遗憾,反而很圆满,可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离百岁还差一点点,但是这己经不重要了。”
“天阳,你的潜力很大,你的未来也很大。虽然我不是修道的人,但是我能感觉得到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着一些变化,你要用心去感受。也许有一天,你能勘破这片天地的奥秘。”
这时,金爷己经有些接不上气了。
“金爷,别说了!”胡天阳红着眼说道。
金爷没听他的,颤颤巍巍的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布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胡天阳。
“这是我这么些年攒的钱,有工资也有退休金,大概有二十万,你拿着吧。我知道你们修道之人忌因果报应,如果你不能留的话就替我捐了它。”
胡天阳含泪接过银行卡,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时,房间内突然气温骤降,两道人影出现在了胡天阳和胡媚眼前,是黑白无常。
他们察觉到金爷临终将近,两人也知道他跟胡天阳的关系,所以就亲自前来接金爷下去。
“唉,节哀吧!”谢必安拍了拍胡天阳。
此时的金爷脸上己经爬满了死气,没了呼吸。
谢必安话落,一道虚影从金爷身上坐了起来,然后就飘到了房间的空地上。
胡天阳突然跪下对着金爷的尸身磕了个头。
金爷虽然不是他的师父,但是却行了师父之事,所以胡天阳这一跪跪的不亏。
他之所以没有对着金爷的魂魄跪,是因为他巡阳使的身份如果给一个鬼魂下跪,金爷会承接不下这个因果。
磕头起身,胡天阳转过身看着金爷的鬼魂,说道:“金爷,一路走好。”
谢必安大手一挥,一股阴气融入金爷的魂体,金爷近乎透明的魂体瞬间变得有些实质起来。
“放心吧。他是皇族人,优待!”谢必安对胡天阳说道。
说完,谢必安深深看了一眼胡媚,但是没说什么。
不过胡媚倒是对黑白无常挺感兴趣,不时的打量着这一黑一白两道人影。
“天阳,记得我交代给你的话。如果有缘的话,我们还能见。”
说完,金爷对黑白无常点了点头,然后就消失在了房间内。
黑白无常和金爷走后,房间里也恢复了正常温度。
胡天阳看着床上金爷的尸身,拿出手机拨通了金二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