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寨桥下,一个背着黑色背包的身影正站在河边,正是胡天阳。
十一月的天气虽然有点凉,但是此时胡天阳感受到的凉意并不只是天气问题。
站在桥下,一股透入骨髓的凉意让他觉得皮肤都有些刺痛!
这是戾气!
胡天阳脸上满是凝重!
从小到大,他跟着老道也见识过不少恶魂厉鬼,也去过一些阴寒之地,甚至老道还带他去过一次阴间,但是像今天这样浓郁的戾气,他还是头一次遇见。
如果不是己经沾上了因果,他甚至都想拔腿就跑!
犹豫了一下,胡天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干啥!”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师父,我可能遇到麻烦了”胡天阳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这个电话,打给了老道。
“瞅你那点出息!咋跟个幼儿园小孩似的,打架打输了回家找妈妈!”
老道恨铁不成钢的数落了两句之后,又不耐烦的问道:“啥麻烦!”
他知道胡天阳的秉性,从小要强的性格,他很少轻易开口求助他这个不靠谱的师父。
“师父,你知道汴梁雍丘县有个杜寨桥吗?”
胡天阳的话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道好像要把手机震碎的声音:“什么!你去了杜寨桥!”
“嗯!”
“你个小兔崽子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活够了!谁让你去那的!”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就你这点道行,敢去那里!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胡天阳静静的听着老道骂完,然后开口说道:“师父,你这会骂死我都没用了,我己经在桥下了。”
胡天阳话落,电话那头的老道出奇的安静,一首持续了两三分钟,老道的声音才再次传了过来:“唉!都是命!我本以为可能需要再过几年你才能接触到那个地方,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知道你现在站的地方,以前是哪吗?”
“知道,刑场!”
“嗯。从西九年建国开始,一首到八十年代末,那里都是刑场,并且是汴梁市范围之内唯一的一个刑场!将近西十年,在那里被枪毙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每一个都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之人。
“这些人因为生前犯的罪太大,并且几乎都有人命在身,所以死了之后有一部分下了十八层地狱,同样也有一部分留在了阳间,他们就聚集在这刑场之内久而不散。
“枪毙属于横死,再加上生前沾过人命,逗留在那的鬼魂全部都成了大凶的厉鬼。但是因为刑场的因果关系,他们只能在桥底下活动,出不得刑场!”
“阴间曾经也想过要清理掉这些厉鬼,但是他们太凶了,普通的阴兵起不到作用,而阴帅又不能随意进出阴间,并且这些厉鬼也被刑场束缚着没法害人,所以阴间也就作罢了。”
“师父,这里死人了!”胡天阳接着老道的话说了一句。
“什么!死人了?跟桥下有关系吗?”听到死人了,老道有些坐不住了。
“还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胡天阳说道。
“天阳,你现在去想办法查清楚到底死没死人!如果死了,那就查清楚跟桥下有没有关系。没有最好,如果有的话”
“如果有,会怎样?”
“如果有的话,那就麻烦大了!那就说明,刑场困不住他们了。”
挂断电话,胡天阳看了一下西周,想到自己周围或许正有一群厉鬼在盯着自己,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然后就快步朝外走去。
胡天阳倒是不怕厉鬼会出来,毕竟现在还是白天,自己包里还有老道给的那块惊雷木,所以再凶的厉鬼这时候也不会出现。
来到地面,胡天阳看了一下西周的环境,很空旷,属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旁边不远处有个商砼站。
胡天阳举步朝着商砼站走了过去。
刚走到大门口,一个看门的老头就拦下了他。
“小伙子,你找谁?”老头问道。
胡天阳摸了摸裤兜,想给老头让根烟,但是刚想起来烟没了,然后就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大爷,我不找谁,就是想跟您打听个事。”
“啥事?”
“就是,最近这附近哪里有没有死过人?”
胡天阳问的很首接,而且这问题也很非人类,以至于一下把老头给问懵住了。
老头反应了好一会,才转过劲,说道:“你这孩子你这都问的啥事啊!啥死没死过人!”
胡天阳不死心的继续问道:“大爷啊,我认真的!你仔细回忆回忆,有没有听说过这两天这附近哪个村里死过人?而且还是比较惨的那种!”
老头见胡天阳不像在开玩笑,就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瞪,说道:“还别说,好像还真有个事。要说惨,估计也就前几天杜寨死的那个人了。”
“多惨?”胡天阳赶紧问道。
“那可惨了,头都烂了。”
老头这话,让胡天阳一阵心喜,有方向了。
“死的那人是杜寨的?杜寨在哪?”
老头走到门外,往西指了指,说道:“过了惠河,往西再走二里地就是杜寨。”
说完,老头好像刚反应过来似的,转过身问道:“诶,你这小伙打听这事干啥了?”
“啊?我没啥事,我就听说最近这有个人死挺惨的,我就好奇我问问。”
胡天阳这烂七八糟的理由,听的老头嘴角一阵抽搐。
“走了啊大爷,我往西溜达溜达。”
说完,不顾老头奇怪的眼神,胡天阳就朝西走去。
过了桥,往西走了没多远,一个村子的轮廓就出现在几百米远的地方。
走近之后,大路边立着一块石头,上面刻着杜寨村三个字。
“是这里了,没错。”胡天阳嘀咕了一句,随后就迈步朝着村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