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庄园，林间小路蝙蝠侠只觉得全身脱力，直接跪在了地上。
石板间的泥泞，浸入了他的膝盖装甲。
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画面，在脑海中接连闪回爆炸的火光、小丑的狞笑、苏岁的话语—
每一个片段，都像刀锋般划过他的神经。
“我们不是一路人。”
“就算我接了这项工作，也难用一天两天时间就把它给办成—”
蝙蝠侠试图从中找到线索，构建出危险直觉的可能逻辑。
然而，虚弱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他高强度的思考—
“少爷？！您、您这是怎么了？！”
刚刚联繫完医疗团队的阿福，转身却发现蝙蝠侠跪倒在地上。
杰森还活著这怎么看都是个好消息。
为什么会把他打击成这样？
“他早就知道这一点—对，他应该早就知道了—他想要利益—可—可又为什么—刃蝙蝠侠双手撑地，痛苦呢喃著。
本就已经缺失的身心，仿佛再次失去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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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
感受到蝙蝠侠的精神意志已经逼近了极限，火星猎人刚想释放念力波动，隔空安抚对方—
却又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一提审室內，苏岁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刚刚说什么来著？我是为了一点希望？呵呵—实际上，正好相反。
苏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蹲在小丑的胸口，手中轻轻摇晃著那枚手雷。
就像是拿著一罐喷漆，准备在小丑的脸上涂鸦一样：
“我只是在回味过去的人生—你先前的话，我確实相信了一段时间，认真思考了它的可能性。”
苏岁低声细语地诉说著，像是在和一位好友聊天。
然而，被苏岁当做“朋友”踩在脚下的小丑，脸上却是一脸茫然的状態：
“你—你说的是英语吗？”
苏岁说的確实不是英语。
或许是因为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的回忆中，苏岁本能地用起了自己的母语，低声呢喃著：
“在这几个小时里，我就像是看电影一样，把我能记得的事情，都重新过了一遍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小丑很想多吐槽苏岁两句：
“餵—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但因为被苏岁踩伤肋骨，吐气困难，只能一点点的挤出单词。
控制室內监控屏幕传来苏岁的外文低语，在静电干扰中显得更加模糊。
原本因为小丑被彻底战胜，终於得以歇息的技术人员们，再次繁忙了起来。
“语言资料库模块在哪呢？！”
技术人员们手忙脚乱地，切换著语言识別系统。
有人甚至直接掏出手机打开翻译app。
雨果博士看著监控屏幕上的苏岁，微微皱眉。
比起苏岁说话的內容，他更加好奇：
“他在跟谁说话？”
蝙蝠少女的战术目镜，连接著蝙蝠洞主机。
一串蓝色数据流闪过。
自动翻译的英文字幕，在芭芭拉的视网膜投影上跳动。
但那些被机械转换的单词，组合在一起，依然像谜语般晦涩难懂。
猜不出苏岁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直到她看到了，下一段话的字幕：
“我突然发现，原来我的『家乡』，也没什么值得我回去的地方—”
他的拇指轻轻抚摸手雷的金属外壳。
空洞的眼神，透过小丑的瞳孔，看向某个遥远的、已经失真的幻梦： “我所追求的『心安之所，並非无法得到，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意识到苏岁想要做些什么的芭芭拉，震惊地捂住了嘴巴：
“哦不—”
身处山林中的蝙蝠侠，也终於意识到了苏岁的意图按照他之前的性格推算，对於“杰森还活著”的情报，苏岁该是一点点的放出，以求利益最大化才对。
而现在，他却直接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且肯定“一定会再见”。
这意味著一利益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自毁倾向？！”
想起自己在苏岁档案上留下的注语，蝙蝠侠只觉得浑身发寒。
而在阿卡姆的地下深处，超能罪犯提审室內一蹲在小丑身上的苏岁，已经说完了自己的遗言：
“所以，我还是很感谢你的—非常，非常感谢。”
小丑虽然听不懂苏岁在说些什么但他能看懂苏岁的动作那颗手雷，被横在了小丑的眼前。
完全遮挡了小丑的双眼。
就好像是—对方不忍注视死人的眼神一般。
“你—你该不会真要？！”
没等小丑把话说完，苏岁就已经鬆开了四指。
压抑已久的手雷握片，终於没了束缚。
“荣恩叔叔！！”
“荣恩！！快！！拦住他！！”
芭芭拉和蝙蝠侠的思绪，同时在火星猎人的脑中爆鸣。
他的身形瞬间无相化，衝进了提审室內。
然而为时已晚—
当他重新凝聚实体时，那枚手雷保险握片，已经第三次撞击地面。
叮噹作响。
一路弹到提审室的镜墙边缘。
苏岁仍握著那颗手雷，蹲在小丑身上—
三者靠得如此之近。
火星猎人完全没有放出防护罩的空间。
“这”
眼前的景象，让荣恩震惊到失神。
一时间竟然都忘了开启护罩，来保护自己。
明明已经取得了完全胜利，苏岁却突然做出了这种“同归於尽”的举动—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被瞬间震惊到失神。
控制室內，刚刚还在忙碌的技术员们同时僵住，呆望屏幕。
哈莉和芭芭拉，也都被嚇愣在了原地。
雨果博士手中的原子笔，直接戳破了笔记本。
而夏普院长—
依旧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满脸茫然。
其他所有观看监控转播的阿卡姆工作人员，因为雨果博士先前调低了声量，完全没听清苏岁的低声自语。
只是看到一有一枚罐状手雷，被横放在了小丑的面前。
然后，保险握片弹开—
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滯。
可半天过去，屏幕上的画面就好像被定格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天吶—是因为手雷爆炸，画面被中断了吗？”
“不对！你们看！右下角的监控时间还在走！”
“那颗手雷是假的！！”
“他把小丑给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