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阿卡姆疯人院,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听明白一一苏岁得出结论的逻辑。
某处员工休息室—
夜班的护士、护工们,已经休班,但却完全不敢回到“战火纷飞”的哥谭。
正全聚在电视机前,围观不知被谁踩在脚下的小丑:
“这他们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啊?”
“那三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是谁?”
“我是不是少看了一集啊?谁能来给我解释一下?”
而在这群嘰嘰喳喳的男女背后,是悄悄偷来一身护士装换在身上的猫女赛琳娜。
她正斜躺在休息椅上,在所有人都被电视屏幕吸引的空隙,光明正大地偷吃其他员工的甜点:
“哇哦——小怪兽竟然真的玩贏了小丑?“
早早完成蝙蝠侠交代的任务,赛琳娜本打算偷偷溜出阿卡姆。
趁著哥谭大乱套的机会,多干上几票。
却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被苏岁和小丑的对峙画面吸引。
猫咪总是抵抗不住好奇心。
正好,刚刚对付小疯子的时候受了伤,这里还是医院—
她索性就留了下来,边处理自己的伤口,边看电视上小丑演戏。
直到现在
猫咪的好奇心被满足了。
但又没有完全满足。
搞不明白苏岁三个问题的她,反而比一开始更加好奇了:
“嗯他看起来不像是会被女人诱惑的类型那该怎么“偷”到答案呢?”
舌尖舔弄著一颗樱桃果,赛琳娜看著大屏幕上苏岁的背影,思绪飘荡
临时牢房区原本因为小丑“破涕为笑”而重新聚拢人心的小丑帮,再一次陷入进了爭吵的骚乱之中:
“那人说的是真的?罗宾真的没死吗?”
“不是他是死是活,跟咱们又有什么关係?”
“老大这副样子—怎么感觉像是被完全压制了啊?”
“说好的能越狱呢?”
“等一下等一下——也就是说,我们前前后后忙活了这么多天,最后的结果就只是把自己送进了阿卡姆?”
“你给我闭嘴!!”
“他、他肯定是在诈老大!”
“老大肯定会带我们出去的!!”
七嘴八舌的眾人爭吵声中,突然传出了一个相当虚弱的声音—
“我是真不行了码头、警局、阿卡姆这才过了几天?我少说已经挨了五顿打了就让我在这里好好修养修养吧”
如此务实的发言,引得眾人一片寂静,不敢大声说话“要不咱们换个新老大吧?”
直到某位刚从稻草人帮“转会”到小丑帮的混混,再次提出了这个颇有路径依赖的“议案”——
超级罪犯的特殊牢房浑身都是刀疤的男人:
“喂!餵一一!那个研究香水的!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吶?跟咱聊一聊唄!他家住在哪啊?”
刚被关进禁闭室的女人:
“平行宇宙—世界—”
身上满是问號的傢伙:
“狱警!!狱警一一!我需要一支新笔!!我必须把他的谜语全记下来!!求你了一一!我必须全部记下来!!!”
控制室內一早有所准备的雨果博士,已经將苏岁与小丑之间所有对话的每个单词,都记录在了手中的笔记本上。
“嗯——一种模糊的暗號博弈。
雨果博士和阿卡姆的所有人一样,也没有將顺苏岁得出结论的具体逻辑链条。 但他能分析出—
苏岁是通过模糊的“暗號”交流,侧面確认小丑掌握的信息真偽。
“如果你真的知道你所宣称的信息,那你就该听懂我的“暗號”——“
雨果將“他”字能够代指的所有可能性,都罗列在了笔记本上。
试图深度分析出苏岁的秘密——
“所以他真的能看到未来,是吗?”
想要確定小丑在说谎。
那就必须先知道些许“真相”的线索。
“小丑或许並不怎么了解平行宇宙—但他,一定有所了解——或者了解很深!“
说到这里,雨果博士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知识的诅咒心智模型固化—
很常见的心理现象一一当人知道了某种知识,就很难想像出,不知道这种知识时会发生什么。
这也是產生“巴纳姆效应”的原因之一。
人们会自动用已有的知识、经验,去套用在新获取的信息上。
但很显然—
“知识—不是力量—活用的知识才是!”
那些学歷、课程、成绩—
曾经她引以为傲的一切,並不能直接帮到她什么。
她必须像大屏幕上的苏岁一样,深入实践,將它们活用。
才能拥有“力量”,將自己厌恶的事物踩在脚下—
站在哈莉身旁的芭芭拉,则是愣神许久。
手指紧紧住蝙蝠披风的边缘。
监控屏幕的蓝光映在她的半张脸上,照亮了目镜下盈满泪水的眼睛。
就像所有人一样,她也无法理解苏岁得出结论的逻辑。
但她相信苏岁。
更相信他得出的结论。
“唔——咳咳——”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打晕了我?他让我过来帮忙,我马上就赶过来了然后,他竟然打晕了我?!”
迪克的声音带著明显的怒意与晕眩感,呼吸粗重。
蝙蝠少女的指尖紧紧住耳麦,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语调:
“他还活著—”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
迪克的声音仍然带著刚甦醒的混沌,缓了好久之后,才突然传来回应:
“你是说杰森?杰森还活著?!那炸弹呢?!”
芭芭拉死死咬住嘴唇,却还是没能阻止喉咙里的哽咽:
“炸弹已经全部处理好了—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芭芭拉越往下说,眼泪越是止不住地流淌:
“鸣一一!”
如释重负的崩溃感,瞬间席捲全身,让她再也支撑不住。
隨即整个人扑进了“学姐”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
哈莉轻轻抚拍蝙蝠少女的后背,柔声安抚著这位“素不相识”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