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阿曼达晒笑了两声，看向苏岁的眼中写满了轻蔑：
“孩子，你还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戈登镜片后的目光，同样带著浓浓的“不信任”情绪：
“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显然，他也不怎么相信苏岁的话。
“我所说的难易程度，是对我自己而言让我去做的话，就会是个很简单的任务，其他人的话———基本不可能做到。“
苏岁平静地诉说著。
毫无说服力的遣词造句，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客观的事实，並不在乎他人是否相信。
周围的其他人听闻他的话后，脸上的异之色更浓了，怀疑的神情也愈发明显—
而苏岁，却只是默默低头思付。
见识过苏岁如何戏耍小丑怪物的迪克，难得地给予了苏岁信任：
“我觉得这小子兴许真有些邪门的法子。”
蝙蝠侠並非不相信苏岁的“特长”。
只是看到对方低头沉思的神情，让他有种莫名的警觉。
对方要做的事，一定非常、非常危险“你打算怎么做？”
蝙蝠侠沉默片刻后，终於还是出声问到。
苏岁微微点了点头，简单回覆：
“嗯我要问他几个问题。”
“哈哈哈！！”
阿曼达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肥厚的嘴唇开合大笑。
声音里带著毫不掩饰的讥讽，说道：
“这就是你的办法？直接去问他？”
戈登警长也是同样的不解与质疑：“我並不觉得这种事非得你去做不可。”
就连迪克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这小子是真的不靠谱。”
苏岁却完全没有理会周围人质疑的声音，自顾自的说著：
古井无波的双眼，平静地注视著蝙蝠侠。
等待他的决定蝙蝠侠沉默地看了一眼火星猎人。
后者微微点头。
无需精神连结，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让他们完成了任务交接。
“我必须要走了。”
蝙蝠侠站起身，低沉的声音在面罩下响起，披风隨著他的动作扬起一道阴影：
“你—放手去做吧。”
这句话，算是给了苏岁最顶级的授权。
“哎！你身上还有很多伤口没有处理呢！”
低温烧伤的急救才刚刚进行到一半，医疗小组的医生著急地向蝙蝠侠高喊道。
却並未使那道离去的黑影產生片刻停留“好吧，干活！”
目送蝙蝠侠离开后，苏岁扯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胸牌，隨手交给哈莉保管。
接著，便走向了连接提审室的通道阿曼达·沃勒看著苏岁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哥谭——我有的是时间和你们耗。”
一旁的戈登警长死死盯著阿曼达的肥脸，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无奈。
狭长的通道內，一扇扇厚重的防爆门接连开，接著缓缓降入地下。 沉闷的机械运转声接连不断。
火星猎人漂浮在苏岁身后，绿色的身影在应急灯的白光下，显得格外凝重。
他的声音在苏岁脑海中直接响起：
“请问您是否需要我从旁协助？”
苏岁的脚步没有停顿，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一一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入提审室·就麻烦你在提审室外確保这一点吧。”
火星猎人的眉头微微皱起，精神感应捕捉到苏岁身上某种难以名状的气息一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
“我非常担心您计划的安全程度—”
火星猎人犹豫了。
他的精神触鬚本能地想要探知更多，却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阻隔。
“这里可是哥谭，没有安全可言。”
苏岁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火星猎人沉默片刻，最终缓缓点头，身形无相化后，穿出了通道之外。
终於，最后一扇特製安全门，在苏岁的面前无声滑开。
被火焰烧灼过的“超能罪犯提审室”，展现在苏岁眼前从外面看，这里明明是一所由玻璃建造的透明房间。
然而从內部望去，四面墙壁却都是完全不透光的镜面。
几乎绝对的平整、光滑。
甚至都没有多少火焰的烧痕。
踏入提审室內。
无数个苏岁的身影，在循环的镜面之中重叠、延伸。
仿佛身处一处空间扭曲的深邃迷宫。
那位绿头髮的疯子，此时正仰躺在特製的金属椅上。
双手双脚都被锁链和繚固定。
標誌性的紫色西装，被火焰烧灼出许多焦黑的孔洞。
又被消防水雾淋湿后，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他微微侧头，看著自己的狼狐模样，嘴角抽搐出一个夸张的悲伤表情：
“哦—我的定製西服—这可是我唯一能和那帮蠢货手下们区別开来的地方了—
无视了对方的戏剧演出，苏岁踏散地板上的水洼，径直坐到了玻璃桌前的椅子上。
先前蝙蝠侠坐过的地方。
双手插著衣兜，体態放鬆。
沉默注视著眼前的“犯罪王子”。
惨白的皮肤。
狞笑的刀疤。
有些希斯莱杰小丑的特徵，但脸面明显比他尖瘦一点·
控制室外，眾人正聚在监控屏幕前，注视著提审室內两人的一举一动：
“小丑竟然没看到有人进来吗？”
不知谁说出的这句疑问，就好像隔空提醒到了小丑一样。
原本正歪著头，哼著走调歌谣的他，突然停止了哼唱。
脖子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猛然转向苏岁，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一一“哇哦！你是忍者吗？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苏岁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注视著对方。
“呵啊哈哈！我喜欢你的眼神！像是小骨凿在撬我的天灵盖！哈哈！”
小丑说著，突然用后脑勺撞向金属椅背，发出当巨响。
隨即就好像把脑袋撞开了窍似的，说道：
“哦—你是来替小蝙蝠打听消息的？这有点像是在作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与他无关。”
苏岁的眼神平静，声音柔和地像是在閒聊天气：
“我只是想问你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