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班长,你跟嫂子吵架了?被赶到沙发上睡啊?”
林穗穗正在往沙发上掖床单的手指猛地收紧,瞬间有点尷尬。
毕竟今天大家才刚知道他们是“家属”的事,估计已经在整个基地传开了。
今天被这小参谋发现他们分床睡,估计又要掀起波澜。
她抬头时耳尖通红,慌忙將滑落的被往沙发里推了推:“没吵架,就是铺沙发,坐著舒服些。”
她扯了扯皱巴巴的床单,向小参谋招手:“站门口做什么,进来坐。”
小参谋看了陆临舟一眼:“班长?”
陆临舟微微頷首,允了:“进来。”
“是!”
小陈军用船帽檐压得低低的,拘谨地坐在沙发边缘。
屁股刚落到沙发上,摺叠的被突然顺著弧形木架往下滑,边角的床单也散开了。
这个年代,木质沙发都做的弧形的,如果有合適的沙发垫,说不定没问题。
可不太合套的被和床单,就很容易滑下来。
林穗穗伸手去拽,指尖刚碰到被角,被子就“哗啦”滑到地板上,露出底下斑驳的木纹。
“对、对不起!”小参谋慌忙弯腰去捡。
“没事没事!”
林穗穗反而更尷尬,她涨红著脸抱起垫子,余光瞥见陆临舟站在一旁,嘴角微微往上提,眼神似笑非笑地扫过她慌乱的动作。
垫子刚放回沙发,弧形木架又让它慢慢打滑。
林穗穗赶紧伸手捏住被角,小陈僵坐在原地不敢动。
海风从窗缝灌进来,吹得沙发上的床单边角扬起,露出底下歪扭的垫絮。
“咳。”小参谋终於受不了了,突然站起来,鞋跟在地板上磕出声响,身体绷得很紧:“陆班长”
他一边用膝盖抵著,一边快速说完明天的项目方案注意事项,语速快得林穗穗都来不及避开。
他很快就说完了,朝著陆临舟敬礼要走,又向林穗穗点点头,“嫂子,我就先走了。”
“哦,好”
林穗穗还没回应完,小参谋就慌慌张张跑掉了。
林穗穗望著沙发上又滑到一半的垫子,听见走廊传来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不自然地笑了下。
房间里的吊扇吱呀作响,陈参谋跑出门的动静消失后,林穗穗盯著沙发上又滑到一半的垫絮,思考了半天,开口道:“不能这么铺。”
她蹲下身,指尖捏住被边缘,顺著木质沙发的弧形木架比划。
这可是她待会儿要睡的地方,她得收拾好了。
林穗穗刚弯下身打算重新铺沙发了,身后却传来陆临舟低沉的声音。
“铺不好的话”陆临舟斜斜依靠在门框上,望著她反覆摆弄垫絮的背影,嘴角勾起弧度:“要不別铺了?”
林穗穗猛地回头,睫毛上还沾著刚才掉落的絮:“不铺我睡哪?”
“床。”陆临舟的回答简洁。
林穗穗:“” 林穗穗突然觉得面前的陆临舟有点陌生。
她瞪他一眼,很显然不想再跟他聊这个话题了。
“你去洗澡。”林穗穗耳尖烧得有点发烫:“我自己搞定。”
陆临舟微微挑眉,別有意味地勾了勾唇。
“行。”
陆临舟转身去拿了睡衣,进了浴室洗澡。
等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林穗穗才开始
林穗穗试了三次,可她刚坐上去,布料就顺著弧度往下滑,屁股底下硌著硬邦邦的木板。
不多时,林穗穗正跪在沙发前摆弄垫絮,浴室门“咔嗒”一声打开。
湿热的水汽混著皂角香涌出来,林穗穗一回头,神色一怔,手指猛地攥紧被角。
陆临舟穿著白色背心,湿发顺著额角滴下水珠。
一条毛巾松垮垮掛在脖子上,背心前襟被水汽洇透,胸肌轮廓透过湿布料显出利落的线条。
林穗穗喉间突然发紧,她慌忙低头盯著沙发缝,余光却忍不住扫过他手臂绷紧的肌肉。
水珠顺著他喉结滚落,滴在背心领口边缘。
明明见过一丝不掛的陆临舟,现在却觉得他裸露的小臂和隔著背心隱约透出的腰线,比任何时候都勾人眼球。
真是
“还没铺好?”陆临舟的声音带著水汽的氤氳。
“嗯。”林穗穗点头应了声,没敢看他。
话音刚落,陆临舟阔步走过来,突然弯腰,手臂擦过她发梢抱起沙发上的被褥,就往臥室里进。
林穗穗急了:“你这是要干嘛?!”
林穗穗跟著站起来,看著他抱著被褥走进臥室。
木质地板在他脚下吱呀作响,背心下摆扬起,后腰一小片皮肤在月光下闪过,让林穗穗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这陆临舟,怪会勾引人。
林穗穗小跑著跟上,离他越近,就越能感觉到潮湿的背心混著他身上温热的气息。
“沙发睡不好,就睡地上。”
陆临舟低沉的声音,混著臥室里凉蓆展开的声响。
林穗穗扒著门框望去,见他正蹲在床边,把凉蓆铺到地上,脊背肌肉隨著动作绷紧又舒展,毛巾从脖子滑到腰后,露出流畅的肩颈线条。
看著他动作利落地將床单铺得整整齐齐,一点褶皱都没有,甚至把她的夏凉被也跌成方正的豆腐块,林穗穗脚步都顿住了。
她回头看了眼客厅,客厅面积小,似乎確实放不下地铺。
反观臥室里,铺平的凉蓆边角正好抵著床沿。
比起沙发,这里確实宽敞许多,垫絮也不会乱跑。
再说了,地铺和床铺,就算是保持著安全距离了。
睡一个房间,总比睡一个床上要好吧?林穗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