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之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起身走出屋舍,四处看了一下。
放眼望去,此间药田偏僻,孤悬於寒月宗边缘,都快脱离宗门的范围了。
若想回到凝月湖,得越过两座山头,才能远远看见。
不过陈平之也没有想回去的意思,他已经通过王贵留下的信得知。
这片药田便是他今后的居所,连宗內杂务都免了。
陈平之將王贵留下的那个发黄的令牌取了出来,往里面缓缓注入灵力。
片刻,一道透明的光幕自药田处扩散,將整片药田连同外围百米笼罩在內。
大阵內变得朦朧起来,外界再难窥见其中的虚实。
只是此地灵气稀薄,大阵运转极不稳定,如此消耗下去,怕是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陈平之轻嘆一声,从储物袋中取出得自言雨的《齐云阵解》与阵盘,研究了一下。
这一研究,便是七日过去,但仍没有得其要领。
陈平之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看来这修真百艺,全得靠天赋啊”
不过经过七日钻研,他勉强掌握了那阵盘的使用方法。
阵盘里內嵌了一套幻阵,那日言雨正是藉此幻阵,幻化出了一个锻神果。
只是不知为何,陈平之感觉这个阵盘操控起来颇费心神。
这七天来,没有一人来过此处,陈平之也乐得清閒。
他起身回到屋舍內,这间屋舍与凝月湖那座灵气充沛的洞府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別。
但眼下只能先將就一下,他盘坐在地,將在秘境中得到的战利品取了出来,开始清点。
其中最富有的,便是李馨儿赞助的储物袋,其中整整齐齐摆放了两千余块下品灵石。
还有丹药二十多瓶,比那言雨都要多,还有一本李家的秘术《银龙枪诀》。
陈平之取出《银龙枪诀》,拿在手上看了一下,便將其放回了原处。
他並没有学习这枪诀的打算,眼下近战类的道法,有嗜血刀就足够了。
如今自己最缺少的,是远程攻击手段和保命的手段。
陈平之將目光转向其他战利品,那言雨赞助的储物袋中有著不少的丹方,也是价格不菲。
他隨手看了几页,便將其放在一旁。
这时,九曲走了过来,它似乎对丹方很感兴趣,用根须捲起一张“清露丹丹方”看了起来。
它头上的两片叶子微微摇晃,似是在仔细的阅读。
陈平之注意到九曲在看丹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就九曲那小脑袋能看得明白吗?”
这时,九曲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丹炉我来”
“???”
陈平之愣了一下,他低头看向跃跃欲试的九曲,还是將丹炉取了出来。
他的声音里带著几分不可思议:
“你的意思是你要炼丹?”
“是的你放火。”
陈平之听到九曲的回话,笑了。
这时九曲接著说道:“我看过凝神炼丹术”
“好像会”
“?”
陈平之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半信半疑地看向九曲,低声道:
“这不能吧”
他目光扫过清露丹丹方上所需的药材,发现都是些常见药材。
他隨手翻了几个从秘境修士身上得来的储物袋,很快便凑齐了几份药材。 “都在这儿了。”陈平之將数份药材全部放在了九曲的面前,眼中仍带著几分怀疑。
只见九曲缓缓悬浮而起,稳稳停在丹炉上方。
陈平之在九曲的指引下,指尖轻弹,一朵青灵冷火在丹炉底下燃烧了起来。
隨后九曲生出根须,將药材精准的放入炉中。
其手法炉火纯青,看得陈平之目瞪口呆。
“注意火小点”九曲开口提醒道。
“嗯好。”陈平之回过神来,专心的控制火势。
九曲掌控著丹炉內的情况,对步骤的把控精准得令人惊嘆。
很多步骤陈平之都在那《凝神炼丹术》的残卷上看到过,但一直不得要领。
如今再看九曲的步骤,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陈平之看著九曲行云流水般的炼丹手法,心中对自己產生了一丝怀疑。
自己当时苦练了一个多月的《凝神炼丹术》残卷,都没能入门。
甚至一度认定残缺的典籍根本不可能从中学会炼丹术。
可九曲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了一眼,就学会了?
而且第一次上手炼丹就如此熟练!
“九曲你让我感到陌生”
这时,一股丹香缓缓从丹炉中升起,这是炼丹即將成功的徵兆。
“火再小一点”
“好。”
陈平之谨遵九曲命,指尖轻点,让火势更小了一些。
片刻,九曲用了一个陈平之完全看不懂的手法,打开了丹炉。
十二颗色泽完美的清露丹静静的躺在里面。
陈平之取出一颗清露丹,放入口中。
可能是用青灵冷火炼製的原因,这颗清露丹没有刚出炉滚烫的感觉。
入口清凉,喉结滚动,丹药入肚,一股精纯的灵力在体內绽放开来。
效果比起寻常的清露丹要好上三成!
“九曲,你真牛啊!”
九曲得到陈平之的夸奖,头上的叶子快速晃动著,满是欣喜。
陈平之將丹药收了起来,他想到了什么,又將《齐云阵解》和那个阵盘递给了九曲。
“难不成,还真是我天赋的问题?”
九曲伸出根须,接过《齐云阵解》和阵盘。
它快速翻了一下《齐云阵解》,头上的两片叶子缠绕在一起,都快打结了。
但很快便舒展开来,陈平之也没觉得九曲看一眼就能学会,继续清点著战利品。
“共计五千块下品灵石防御符宝一个筑基一击的符籙两张”
“还有小型飞舟一个!”
陈平之走出门外,取出飞舟。
这飞舟很小,只能容纳下两人。
他踏上飞舟,试了一下催动灵力驾驶,掌控起来並不难,很快便完全上手了。
虽然速度仍比不上御空步,但消耗的灵力很少,胜在持久。
陈平之体验了一下后,便返回了屋舍,就在他开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
恍惚间,陈平之仿佛又回到了怀江城。
他身上不知何时换上金纹玄袍,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