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是不是死外面了
星辉大厦19层排练厅旁，练习册上的三角函数题像个扭曲的怪物，对著王然张牙舞爪。
她烦躁地用笔尖狠狠戳著草稿纸。
上次沈砚三两下就把这怪物拆解了，思路清晰得让人想拍桌子。
可现在呢？！发微信问他辅助线到底添哪儿，都好久了还是石沉大海。
阿美丽卡了不起啊？有时差了不起啊？！她气得想把笔折断。
“然！然！快看！”
蔡敏敏咋咋呼呼地举著手机衝到她面前，屏幕差点她脸上“復星把唐仁、丝巴、刻顿都吞了，跟星耀深度绑定！鞠靖禕和陈遥都飞升了，还有个人工作室，听说还入住了14层以后就是邻居了呢。”
王然猛地抬头，白眼翻得极其標准，精准无误地砸在蔡敏敏兴奋的脸上。
充分表达了她此刻被打扰的怒火和不屑一顾：
“她们爱上哪上哪。爱开工作室开去，关我屁事！”她一把扯过练习册，
“刷”地转过身，用整个后背和后脑勺对著蔡敏敏，浑身散发著生人勿近，近者必死的低气压。
烦死了！什么破併购！什么艺人飞升！
有沈砚回一条微信告诉她这破题怎么解重要吗？有沈砚为什么还不回她重要吗？！
文化课分数要命的好吗！不回消息真的很討厌好吗！
什么邻居，青禾在19层待得挺好！
鞠和陈？听都没听过！爱谁谁！都滚远点！
这破题目烦死了！这题目上的sy也烦死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回復！他不会出事了吧？
沈砚在干嘛？他不会真死外边了吧？！
上午（加州时间），章若南是被透过丝绒窗帘缝隙的阳光唤醒的。
身边的位置空著，只有枕头上一点凹陷和空气中残留的、属於沈砚的那股冷冽又乾净的气息，
提醒著她昨晚的疯狂。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丝被滑落，露出白皙肩颈上几处暖味的红痕。
她对著浴室巨大的镜子刷牙，看著镜中人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春意和满足。
嘴角忍不住翘起，又带著点小得意地哼了一声：“哼，开你的会去吧，大忙人。”
章若南裹著柔软的晨袍，拉著拖鞋在空旷又奢华的庄园里溜达。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和远处起伏的山丘，阳光慷慨地洒进来，空气里瀰漫著一种加州特有的混合了青草和阳光的乾燥气息。
她在一间配备了顶级音响和巨大屏幕的影音室找到了田熙薇。
小姑娘正抱著一桶巨大的爆米，窝在真皮沙发里，眼晴瞪得溜圆，看著一部色彩浓郁的老好莱坞歌舞片。
“小田！”章若南的声音带著笑意，打破了影音室的安静。
田熙薇嚇了一跳，差点把爆米撒出来，看清是她才鬆了口气，
脸上露出碘的笑：“南南姐，你醒啦？这电影好有意思———“
“別在这儿发霉啦！”章若南走过去，一把拉起她，
“走，跟姐姐出去！这么好的天气，待在房子里多浪费！”
她眼中闪著兴奋的光，“今天的目標是比弗利山庄，刷爆沈老板的卡！”
“啊？比、比弗利？”田熙薇有点懵。
“对！就是那儿！”章若南兴致勃勃，拉著她就往外走。
刚走到大厅，一位穿著考究的管家像从地底冒出来似的，无声地出现在她们面前，
微微躬身，动作標准得像教科书：“章小姐，田小姐，早安。沈先生的会议尚未结束，他吩咐过，您二位有任何需求请隨时告知。”
“知道啦，”章若南挥挥手， 语气带著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和任性，“不管他。我们现在就要去比弗利购物，麻烦帮我们安排一下。”
她眼神狡点，“今天要好好履行一下刷穷他的任务。”
“当然，章小姐。”管家脸上是训练有素的微笑，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刷穷老板是再正常不过的指令。
他对著衣领处一个极小的麦克风低语了几句。
不到五分钟，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加长林肯就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一位笑容亲切、穿著得体的亚裔女性导购助理下车迎接。
同时，章若南敏锐地注意到，庄园门口和车道旁，无声地出现了几个穿著休閒但身形挺拔的男人。
他们看似隨意地站著或靠在车边，目光却如同雷达般扫视著周围。
这“自由美利坚”的空气里，安全成本可不低，
田熙薇也看到了，下意识地往章若南身边靠了靠。
罗迪欧大道阳光炽烈，棕櫚树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光洁的街道上，空气里混合著昂贵香水和皮革的气息。
章若南宛如回到了自己的主场，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又自信的节奏。
导购助理aria显然深谱此道，目標明確地引领著她们进入一家家顶级店铺。
香奈儿的优雅，迪奥的梦幻，爱马仕的矜贵———
章若南的目光精准而挑剔，指尖划过柔软的羊绒，璀璨的钻石。
“这件，这个顏色，还有那个包，包起来。”
“这个系列的精华，给我拿两套。”
刷卡的动作行云流水，签单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仿佛签的不是天文数字的帐单，而是隨手写的便条。
田熙薇跟在后面，像闯入了另一个世界。
橱窗里模特身上的衣服仿佛在发光，店员礼貌的微笑下都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一件设计精巧、带著点俏皮的小裙子吸引了她的注意，但標价牌上的数字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喜欢？”
章若南走到她身边，顺著她的目光看去，
“试试唄，小田。出来玩，別想那么多，沈老板报销呢。”
她拍拍田熙薇的肩，语气带著鼓励。
在aria专业的建议和章若南的怂下，田熙薇最终试穿了那条裙子。
镜子里的女孩焕然一新，带著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光彩。
章若南满意地点点头：“就它了！aria，结帐。”
田熙薇看著那张签著沈砚名字的帐单被收走，心里砰砰直跳，有兴奋，有不安，还有一种晕眩感。
她偷偷看向章若南，南南姐正对著一条流光溢彩的项链仔细端详，阳光透过橱窗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美得惊心动魄，也带著一种脾一切的底气。
aria和司机手里提著的袋子越来越多，不远不近跟著的安保人员也悄然增加了人手，无声地融入街景，却又像一道无形的屏障。
下午（加州时间），沈砚结束了与梁汝波、瓦妮莎的加密视频会议，確认了tiktok上线前最后的技术堡垒和全球应急预案。
高强度脑力运转后的疲惫感袭来，他靠向宽大的椅背。
此刻，他脑海中浮现的是章若南慵懒足的模样，他拿起手机。
书房门被轻轻敲响，管家出现：“先生，章小姐和田小姐目前正在罗迪欧大道的valento店內，状態非常好，安保反馈一切平静。”
沈砚放下手机，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购物？这当然不够。
他需要给她一个更难忘的、足以让她暂时忘却一切喧囂、只属於他们（或许还梢带个小田）的时刻。
一个念头瞬间成型，他按下通讯器：“楚世，准备一下，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