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宴会厅的路上，沈砚靠在后座闭目养神。陈默坐在旁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舞，表情介於无奈和好笑之间。
车內只有手机不断发出的“滴滴滴”信息提示音。
“砚哥，”陈默开口，声音是兄弟间特有的放鬆，没有一丝下属匯报的拘谨，
“贾石凯那傢伙，电话都快打我手机打爆了。”他语气带著点无奈的揶揄，
“中心思想就一个，让你带著星耀那几个艺人去合合影，多蹭点时尚资源。”
他模仿著贾石凯在电话里火烧火燎的语气，
“『沈总！陈总！求求了！就露个脸！不用说话！让露思、新成他们也沾沾光行不行？哪怕在角落站著呢！”
陈默笑了一声，继续道：“我直接给他懟回去了：『老贾，醒醒！你只要带著他们在会上打好交道就行，足够他们用的了。章小姐那是凭本事和沈总的…嗯…战略眼光拿到的入场券。你就別惦记了。”
他顿了顿，从后视镜里看著沈砚依旧闭目但微微上扬的嘴角，知道老板在听，
继续调侃：“你是没听见老贾那心碎的声音，隔著电话线我都听见『咔嚓』一声，估计是心碎成八瓣了。
估计正抱著他那个星耀艺人宇宙宏图的本子，对著孟子亿、赵露丝的照片哭呢：『宝贝们啊，不是爸爸不努力，是敌人堡垒太坚固啊！』”
沈砚终於睁开眼，眼底带著一丝极淡的笑意：“贾石凯…倒是尽责。”算是给这位艺人奶爸定了性。
“可不是嘛，为了他那些崽，恨不得把脸皮都豁出去。”
陈默笑道，隨即话锋自然一转，语气正经了些，
“章小姐那边，叶寧亲自盯著，一切顺利。银色流苏战袍上身效果绝杀，气场全开。杜邦先生的助理刚跟我最后確认，晚宴在宝格丽顶层云闕厅。”
“嗯。”沈砚应了一声，对章若南的锋芒和叶寧的执行力表示认可。
此时的京城电影学院，宿舍里瀰漫著刚下课回来的鬆弛感。
任雨萌在上铺戴著耳机看动漫，丁帛在下铺对著镜子练习明天台词课的片段，表情夸张地念著台词。
盛蕙刚拆了快递，拿著一件新衣服在身上比划。
周吔坐在书桌前，面前摊著《表演基础理论》，但眼神有点放空，手指无意识地转著笔。
盛蕙比划完衣服，隨手拿起手机刷朋友圈，忽然“咦”了一声，
“哎？我表姐在上海宝格丽酒店工作，刚发朋友圈说今晚有一场lv组织的大活动，明星云集，还有好多网际网路大佬！现场布置得闪瞎眼！”语气中带著羡慕。
丁帛停下念台词，转过头，好奇地问：“lv不是奢侈品么，他们请网际网路大佬干嘛。”
她对时尚圈和科技圈的联动不太敏感。
任雨萌摘下一边耳机，从上铺探出头：“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品牌都看重线上流量，抖音可是大头！肯定请抖音的高管去唄！”她分析得头头是道。
盛蕙继续刷著手机，忽然想到什么，看向周吔：“誒？小吔，我记得你家那位沈顾问…是不是在抖音工作来著？”
周吔被cue到，回过神，点点头：“嗯…对，他在抖音。”她没多说，心里清楚沈砚的身份远不止於此。
丁帛眼睛一亮：“沈老师可是技术顾问，他不是就在上海出差么，那这种活动他会去吗？”
任雨萌噗嗤一笑：“丁小帛，你想啥呢！这种晚宴是高层和商务去的，技术大佬可能…嗯…坐镇后方？”她也不太確定。
盛蕙手指飞快地在微博上搜索，忽然压低声音，
带著点兴奋：“快看快看！时尚芭莎的现场记者刚发了条微博，说看到抖音的几位vp（副总裁）都到了！还有…星耀娱乐的ceo叶寧！星耀啊！最近动作特別大的那个公司！”
她边说边迅速点开宿舍的微信群，把那条微博截图甩了进去。
盛蕙在群里发消息：“前线速报！星耀掌舵人现身！家顾问大大在后方机房还是在前线呀？
任雨萌立刻在群里响应：“收到！正在全网扫描有无抖音技术顾问出镜！
丁帛也拿起手机看群，发了个吃瓜表情。 周吔看著群里热闹的消息，忍不住笑了，心里却有点小波澜。
她当然知道沈砚很可能就在现场，甚至可能是主角之一。
她拿起手机，在群里发了个捂脸的表情：“你们够了啊！他一个搞技术的，去那种场合干嘛？”她顺著室友的认知帮沈砚打掩护，也是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发完群消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置顶的沈砚的聊天框。
上一次对话还是沈砚发来的行程匯报：“上午和科技游戏公司谈技术问题，下午陪合作人看他妹妹演出，晚上商务宴后给你视频。”
她想了想，手指轻敲，发了一条看似隨意的消息过去：“上海天气怎么样呀，每天看你行程都排的满满的呢，我们宿舍在看宝格丽活动的八卦呢，好热闹。”
她巧妙地把宿舍的討论和自己的关心融合在一起，既自然又暗含试探。
另外一边，陈默放在中控台的私人手机屏幕开始疯狂闪烁。
静音模式下，不断弹出来自【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吔崽(づ)づ】群聊的消息提示。
“”陈默无声地嘆了口气，透著一股又来了的认命感。
沈砚甚至没抬眼，淡淡道：“小吔那几个室友又开始了？”
“嗯，指挥部火力全开。”
陈默无奈地拿起手机，快速扫了一眼那满屏的、带著各种萌系表情包的“灵魂拷问”。
乾脆直接把屏幕侧向沈砚，省得传话：
【任雨萌】：陈哥陈哥！沈砚是不是马上要去参与活动？
【盛蕙】：陈哥，沈大佬晚上是不是有神秘活动？求暗號！
【丁帛】：重点排查！有无可疑女性出没，尤其下午行踪不明期间。
沈砚看著那熟悉的猫猫兔子柯南放大镜”，额角微跳。周吔这盯梢小分队的想像力，不去写剧本真是可惜了。
这时手机亮起，是周吔发来的消息。
看到她刚发过来试探的话，沈砚会心一笑，“天气不错，刚看完演出。现在在去宝格丽的路上。”
然后接著回復，“放心，就是一场lv和抖音组织的商务场合。跟我关係不大。这边的事情基本处理好准备返程了。明天是周六，方便请我们的小吔同学约饭吗？”
周吔那边正等待他的消息，收到后嘴角扬起。
她回復，“沈砚，这可是你说的哦，这么久没见你要请我吃好吃的！就这么说吧，你去忙吧！”
打完字看到室友们还在八卦，她也加入了进去。
陈默看他认真打字的样子，语气调侃：“我说砚哥，你这行程安排…绝了。
上午跟米哈游那帮技术宅掰扯完原神雏形，还要和英伟达那边大洋连线，下午跑去看一群高中生演《阮玲玉》，现在又得去给lv站台…时间管理大师啊你。”
看到周吔的回覆他放下心来，然后开口：“匯演是顺便，看看有没有好苗子。lv那边，答应了若南。”
陈默的手机又一阵狂震，他夸张地嘆了口气：“嘖，你这时间管理是牛，我这信息管理快崩了！
看看，盯梢小分队又开始了！”他把手机屏幕往沈砚那边晃了晃，屏幕上消息刷得飞快。
陈默模仿女声：“『陈哥陈哥！匯演好看么？』、『他是不是又去开会了？』、『晚上那个宝格丽之夜他真去啊？带谁啊？』…哎哟喂，这查岗频率，是真勤快。”
他一边快速打字回復，大概是些“在路上了”、“放心”、“正经场合”之类的敷衍话，一边摇头。
沈砚瞥了眼陈默的手机，嘴角扯了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隨她们去。快到了吧？”
陈默：“嗯，拐个弯就到。张恪刚发消息，杜邦已经到了，正跟他聊著呢。
还有，你家那位金丝雀…哦不，章大美人，估计也准备闪亮登场了。”他促狭地眨眨眼。
沈砚没接陈默的调侃，目光投向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淡淡地说：“今晚重点，一是给若南撑场，二是让杜邦传话。投资lv的事，董事会该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