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20日傍晚，薈州东江夜市已经被细雨笼罩。周吔站在奶茶店门口，正望著江面的led樱出神。沈砚戴著棒球帽，从街角走出，衣服上面还掛著水珠：“周吔小姐，需要专属程式设计师为你遮雨吗？”
她转身时，眼睛亮得像明媚的星光：“沈砚！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被代码困住了吗？！”
“因为代码说，”他摘下帽子，任由雨丝落在身上，“今天有颗星星需要被签收。”
“星星？”她看著他从行李箱掏出礼物盒，樱图案的包装纸沾著水汽。
“打开看看。”他蹲下身，帮她解开丝带，“不过可能需要我现场教学。”
她戴上眼镜，惊呼出声：东江水面浮起无数虚擬樱，每片瓣都印著抖音的小音符，远处写字楼的led屏同步播放动画，带来属於她的专属祝福，樱匯聚成“周吔，生日快乐”的字样。
“这是用薈州的经纬度写的程序。”他指著江面，“每片樱的飘落轨跡，都是东江水流的算法模擬。”
“程式设计师的浪漫果然不讲道理。”她取下眼镜的时候，睫毛上掛著水珠，“不过我很喜欢。”
“但是沈砚！你老早就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对吧？还故意骗我被困住了”周吔抬头看向沈砚，故意装作恶狠狠的看著他。
“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就知道了，你的准考证上面有写。不是骗你，准备礼物需要时间，”沈砚也看向对方。
晚餐二人来到江边的东江炒螺狮饭店，这里有很辣的老板娘。老板娘认出沈砚昨天就来过，於是给他安排了一个靠窗的小包厢。
周吔吸著螺狮，突然指著他的行李箱：“这里面是不是还有礼物？”
“你竟然猜到了，这是准备压轴的。”沈砚掏出星空投影灯，投在天板的星图突然流动，拼成数学公式：∑(n=1到∞) 1/n2=π2/6，而我对你的喜欢=∞
“这是什么意思？”她歪头有些不解，完全看不懂。
“前半句是巴塞尔问题的解，后半句是说。”他笑，“我对你的喜欢，没有尽头。”
“礼物收下啦，虽然有点我不明白的浪漫。沈砚，看来我真的要好好学习了，不然会连某人的礼物都看不懂，这让我感觉很呆。”周吔看著投影，然后怔怔的看著他。
坏了，礼物不ok，都怪陈默，推荐的什么不靠谱的，完全没考虑到用户需求。
沈砚扶额看著周吔的表情，感觉额头已经冒汗了，默默收回投影灯。
沈砚扯动嘴角尷尬的说“不好意思，小吔，是我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礼物作废，可以允许我打个欠条嘛，我回去立马优化方案，重新捕捉需求！”
周吔看著他侷促道歉的样子，噗嗤笑了出来“说了礼物收下啦，我很满意！其实你今天能来我就很满意了。虽然你的话有点奇怪，但我听懂了，欠条生效了喔，我会很期待你的新礼物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用狡黠的眼神看向沈砚。
夜晚十点的薈州平潭机场，周吔拽著他的卫衣下摆：“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有些不开心，看上去像是小狗嘟嘴。
“应该会很快吧。”他帮她理了理被雨淋湿的头髮，“我已经有大概的思路了，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
“不准骗我！骗人是小狗！”她发出“恶狠狠”的诅咒。然后就举起手机操作，屏幕上是东江樱雨的录像，“我会用这个当证据，去你公司找你的。”
“隨时欢迎。到时候不见不散！”他走进安检口，转身时举起右手，希腊硬幣在腕间闪烁。
2016年5月21日，盈都大厦。沈砚揉著黑眼圈走进办公室，张一明扔来一罐冰可乐调侃他：“首席战略官的浪漫之旅结束了？”
“別说了，有点小状况，陈默呢，我正想找他算帐。”他扯了扯领带，让身体更舒展了一些。
张一明闻言靠近，“怎么回事，约会出岔子了？陈默昨天跟我吹嘘他推荐的礼物有多浪漫来著，还在办公室到处宣传，然后一堆单身程式设计师找他取经学习，现在他是办公室有名的恋爱导师。”
听到张一明的话，沈砚有些陈默，如果没记错，陈默这小子跟他一样单身到现在，丫的就不该相信他的吹嘘，现在他成第一个受害人了。
但是想到自己肯定不是最后一个，心情不明好了许多，於是带著一丟丟幸灾乐祸的回答，“公司的这群大小伙子有福了，有这么一个“专业”的导师，估计咱们这里会多不少单身技术狗！”
说这话的时候沈砚带著重音，张一明自然也能听出来，想到陈默追法务部的一个姑娘追了一年零进展，先是对沈砚这第一个受害者睇来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拍了拍他。
“我决定让行政组织一场公司內部相亲角，同时招录几个专业的情感专家，不能让你这样的被他祸害的人越来越多。”
“张总您可真是个体恤员工关爱下属的好老板啊！怎么就没想起来给我出点建议呢？是我们的感情淡了么？啊？！”沈砚有些咬牙切齿的看向张一明。
张一明立刻竖起高卢军礼，然后发出坏笑，“我都两个娃了，工作也忙没时间关注啊。而且我以为你这样的条件早就身经百战了，谁能想到会在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上吃瘪。这可怪不著我。” “搞得像我有时间谈恋爱似的。算了累了，我还是沉默吧。”於是沈砚掏出手机联繫陈默。
收到通知的陈默迅速赶来，推开门就准备邀功。
“张总，你也在啊？咦，你这是什么眼神”看到旁边的张一明对他投来自求多福的眼神，有些奇怪的陈默对著沈砚开口，
“老大怎么样，我支的招不错吧，那姑娘是不是特別感动。哈哈哈是不是要好好谢谢我，我也不缺啥，你就给我几天假就行，我打算去和法务部的李薇约会，我又想到一个好点子，这次必拿下！”
沈砚被他的话气笑了，“是啊，很成功，你的好点子差点让你老大翻车。所以我决定奖励你未来一个月没假，让你好好给你那群学生做情感諮询。”
“哎哎哎，玩归玩闹归闹，惩罚陈默我没意见，这是他应得的。员工的命也是命啊，让他带几天，我怕我们公司成为单身狗培训机构，这我坚决反对。”张一明开口为员工们脱离开苦海。
“什么情况，周吔不喜欢投影灯？！那多酷啊，特別是老大你准备的那个公式，这么浪漫的礼物要是送我，我当场就能答应他的求婚。”
听到二人的话，反应过来的陈默有些激动，“会不会是她看不上你啊，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投影灯，就准备这周末约李薇的时候送给她呢！”
沈砚眼睛一亮，和张一明对视，对方眼镜下也亮起兴奋，“那我给假，周末你去，不过我有要求，约会过程你要全部反馈到群里。”
“包的，看我如何拿下李薇，毕其功於一役！”陈默自信答应下来。
“好了，这个先过去吧。之前让你查的情况查的怎么样了。”沈砚看向陈默，陈默点点头拿出准备好的u盘，准备投影。
“张总，不著急的话一起看看”沈砚对著张一明挑眉。
“神神秘秘的，一起看吧”张一明用奇怪的眼光看向二人。
陈默调出ppt，屏幕上闪过华策影视、柠萌影业、欢瑞世纪的logo：
?华策影视：年投拍剧集超1000集，《微微一笑很倾城》《亲爱的翻译官》霸屏，艺人经纪板块薄弱；
?柠萌影业：成立仅3年，凭《好先生》《寂寞空庭春欲晚》崛起，擅长现实题材；
?欢瑞世纪：靠《古剑奇谭》《麻雀》稳居古装剧头部，李某峰、杨梓等艺人流量担当；
?新丽传媒：《我的前半生》《白鹿原》等剧口碑炸裂，但未涉足网生內容；
?正午阳光：《琅琊榜》《欢乐颂》奠定精品剧地位，拒绝流量艺人，坚持导演中心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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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默默听著陈默的匯报，有耳熟的有陌生的，想起前世网剧市场的繁荣，特別在某段特殊时期，而爱优腾这三家网际网路巨头的更是基本垄断了所有长视频內容输出，而抖音正是靠著短视频赛道发力异军突起，成为新的网际网路巨头。
“短视频和长视频未来会打架，”沈砚敲著桌面，“抖音需要绑定优质內容源，而娱乐圈的操盘手们还没看懂短视频的价值。”
张一明若有所思，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已经知道这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对於市场的眼光有多么敏锐。
“老大，还有这些，你让我查的资料，”陈默推来一份文件夹，“王京、贾石凯，都是业內顶级经纪人。”
“重点看他们的痛点。”沈砚翻著资料，杨天真旗下艺人的微博营销案例跃然纸上，“王京缺网际网路资源，贾士凯缺资本支持。”
陈默突然抬头：“老大，你真要成立娱乐公司？新轨资本的投资方向可是科技投资。”
“光靠科技是抓不住人心的。”沈砚想起东江的樱雨，
“得用故事和內容来让光具象化。陈默你等会通知张恪，让他安排星轨资本操作星耀娱乐，经营范围包括影视製作、艺人经纪、短视频內容合作。”
“那第一个目標是？”
“当然是签下周吔了。”他笑了笑，“不过我们还得先准备好其他工作。”
“所以，重点是签下那个小姑娘？”张一明笑著开口。
“不，这只是开始！”沈砚回答。
当晚，沈砚打开微信，周吔的最新视频弹出：“谢谢某位程式设计师的樱雨，数学题突然变得可爱了一点点～当然只有一点点啦”
视频里，她对著镜头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