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小桥
三崖山的几个猎户正聚在一起说着些什么。
“这天是越来越冷了,估摸着要不多久就得大雪封山。”
赵永强揣着手看向两人开口道。
“可不是嘛,我家那婆娘天天催我上山呢。”
说话的人叫胡志远,约莫四十来岁,他身边还有一个老者,看着也是五十好几了,比陈有能还年长一些。
三崖村的猎户,除了陈有能都在这里了。
这个时代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猎户的,要当猎户就得跟官府报备,因为猎户都是要交猎税的,不过好在,一户只要交一份就行。
“老何,论打猎你可是我们的大哥,趁现在雪不大,要不我们上西崖山转一圈去?”
胡志远笑着看向身旁的老者。
老何刚想说话,就见一个年轻人披着狗皮袄背着猎弓走了过来。
赵永强见到是陈俊顿时露出一抹笑意:“小俊啊,这是去打猎?要不一起上西崖山转转?”
陈俊一愣看了三人一眼,都带着猎弓,应该是准备组团去打猎。
“赵叔,我就上山转转,再说了就我这水平,就不给你们添乱了。”
赵永强还想说什么,但见其余两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识趣地闭上了嘴。
陈俊见三人不再说话,紧了紧狗屁袄便往山上走去。
等陈俊离开后胡志远没好气地说道:“老赵,不是我说你,他一个小屁孩哪会打猎啊,他爹来了还差不多。”
“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生来会打洞,说不准这小子还真会呢。”赵永强撇着嘴反驳道。
“我说老赵你什么时候对一个泼皮这么看好了。”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老何连忙开口:
“好了都别吵,我说两句,现在下着雪,西崖山还是不去的好,陈有能在西崖山碰到过熊瞎子,虽然现在已经入冬了,但还是要小心些。
上个月我在东崖山北峰看到过野猪的脚印,这一下雪,野猪就会抱团取暖,今天倒是能去碰碰运气。”
打猎这一块胡志远和赵永强都没有老何权威,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两人自然是同意。
三人不知道的是,东崖山北峰也有一只刚从北崖山跑来的熊瞎子在冬眠。
东崖山西峰山腰
一个小黑点穿行于白茫茫的林间,虽说下的是小雪,但一夜下来也快莫过陈俊的脚踝了。
不过好在陈俊有小吉运势加成,积雪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一个时辰后陈俊停下了脚步,从怀里摸出了大嫂准备的干粮。
打开布袋,里面是一些兔肉,应该是刘晓巧特意给陈俊留的。
吃了兔肉,又灌了一口热水,陈俊的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陈俊也不再犹豫,打开系统面板选择了猎狍的挂签。
那挂签化作流光融入陈俊的身体,随后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
画面中一个带角的公狍子,正用蹄子刨着雪,准备吃雪下的青苔,体型还不小,约莫着有个六十来斤。
公狍子身边还有只稍小些的母狍子,也有个四十来斤。
“两只?”
陈俊一愣,系统不是说一群吗?
不是陈俊贪心,能打到一只就很好了,但要是多一些,他猎杀的概率也大一点。
陈俊简单试了一下风向,就根据系统的指引,逆着风往狍子的位置摸去。
一个时辰后,陈俊终于在地上发现了月牙状的蹄印,上手摸了摸,上面的雪很浅,明显就是刚踩出来的。
一旁还有被啃出一排牙印的树枝。
“看样子就在前面了。”
陈俊俯下身子,慢慢朝狍子的方向摸去,走了大约三百步,终于是见到了画面中的那两只狍子。
带角的公狍子正刨着雪,根本没有注意到离他一百步远的陈俊。
陈俊索性直接趴了下来,一点点往前挪,老爹这狗屁袄是灰白色的,这让他彻底与白雪融为了一体。
八十步!
六十步!
五十步!
距离一点点的靠近,眼看着就要进入陈俊的射杀范围。
咔嚓!
一根树枝被陈俊不小心压断,发出轻微的声响。
陈俊也没有慌乱,匍匐不动,将头深深地埋进了雪里。
那公狍子猛地抬起头,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两只耳朵微微晃动,看着呆呆的。
母狍子向后退了两步,已经做好逃跑的打算。
半晌后,公狍子见没什么异常,叫唤了一声,继续低头吃青苔。
陈俊见两只狍子放松了警惕,继续匍匐着靠近,这次他更谨慎了。
终于到了四十步,这个距离陈俊有把握一击必杀。
他缓缓起身,半蹲着从身后的箭筒中摸出一支箭。
搭箭,拉弓!
弓弦从半月,逐渐变成了满月。
他的目标是那只公狍子。
陈俊调整着呼吸,那公狍子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大。
咻!
桑木箭划破雪花,带起阵阵风声,拖着白尾直接贯穿了公狍子的胸膛。
公狍子嘶鸣一声,抬起前脚朝着密林蹦去。
母狍子也受了惊,嘶鸣着跳走。
“中了!”
陈俊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就在这时一只弓箭从他身边极速掠过,直奔母狍子而去。
陈俊一惊,猛地回头看去,手中已经多了一支弓箭,在这山上,自己也可能是别人的猎物。
“别紧张!”
一个披着狼皮的中年男子见陈俊要拉弓就射,连忙喊道。
“你是?”
陈俊看着中年男子眉头一皱,他没见过这号人,应该不是三崖村的。
“我是长坝村的猎户,我姓杨。”杨天雷边说边朝陈俊走来。
长坝村是三崖山下游的一个村子,陈俊的大嫂就是这个村的。
长坝村离东崖山南峰其实比三崖村更近。
杨天雷走近一看,发现是个年轻人也是一愣。
“你是谁家的孩子,三崖村的猎户我基本都认识,从来没见过你。”
“陈家,陈有能的三儿子。”
陈俊见来人不是山匪终于是松了口气。
“原来是老陈家的,我和你爹以前还一起上过西崖山呢,听说你爹遇到熊瞎子摔断了腿,现在好些了吗?”
杨天雷一听是陈有能家的三儿子,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好些了,不过杨叔,现在好像不是聊天的时候吧。”
陈俊眉头微皱,虽然他不担心狍子跑了,但他不确定杨天雷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好让同伴去把自己的猎物劫走。
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在这山上,死了人官府都不一定能管到,更别说是一只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