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像画廊内的危机暂时解除,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阴冷和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咸鱼墈书罔 已发布蕞新漳結
昏迷的男生被众人安置在墙角,情况不明,但至少还活着。
“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眼镜男推了推眼镜,脸色凝重,“规则只说了听到哭声要来展厅,没说可以一直停留,而且这里的画,太诡异了。”
他的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展厅内其他肖像画的眼睛,似乎都微微转动了一下,聚焦在他们这群不速之客身上,令人毛骨悚然。
“走,赶紧离开这里!”光头壮汉打了个寒颤,率先朝着展厅的另一个出口走去,那个出口连接着一条更加昏暗、似乎没有尽头的回廊。
马尾辫女生和眼镜男搀扶起依旧昏迷的胆小男生,艰难地跟上,芸熠深吸一口气,也准备离开。
“萧淮林”默默地走在最后,他的目光扫过那些仿佛在无声注视他们的肖像画,褐色的眼眸深处没有任何波澜,他就像一座行走的、被悲伤浸透的雕塑。
回廊两侧是深红色的绒布墙壁,上面同样悬挂著一些画作,但风格更加阴暗抽象,大多是扭曲的线条和压抑的色块。
脚下的地毯厚实而陈旧,吸收了脚步声,让环境显得更加寂静。
“这条回廊好像没有尽头?”走了几分钟,马尾辫女生有些不安地开口,前方的黑暗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是错觉,还是鬼打墙?”光头壮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恐惧。
芸熠也感到一阵心悸,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条回廊很危险,她下意识地靠近了队伍中看起来最冷静的“萧淮林”一些。
魏凌感受着芸熠细微的靠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提醒她离自己这个“危险源”远点,但他的人设是忧郁沉默、偶尔提供信息的“玩家”,不能ooc。
青年停下脚步,伸出手,轻轻触摸了一下旁边墙壁上的一幅抽象画,那幅画由大片的暗红色和黑色构成,仿佛干涸的血迹和凝固的黑暗。
“这里的画,蕴含着强烈的负面情绪。”他收回手,声音平淡地陈述,“长时间停留,会被影响心智。”
这话让其他玩家更加紧张。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退回去吧?”眼镜男焦急道。
就在这时,回廊前方隐约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
琴声哀婉缠绵,如泣如诉,在这死寂的回廊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有声音?是其他玩家吗?”马尾辫女生带着一丝希望问道。
“过去看看?”光头壮汉提议,他实在不想在这压抑的回廊里待下去了。
“小心陷阱。”眼镜男提醒,但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朝着琴声方向移动,未知的危险固然可怕,但已知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压抑回廊更让人崩溃。
琴声似乎是从回廊一侧的一个岔路口传来的。
众人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决定去探查一下,或许那里有线索,或许能找到离开回廊的方法。
他们小心翼翼地拐进岔路,来到了“旋律之厅”,这是一个圆形的展厅,中央有一个小小的舞台,舞台上立著一个穿着燕尾服、背对着他们、正在拉奏小提琴的蜡像。
蜡像的技艺极其高超,连衣服的褶皱和头发丝都栩栩如生。
琴声正是从这蜡像手中流淌而出。
“是蜡像在拉琴?”光头壮汉瞪大了眼睛。
“规则第三条,蜡像是馆长的最爱,不要触碰。”眼镜男低声重复规则,提醒大家。
就在这时,琴声的调子猛地一变,从哀婉变得急促、尖锐,充满了攻击性。
舞台上的蜡像缓缓地、僵硬地转过了身。
它没有脸!本该是五官的位置一片平滑的蜡质!
与此同时,展厅四周墙壁上挂著的、那些描绘著各种乐器的画作中,乐器仿佛活了过来,自行发出嘈杂、刺耳的噪音,与那无脸蜡像尖锐的小提琴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无形的音波攻击。
“啊!”马尾辫女生第一个捂住耳朵,痛苦地蹲了下去。
眼镜男和光头壮汉也感觉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刺他们的大脑,连被搀扶著的昏迷男生都无意识地抽搐起来。
芸熠也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但她强忍着,目光快速扫视四周,寻找破局的关键。
她的目光落在了舞台旁边的一个老式留声机上。
“破坏声音的来源!”芸熠大喊著,顶着音波的冲击,踉跄著朝留声机冲去。
魏凌站在原地,那音波对他似乎影响不大,他看着芸熠奋不顾身的样子,褐色的眼眸微动。
按照人设,他应该冷眼旁观,或者在最关键的时刻才“不得已”出手,以维持自己“尽力但能力有限”的形象。
但看着芸熠那带着点执拗和天真的侧脸,心中微微一动。
就在芸熠快要碰到留声机,那无脸蜡像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琴弓挥舞,一道无形的音刃朝着她后背切去的瞬间——
“萧淮林”动了。
他看似是被音波推搡了一下,脚步一个踉跄,“恰好”挡在了芸熠和那道音刃之间!
“嗤——”
一声轻响,萧淮林的白衬衫肩部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并非血肉,而是同样质地的、光滑的蜡质层。
只是那蜡质层下,似乎有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东西在微微蠕动。
他闷哼一声,向前扑倒,似乎受伤不轻。
芸熠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以及他肩部那非人的伤口!她瞳孔骤缩,但此刻来不及细想,她猛地伸手,将留声机上的唱针狠狠掰断!
“咔嚓!”
刺耳的噪音和那无脸蜡像的小提琴声戛然而止。
音波攻击消失了。
众人如同虚脱般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
芸熠连忙蹲下身,想去查看萧淮林的伤势:“你没事吧?你的肩膀”
“萧淮林”却迅速用手捂住了肩膀的破损处,挣扎着站起身,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那双褐色的眼眸中忧郁更浓,还带着一丝被看穿秘密般的慌乱?
“我没事一点小伤。”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但细听之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只是一些旧伤。”
旧伤?什么样的旧伤下面是蜡像?芸熠心中疑窦丛生,但看着对方明显不愿多谈的样子,她也不好再追问。
刚才他确实是救了自己。
光头壮汉和眼镜男也缓过劲来,看向萧淮林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和探究,刚才那一瞥的伤口,实在太诡异了。
“多谢你了,兄弟。”光头壮汉粗声粗气地道谢。
萧淮林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一边,背对着众人,似乎是在处理伤口。
直播间的弹幕再次沸腾:
【卧槽!蜡像!萧淮林是蜡像?!】
【他是诡异?!他一直伪装成玩家?!】
【但他刚才救了芸熠啊!】
【难道是好的诡异?像《四口之家》的哥哥那样?】
【他也提到了‘先生’!他会不会也是‘先生’那边的?】
【细思极恐,‘先生’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经过旋律之厅的惊魂,队伍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和警惕。
众人继续在回廊中探索,终于,在拐过一个弯后,他们看到了前方出现了一扇厚重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橡木大门。
门的上方,挂著一个黄铜牌子,上面写着——储藏室。
“我们要进去吗?”马尾辫女生犹豫地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都落在了一直沉默的萧淮林身上。
他刚才的表现,以及那神秘的伤口,让他成为了队伍中最特殊也最值得警惕的存在。
“萧淮林”感受着众人的目光,他抬起那双忧郁的褐色眼眸,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声音带着一种仿佛认命般的平静:
“我们没有退路了,回廊是循环的,只有这里,可能是唯一的生路。”
他的话语充满了误导性,将绝境与唯一的希望联系在一起,完美地履行着他作为“引导者”的职责。
芸熠看着萧淮林,又看了看那扇散发著不祥气息的大门,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这个青年,到底是敌是友?那扇门后,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