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贵摇头:“不是价格的问题,确实没有存货了,诸位请回吧。”
胖修士忍不住喝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三爷找你买肥料是看得起你。”
朱富贵眼神转冷:“怎么,还想强买强卖不成?这里可是坊市,是有规矩的地方。”
三爷拦住还要发作的胖修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友误会了,既然没有存货,那我们改日再来。”
说罢,带着几人转身离去。
但朱富贵注意到,那个三爷在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养殖场一眼,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终于来了吗”朱富贵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心知这场危机无法避免。
唯一的办法就是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要让这些觊觎者知道,他朱富贵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夜色渐深,养殖场中一片寂静。
但在这寂静之下,暗流正在涌动。
朱富贵提心吊胆地守了一夜,时刻准备应对可能的袭击。
他运转养猪人心法,隐匿在荆棘铁木丛中,两只种了毒种的小猪潜伏在暗处,致盲喷射的弹药准备就绪。
然而,预想中的暴风雨并未降临。
夜色平静得出奇,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猪崽的哼唧声打破寂静。
当晨曦通过铁木丛洒落时,朱富贵才确信今晚不会有事了。
他长舒一口气,但心中的不安反而更加强烈。
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是可怕。
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一天的劳作。
喂猪、清理圈舍、检查防护每个动作都机械而麻木,朱富贵的心神却时刻警剔着周围的动静。
喂完猪,他来到荆棘铁木前,准备运转木灵力加速它们的生长。
这些铁木是他目前最重要的防护手段,必须尽快形成战斗力。
就在他凝聚灵力时,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朱富贵心中一凛,立即隐匿起来,暗中准备应对。
然而来人是刘老三。
他神色慌张,一路小跑着冲进院子,见到朱富贵才长舒一口气。
“朱老弟,你没事就好。”
朱富贵疑惑道:“刘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老三喘着气,急切地问:“先别说这个,我问你,李克友的灵田,是不是你治好的?”
朱富贵心中一惊,但见刘老三神色关切,不象有恶意,便如实承认:“是我帮了点忙,怎么了?”
刘老三一拍大腿,唉声叹气:“哎呀我的朱老弟,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在这坊市,怎么能随便出手帮这种忙呢。”
他急得团团转:“你可知道,这下惹大麻烦了。”
朱富贵心中一紧:“刘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清楚。”
刘老三压低声音,神色凝重:“现在坊市里都传遍了,说有个养猪的得了上古灵植夫的传承,随手一点就能让快死的灵田起死回生。”
“说得有鼻子有眼,连用什么手法,使什么肥料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朱富贵脸色骤变:“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提供了些普通肥料和建议啊。”
“普通肥料?”刘老三苦笑。
“能让灵田起死回生的肥料会是普通肥料,朱老弟,你太小看人心的贪婪了。”
他叹气道:“在这坊市混,最忌讳的就是露富显能,你这一出手,在那些人眼里就是块肥肉,谁都想咬上一口。”
朱富贵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帮忙,没想到会引发如此大的风波。
“是李克友说出去的?”他沉声问道,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刘老三摇头:“现在说不清了,有人说李克友酒后失言,也有人说是有心人故意散播。”
“但不管怎样,消息已经传开,各方势力都在打听这个得了传承的养猪佬到底是谁。”
朱富贵心中冰凉。
他终于明白昨天那些人的来意了。
什么买肥料,分明是来探虚实的。
“李家,好高明的手段啊。”
这子虚乌有的消息能够传播得那么快,朱富贵现在可以肯定,是李家搞的鬼,难怪那么爽快地让自己离开。
欲情故纵被他们玩的明明白白的,这是让自己躺着也中枪。
“李克友这个蠢货。”愤怒之下,朱富贵忍不住骂道。
“我好心帮他,他却坑我。”
刘老三打断他:“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更重要的是,李克友已经失踪了。”
“什么?”朱富贵一愣。
“失踪了?”
他瞬间就想到了黑风山脉,那黑风三煞所追杀之人。
该不会就是倒楣的李克友吧?
刘老三点头:“这几天就没人见过他,灵田还在那里,但人不见了。”
“有人说是被某些势力请去喝茶了,也有人说他见势不妙自己躲起来了。”
朱富贵心中警铃大作。
李克友的失踪绝不是好事,若是被某些势力控制,很可能会把他供出来。
若是自己躲起来,那些找不到李克友的人,很可能会直接找上他这个正主。
“刘哥,我现在该怎么办?”朱富贵首次感到问题棘手了。
之前的危机都在可控范围内,但这次完全不同。
面对整个坊市势力的觊觎,他这点修为根本不够看。
刘老三沉吟片刻:“为今之计,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即离开坊市,远走高飞,二是找个靠山,寻求庇护。”
他看了看朱富贵,补充道:“离开固然安全,但你这养殖场就白费了,找靠山的话张善人或许能帮上忙,但恐怕也有限。”
朱富贵陷入沉思。
离开确实是最安全的选择,但他舍不得这个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养殖场。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他修仙路上的助力,那些猪崽他可舍不得。
找靠山的话,张善人确实是个选择。
但肯定有代价的,自己有什么?所谓“秘法”?或者成为张家的附庸?
这都不是朱富贵想要的。
“就没有第三条路吗?”他不甘心地问道。
刘老三叹气道:“除非你能证明自己没有什么秘法,但那几乎不可能,那些人宁愿信其有,不会信其无。”
就在这时,朱富贵忽然想到什么:“刘哥,你说他们描述得很详细?连用什么手法、使什么肥料都清楚?”
刘老三点头:“是啊,听说是什么三才施肥法、五行轮转术,肥料也是特制的九天息壤之类的说得神乎其神。”
朱富贵心中一动。
这些名目他听都没听过,显然是有人故意编造,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神秘化。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朱富贵眼中闪过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