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茹掀开棉门帘出来,手里还攥着把算盘:\"周师傅,我这儿新到批杭白菊,您看\"话没说完,傻柱突然暴起,抡圆了胳膊要打人。
周卫民正蹲在院中用红砖垒的土灶前搅动铁锅,听见动静头也不抬:\"三大爷这鼻子比警犬还灵,昨儿后街王屠户家杀猪,我弄了副下水回来。掀起瞬间,浓白汤汁裹着葱姜蒜的辛香直冲天灵盖,阎埠贵手里的折扇\"啪嗒\"掉在地上。
待陈雪茹走远,周卫民突然变戏法似的从灶台底下摸出个粗陶罐:\"二大爷,三大爷,你们可知这汤里加了什么?开罐盖,药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竟是自酿的雄黄酒。
话音未落,阎埠贵举着油纸伞冲进院子,镜片上全是水雾:\"老易你在这啊!街道办刚贴了告示,说要评什么精神文明家庭!咱院里可得争口气。\"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瓜子在指缝间转得飞快:\"雪茹丫头这话在理!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评分项里有尊老爱幼,卫民啊,你该给三位大爷端茶递水勤快着点。\"
酒坛启封的瞬间,琥珀色液体在青瓷碗中泛起涟漪。眉头突然皱成川字:\"这酒\"
月光爬上葡萄架时,八仙桌已摆满各色菜肴。这第一杯酒,敬咱院里出了个文武双全的周师傅!\"
陈雪茹端着搪瓷缸从月亮门转进来,枣红毛衣领口别着枚银质梅花胸针:\"周师傅又在给人上课呢?我熬了梨汤,给三大爷也盛碗去去火?\"
阎埠贵抿着龙井,指尖在画轴上轻叩:\"所以说这古玩行当,眼力劲儿比银子金贵。意朝周卫民的武馆方向瞟了眼,正巧看见陈雪茹拎着饭盒进去,后槽牙咬得生疼。
三人穿过鼓楼大街时,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小月踩着周卫民的影子蹦跳,陈雪茹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轻声说:\"她长得越来越像她妈妈了。\"
湖面刚解冻,鸭子船划开粼粼波光。快看!那是不是易大爷?\"
果然见易中海撅着屁股在塔基下摸索,阎埠贵举着罗盘念念有词:\"乾位生门,坎位休门,这底下定有前清贝勒的\"
周卫民手上动作不停,竹篾在指间翻飞成花:\"柱子哥,你昨儿是不是又穿着围裙去学校接人了?\"
阎埠贵从月季花丛后钻出来,眼镜片闪着精光:\"卫民啊,三大爷有个主意。你不是会配药酒吗?
周卫民刚要应声,东厢房帘子一掀,许大茂探出半张脸:\"京茹妹子,我这儿有张《庐山恋》的电影票,要不要\"
周卫民跨前一步,正好挡住许大茂黏腻的视线:\"许主任,听说厂里最近要评先进工作者?\"
许大茂落荒而逃,阎埠贵却盯着周卫民的钢笔两眼放光:\"卫民啊,你这手字\"
许大茂下意识摇头。
陈雪茹突然抓住他手腕,丝绸般的触感带着凉意:\"今儿早上,我瞧见许大茂跟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在胡同口嘀咕\"
话音未落,西厢房突然传来易中海的怒吼:\"许大茂!你往我家鸡窝里灌黄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