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突然轻笑一声，从帆布包里又摸出两包大前门：\"三大爷，听说解成哥在轧钢厂谈的对象吹了？赶明儿我介绍我表妹过来，在华侨商店当营业员的，要不要先给您老过过目？\"
老人盯着烟盒上的数字，喉结滚动三下：\"成！不过喜糖得双份的！\"
周卫民指尖抚过被面上的金线牡丹，突然笑起来：\"陈老板，三十尺被面够做二十床锦被，您这生意经怕是算错了。\"
陈雪茹撕开封口的手顿了顿，指甲油在铝膜上留下月牙痕：\"真空包装机？周师傅路子够野啊。\"
绸缎店后堂的座钟突然敲响，陈雪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三成干股，货源你包。\"
徐慧真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灼烧皮肤：\"昨天三大爷找我打听真空机价钱，说解成在轧钢厂要提拔了\"
话音未落，二大爷刘海中扛着板凳冲进来，板凳腿在水泥地上迸出火星：\"卫民！街道办要拆咱们院子建公厕！\"
周卫民眼底泛起笑意，图纸上的公厕位置突然与副食店批条重叠。他转身时，晨光恰好掠过融合器上的青铜纹路，那些蟠螭纹在光束里活过来似的游走。
易中海拄着藤杖进来时，周卫民正把整扇腊排骨挂上铁钩。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在排骨上摩挲片刻，突然发力一掰，脆响声中骨肉分离：\"三十年陈的柏树枝熏的，错不了。\"
陈雪茹突然轻笑出声，火红指甲叩着账本：\"周师傅，要不要考虑下我的提议？包装机，配上你的手艺\"
周卫民正往陶罐里撒花椒的手顿住了。陶罐里腌着今晨现杀的土猪后腿，血丝顺着花椒缝隙往上爬，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紫。陈雪茹突然从他身后探出头，香水味混着腊味形成古怪气息：\"中山装？
周卫民的菜刀擦着何大清耳际钉进门框，刀柄上挂着的腊鸭还在晃悠。何师傅，上个月你偷拿我配方的账，该清算了吧？\"
易中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藤杖在青砖地上敲出急促的笃笃声。眼睛眯成缝：\"林同志，这中间怕是有误会。手艺，那可是得过厨神大赛金奖的\"
林文远刚要拒绝，鼻尖突然抽动两下。他迟疑着夹起肉片，入口瞬间瞳孔骤缩——腊香在舌尖炸开时，他分明尝到了松针、杜仲、以及某种说不出名的山野气息。
柳翠儿眼睛一亮，马尾辫随着点头晃悠：\"卫民哥你真坏！我刚才看见陈雪茹姐在胡同口转悠，像是找你的。\"
话音未落，院里突然传来易中海中气十足的吆喝：\"都出来开会！街道办新通知！\"
周卫民端着搪瓷缸子踱到院中，三大爷阎埠贵正踮着脚往影壁墙上贴红纸。肚子，活像只斗架的公鸡：\"从今天起，各家各户轮流值日打扫公厕！周家灶房烟大，头一个就你们家来！\"
周卫民正要开口，徐慧芝突然从东厢房窜出来：\"不成！他家灶房天天冒烟，我家被面都熏黄了！开块泛黄的的确良布，霉斑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他指尖在袖中轻点，灶房里熬着的卤汤突然沸腾，咕嘟声震得房梁簌簌落灰。，易中海赶紧打圆场：\"都散了散了！卫民啊，明早记得去街道办领值日表。\"
徐慧芝突然变脸，一屁股坐在地上拍大腿：\"易大爷您给评评理！周卫民他他往我家井里下毒！\"
陈雪茹的倩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盏马灯：\"下毒？我刚才可瞧见您从周家作坊出来，莫不是自己把耗子药当糖吃了？\"
陈雪茹凑近细看，突然捂着嘴笑出声：\"这哪是五步蛇，分明是菜花蛇！徐大姐连这个都分不清，难怪把发霉被面当证据。\"
徐慧芝还要撒泼，易中海突然重重一顿拐杖：\"够了！卫民，明早把你这泡酒罐子封严实了。徐慧芝，你男人偷肉的事还没完呢！\"
人群散去后，陈雪茹突然折返，马灯光晕里她睫毛投下小扇子般的影：\"你刚才真给她下毒了？\"
陈雪茹突然扭着腰肢上前，指尖点着刀疤脸胸脯：\"易大爷，这几个小流氓想抢卫民兄弟给供销社准备的年货，您闻闻这酒味儿，怕是刚从二锅头厂顺的！\"
陈雪茹突然噗嗤笑出声，从挎包里抽出一沓纸：\"您说的是这个？卫民兄弟早让我誊抄了十份，正打算捐给街道办呢。\"
话音未落，易中海拄着藤杖从吉普车后绕出来。老人今儿穿了身藏青干部服，胸前的钢笔在夕阳下闪着寒光：\"卫民啊，院里老几位都等着你拿主意呢。\"
四合院东厢房里，八仙桌上的搪瓷缸腾着热气。阎埠贵推了推玳瑁眼镜，镜片后的小眼睛眯成缝：\"要我说，趁早把腌肉的方子卖给国营厂，还能换张自行车票。\"
周卫民猛地站起身，藤椅在青砖地上拖出刺耳声响：\"三大爷，劳您明儿一早去鸽子市收猪下水，甭管多少钱都收！\"
话音未落，院门突然被撞得山响。几个戴红袖章的闯进来，领头的正是街道办新来的小刘：\"周卫民！有人举报你私藏发霉变质肉！\"
周卫民突然闻到股奇异的甜香，像是槐花混着蜜饯。再看那滩卤汤，竟在雪地里蒸腾起袅袅白烟，化作蝴蝶状的气旋盘旋而上。
王夏云突然扶着门框干呕起来。陈雪茹正要调侃，瞥见她微隆的小腹，手中火钳\"当啷\"掉在地上。
当夜，四合院开了三十年来最丰盛的年夜饭。肠舍不得下筷：\"这肠子会发光啊！卫民，你该不是把星星揉进肉里了吧？\"
街角突然窜出辆解放卡车，车斗里堆满麻袋。陈雪茹从驾驶室探出头，军大衣领口别着朵红绒花：\"愣着干啥？快帮忙卸货！\"
周卫民低头，只见掌心浮现出金色纹路，正是系统面板的图案。纹路顺着血管蔓延，在接触到小麦的瞬间，青灰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麦粒饱满的金黄。
王夏云突然拽了拽周卫民的衣角，脸色苍白如纸。众人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粮站主任举着电筒照来，光柱中飘着张盖着红戳的纸——调令上\"周卫民\"三个字红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