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生活,大部分时候是安稳且祥和的。
尤其是单门独院,四周没有热闹的邻居。
虽然少了一些八卦,但专心学习和工作,时间也会过的很快。
如果家里有个孩子,那真是一点都不会冷清。
二狗心喜於自己的全新生活,暗中期待新生命的降临。
但在十月份最后几天,县城却並不安静。
二狗虽然一直待在家里,但县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知道。
这全都是纳米虫群的功劳。
这段时间,纳米虫群吞噬石头,不断壮大。
如今的纳米虫群已经有两个西瓜大小那么多。
他体內的纳米虫群更是密布所有內臟和骨骼还有神经。
身体里的各个系统都有纳米虫群的加持,让他身体保持年轻和健康。
剩下的纳米虫群,则以飞虫的形式散步在县城的各个角落。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纳米飞虫都会定时给他带来一些消息。
有八卦,有隱秘,有见闻,有平静的日常等等。
他虽然不出门,却能知晓县城所有事情。
也是如此,陈二狗才知晓县城只是表面平静,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秋收前后的严打黑市行动说起,
溧羊县有三个黑市,相当於有三个地盘,原本是相安无事的。
但北城的黑市团伙,藉助提前得到严打的消息,点了南城的黑市。
藉助卓越等人的手,端了不少人。
结果西城的黑市顺势扩张,吸纳了南城黑市的人手,並且把黑市扩大到南城。
原本三足鼎立的稳定局面就此被打破。
关係失衡之后,西城黑市的团伙和北城黑市的团伙斗起来了。
隔三差五,两伙人都会在深夜约架,打了好几场都被二狗的纳米飞虫记录下来。
打的那叫一个惨烈,二狗甚至觉得像是在看古惑仔的纪录片。
因为好奇背后的人,二狗特意让纳米飞虫附身人的头髮上继续深挖。
没想到找到一位潜藏的巨鱷。
北城黑市团伙的背后,站著的居然是翟先行的儿子翟光明。
这小子可不是个善茬,二狗都有所耳闻。
五年前,就是翟光明带著一帮人,在县城闹了五天五夜。
不少人因为他而倒霉,甚至是家破人亡。
可笑的是,翟先行能上位,还是沾了儿子的光。
父子两人相互配合,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和影响,最终有了现在的翟主任。
翟先行上位之后,翟光明急流勇退,县城里很少再听说过翟光明的事情。
暗地里,翟光明的名气却极速扩散,
根据纳米飞虫搜集到的消息,翟光明很有手段。
北城黑市团伙不过是翟光明的走狗,且只是一小部分人。
这五年时间以来,他早就在广溪,玉林,白茹等县暗自建立黑市,都占有一席之地。
关键他还和市里的黑市团伙有联繫,甚至还和好几个大厂的运输队有交情。 纳米飞虫记录了不少,运输队帮忙运送货物的事情。
这次南城黑市被点,显然是翟光明授意。
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彻底拿下本县的黑市,掌握话语权。
但结果显然不尽如人意,西城黑市团伙冒出来摘了果子。
翟光明哪里肯同意,就算他肯,手下们也不服气。
所以北城和西城这两伙人斗的相当厉害。
之前因为交公粮,还有国庆节假日等因素,並没有闹的太严重。
但在十月底的这几天,他们似乎想要分出胜负,没等到深夜就开打了。
结果自然是引来了帽子叔叔们的注意。
一次谋划许久的行动,精准打击了两伙人。
本来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团伙四散开来,一部分人被抓,一部分人逃走了。
卓越就是参与行动的人之一。
他遭人蓄意报復,在团伙四散的时候,被人暗自下了黑手。
那两人也被抓了,结果却浑然不在意,反而猖狂的发出疯笑。
十月二十七日,县医院。
二狗提著一篮水果,来到了病房里,看到躺在床上的卓越。
“哟,我们的大英雄精神还挺好。”二狗笑著走过去,把果篮放在床头小桌上。
“你怎么来了?”卓越咧嘴想笑,却嘶出了声,显然是扯动了伤口。
“都破相了,喷,”二狗坐下来,看著他问道,“伤势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脑袋破了,鼻樑骨伤了,肋骨断了三根,大腿受伤。”卓越自嘲道,“没想到吧?让你看笑话了。”
“你可是打击犯罪分子的英雄,谁敢笑话你?”二狗摇头,又问道,“那两小子也不好过吧?
一“那是。”卓越哼了哼,“他们虽是暗自下黑手,但我也不是吃乾饭的,他们一辈子都要受折磨。”
“那就行了,”二狗挑眉笑道,“你这次也是因公负伤,还立下大功劳,说不得就能升职呢。”
“嗨,我没想这些。”卓越说著,又小声说道,“能不能不要告诉美丽?”
“啊?”二狗轻声惊讶道,“不是该通知她吗?说不得看到你这副样子会心疼呢。”
“別开玩笑了,”卓越苦涩道,“我可不想被她看到我这狼犯的样子。”
“这么说,你也让蔡文龙闭嘴了?”二狗喷喷摇头,“你这样子,什么时候能追到人家啊?”
“你就別来打趣我了,本身我就很难受。”卓越翻白眼道。
“那就吃水果吧!”二狗瑟的拿出一个秋梨,“看到这竹篮吗?我亲自动手编制的,怎么样?”
“不错,”卓越扫了一眼,撇嘴道,“你丫的,日子过的真舒坦,还真躲在家里当木匠了。”
“这是生活,你不懂。”二狗把秋梨削皮切块,拿出一根竹籤让他自己吃。
“你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卓越边吃边问道。
“王姐。”二狗轻描淡写的说道,“她女儿正在跟我家老四处对象呢,时不时来我家坐一坐。
“嘿。”卓越有些咬牙道,“我这回丟脸丟大了。”
“王姐的確有些幸灾乐祸,”二狗有点惊讶,“你们不都是一个院的吗?就这么瞧不上?”
“是她们瞧不上我。”卓越嘆口气,又扎了一块秋梨,“我还好一些,蔡哥才是被瞧不起的。
“说说?”二狗来兴趣了。
“你去问王翠芳唄,来我这里瞎打听什么?”卓越不上鉤。
“这不是还没成亲戚么?”二狗笑道,“你得说清楚,否则我怕咱们朋友都做不成。”
“没那么严重,”卓越咳嗽了一下,“你也知道蔡叔是副主任,我们这一掛的人天然都被人鄙视,在外人眼里是威风的甚至是惧怕的,但对她们来说,就是被鄙视的,特別是我们这些做儿子的“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些明白了。”二狗说道,“难怪王姐让我少和你们来往呢。”
“这的確是王翠芳能说出来的话。”卓越平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