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瞬间眼睛瞪大，惊恐的后退了几步。
结果却不小心踢到了茶几，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怎么了，小槿？！”
女人在围裙上擦著手，慌张从厨房中走出，於是就看见了女儿打开的生日礼物，有些惊讶。
“这是我给你补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开始准备在晚饭后送给你的呢，喜欢吗？”
乔槿平復了一下心情，微微摇头，“不了吧，我有宠物了。”
“这个很可爱的，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而且吃的也简单，准备点”
女人还想多解释解释，却在看到女儿眼中还未完全消散的害怕时沉默了，她好像忽略了什么。
身为生物学家的自己认为的好礼物，在女儿那里似乎並不是那么合適。
她差点忘记了，很多人对节肢动物有著天生的抗拒。
“没事的小槿，不喜欢妈妈再给你换一个怎么样？”
女人又继续开口，她想弥补自己在女儿生日那天离去的遗憾，虽然实验室的出现了进展，但她却错失了女儿最重要的成年时间。
虽然事后女儿没有说出责怪的话，也並没有埋怨自己。
但身为母亲，她还是失职了。
乔槿看著有些无措的母亲，还是微微点头了，她知道现在不適合拒绝。
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不要宠物了，我只喜欢自己的那个。”
“哦？”
眼见女儿同意，女人脸上的神色轻鬆了一些，下意识地开口询问。
“是什么呢？”
“乌龟，是一只黑色的。”
“听起来像是墨龟。”女人开始分析，但很快闻到了一阵不太妙的味道，於是眉头紧皱的寻找来源，最后锁定在了厨房。
隨即尖叫一声，“我的菜！”
看著女人手忙脚乱的样子，乔槿想帮忙，但又怕越帮越烂，最后看著女人慌张的姿態，她还是主动出手了。
十分钟后，在母女两人的合作下，三菜一汤被完美地摆在了桌子上。
除了一道菜有点儿微微的糊味，其余的味道倒是不错。
吃完了晚饭，看著母亲连浓妆都盖不住的疲惫神色，乔槿还是主动起身，说了一句“我来洗碗。”
女人一开始想阻止，但最后还是被乔槿的“没事”给打断，於是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注视著女儿忙碌的身影。
乔槿把最后一只碗擦乾时，指尖还留著厨房清洁剂的柑橘香。
女人早已准备好了新衣服，一套外衣，一套睡衣，提前洗好晒乾的那种。
看得出来她早已为乔槿的到来提前有所准备。
微微思索后，乔槿还是走进了浴室。
还好这里没有什么奇怪的瓶瓶罐罐。
洒哗啦啦响著，水雾很快蒙住了镜面。
女孩抬手抹了把脸，水珠顺著手臂滑进腰线凹陷处，少女正值青春，沾著水珠的皮肤像灯光下的白瓷，在蒸腾水汽里泛著温润的光。
利落地吹乾头髮出了浴室，乔槿扫视了眼陈设奇怪的房子，並没有发现女人的身影。
好在她早已习惯一个人，所以也並没有感觉失落。
穿著紫色睡衣躺下的时候，乔槿微微鬆了口气，这次的见面没有想像中那么难以接受，反而倒是感受到了些许温馨。
床铺还残留著晒过的阳光味道，意识沉下去前，她还是给某人发去了一句“晚安”。
隨即隨意的將手机放到一边，闭上了眼睛。
她看见了自己穿著上一套校服的时候，那是一年多以前，她刚把学籍转到市区二中。
捏著皱巴巴的通知书，她站在走廊上有些无措。
自己好像来的有些早了。
正当有些无措的时候，带著粉色髮夹的女孩儿就已经拍了拍她的肩膀。
“嗨同学，我听说有新同学要转来我们学校，是你吗？”
“嗯。”
乔槿微微点头，面前的女孩太热情了，她有些招架不住。
女孩大方笑了笑，將嘴里的棒棒抽出，友善开口。
“那我带你去教室吧，不过在那之前，我们一起去吃个午餐怎么样？”
於是乔槿就这样跟著青春洋溢的女孩儿，穿过了操场，到了食堂，最后又被带到了班主任面前。
班主任是个极为年轻的老师，总是看起来忙忙碌碌的，也没怎么跟乔槿交流过。
终於到了女孩生日的那天，乔槿將攒了半个月钱买到的手錶送了出去。
手錶是女孩喜欢的顏色，上面还刻了她名字的缩写，是乔槿在精品店排了两个小时的成果。
收到东西后，女孩看起来很开心，戴在手上拍了好几张照。
乔槿也跟著开心。
梦里的阳光突然变刺眼她看见陈溪和三班的女生勾著肩走在走廊，手腕上晃荡的正是那只银色手錶，錶带在另一个人腕骨上显得松垮。
“你什么时候买的新表？”
“別人送的啦，我不太喜欢这种款式。”
“那你能送给我吗？”
“隨便啦，不过你不准带来学校，被看见了我就死定了。”
对话像被拧开的水龙头，冷水滴滴答答砸在乔槿手背上。
她知道礼物送出后就不再属於自己，可看见刻著名字的表链在別人腕间晃动，心臟还是像被塞进了冰锥，连呼吸都带著碎玻璃的疼。
后来再遇见陈溪雀跃的招呼，乔槿只会扯出礼貌的笑。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她也只是总坐在双槓上看女生们三三两两地聊著八卦。
风把乔槿的髮丝和情绪都吹的七零八落。
以后的很多时间，她都希望能有个人，会把她送的心意妥帖收藏，並且永远不会转赠。
女孩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
依稀间，她能听见客厅传来的动静。
打开门后乔槿才发现是女人还在敲著键盘，眉目间儘是严肃。
“怎么还没睡？”
乔槿手扶著门框，还是没忍住將疑惑问了出来。
“啊？”女人飞快抬头，发现是女儿才勉强的笑了笑，“有点儿小数据要改一下，不过妈妈给你买了新礼物哦，你可以看看。”
女人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大盒子，神色带上了些紧张。
她也不知道女儿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
乔槿慢慢走到了盒子面前，轻手打开后发现是一台笔记本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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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懂牌子，但也能感觉到不算便宜。
女人笑了笑，“反正小槿上大学后肯定要用到的，我乾脆提前给你买了，算是个实用品吧”
“谢谢妈妈。”
乔槿认真道谢，她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那个男孩玩的游戏。
嗯，现在她也能让林深带著自己一起玩。
扫雷那种单机游戏，她现在不太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