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要亲自带兵出城,关内守军自然是士气大振。
大门信道早就被清理了出来。
三百骑兵集于王匡身后,在关后准备冲锋,刘辩激动之馀,道:
“我为将军擂鼓。”
因为是偷袭抢攻,所以自然不能战前擂鼓。
只等王匡带着骑兵助跑、大门敞开时,刘辩才擂起了战鼓。
战鼓一响,关外的数百兵卒就按照计划准备跟着骑兵进攻。
而凉州骑们却很懵逼。
他们似乎是嚣张惯了,即便听到敌军战鼓擂动,竟然也没有第一时间上马警戒,而是奇怪的看向关卡大门。
等看到关门敞开后,他们才欢呼着上马,准备一举拿下关卡。
然而,当王匡带着骑兵冲出来之后,他们才傻眼了。
敌将王方见此,立刻催促待在马上的百骑上前迎敌,可惜他们终究是失了先机、战马尚未提起速度,王匡骑兵已急速飙至,杀得凉州骑措手不及。
城外的那支河内军也按照计划冲了上来,一时间军势大震。
王方见情况不妙,立刻下令尚未参战的后军撤退。
王匡杀的起劲,直接带兵追了上去。
凉州军撤退不及,便被咬住,死伤不少。
但大部分的凉州骑还是撤走了。
王匡及时收兵,清扫战场,得战马上百,虽然部分战马受伤,不能用了,但可以杀马吃肉。
其实,敌军死伤并不多,两次交战下来,伤亡不过百人。
但对于王匡军来说却是大胜了。
王匡在全关将士的欢呼中带着军队返回,满脸神采的王匡不忘道:
“多亏怀信献策,方能出其不意的取胜。”
不少人都看向刘辩,目光中带着赞赏甚至是崇拜。
仅此一计便收获了不少威望,似乎是来的太轻松了。
但军中威望便是如此,一计定胜负可免了无数人死伤,且刘辩这次献策还把关外的数百河内军给救回来了。
河内军为首的是一军司马、长得黑壮粗矮、名叫郝萌,他谢过王匡之后,便来到刘辩身边道谢,且说:
“王将军让我们跟着大人。”
刘辩有些奇怪,毕竟自己只是献策而已,如何能得到河内军的追随。
不过,看到郝萌等人脸上的尴尬,刘辩瞬间明白了:这些人本就是要回家的,此次回来被迫无奈,等仗打完了,他们还可能回去。
另外,他们终究是背离过王匡,所以王匡也不信任他们,所以才做个顺水人情的给自己了。
刘辩沉吟片刻,便道:
“好,那你们暂时跟着我,等击退了凉州军,去留随意。”
郝萌等人闻言大喜,对刘辩也多了几分认可。
因此这次胜利,王匡带回不少马肉和物资,倒是解决了几日的粮食问题。
“现在看来,我们关内吃上六七日不成问题了。”
“只要胡母班及时回来,我们便无忧亦。”
王匡乐呵呵的说着,满脸得意。
刘辩并没有王匡这么乐观,毕竟凡是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所以,刘辩建议派出斥候,侦查关外情况。
王匡却拒绝了:
“凉州骑太厉害,我们骑兵出去侦查无异送死,死守萁关就是,何必白白牺牲。”
方悦大力支持:
“没错,怀信可不能浪费兵力。”
郝萌等人则保持沉默。
刘辩见此,只能作罢。
一夜无事,等到第二天,关外仍没什么动静。
站在关卡上的王匡等人不免疑惑:
“难道这萁关还有别的路可以绕过去?”
方悦驻守萁关多日,不仅问过原守关将士,也询过周边村镇,绝对没有第二条路,除非是北上走上党郡太行陉、经过高都县,但这条线进的是上党。
所以,王匡等人怀疑:凉州军放弃了?
刘辩忍不住再次道:
“派斥候去看看。”
王匡沉默了一会,还是摇头。
方悦和郝萌自然都保持沉默了。
刘辩算是看明白了,这王匡就是个懒惰拖延症患者,除非逼到绝境才会有所行动,否则能拖就拖。
愤懑之馀,刘辩有些赌气,道:
“我还有五个护卫,我们出去侦查。”
刘辩的确带着五个护卫,也就是跟唐黛分开始,她留给自己的。
这些都是唐家的徒附,对自己也算忠诚,在这关卡上一直充当自己亲卫的角色。
不过,这几人之前一直沉默,如今听刘辩要出关,自然是不肯了。
其中一个中年护卫无奈道:
“大人尊贵,留在关内,我带两人出关侦查就是。”
方悦和郝萌齐齐看刘辩,因为这一声“尊贵”让俩人颇有些在意。
刘辩却很坚决,道:
“三人太少了,我们一块出去。”
然后刘辩不由分说的下了城墙,五个护卫劝不住,只能跟着。
而王匡也是无奈,道:
“怀信留步,我派斥候出去侦查就是了。”
刘辩止步打算作罢时,方悦却牵来战马,道:
“一起去,末将保护怀信出去侦查。”
刘辩这就有点骑虎难下了,毕竟周围不少人都看着呢,这时打退堂鼓,怕是会被人耻笑。
而且,刘辩冥冥中也有些迫切的想出去。
索性,刘辩跨上战马,准备出城。
郝萌见此,也有些不太情愿的跟上了。
王匡苦劝不住,便让人给刘辩穿上铁甲,且嘱咐道:
“怀信就在后面跟着,一旦情况不好,立刻撤退。”
王匡的后面这句话是对周围骑士说的。
方悦见王匡如此担心,暗暗高兴自己赌对人了,振奋道:
“放心吧,有我在,无人能伤了大人。”
方悦显然是以为刘辩身份极为尊贵,都改口叫大人了。
刘辩索性也没纠正,就这么随着五十骑出关了。
几十骑小心翼翼,然而,出关五里后,才看到凉州骑的踪迹,甚至还有打斗痕迹。
“两支骑兵交战?”
方悦看过现场痕迹,不由奇怪。
哪来的第二支骑兵?
刘辩等人循着踪迹找寻,终于在五里外看到了交战的双方。
一方是从萁关撤走的王方部,他带着数百骑兵在围攻一支百馀人的骑兵队伍。
而刘辩赫然看到被围的骑兵中一身红衣的唐黛。
这一刻,刘辩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来了。
不过,自己只带着几十人,纵然方悦勇悍,也不是那数百凉州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