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在收容舱段!坐标已同步!”阿兰猛地抬头,全息终端的光芒在他眼中闪烁。
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丹恒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一顿,随即果断拍向收容舱段的按钮。
金属碰撞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脆。
“帮大忙了,阿兰。”丹恒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喜色。
电梯门开启的刹那,阿兰急促的声音再次响起:
“情况不妙!根据热源追踪,她经过的区域都遭到了严重破坏——有什么东西在追她!”
丹恒目光一凛,转向身旁的星:“能麻烦你背着阿兰吗?我们需要加快速度。”
“交给我。”星干脆利落地蹲下身,将阿兰稳稳托起。
“谢谢你,星!”三月七的粉色短发随着她急促转身的动作扬起,“我们走!”
三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出电梯,循着终端上跳动的坐标,朝着玛修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走廊的应急灯在他们头顶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急促的脚步声在金属通道中回荡。
与此同时,在幽深的舱道另一端——
为什么
滚烫的痛楚灼烧着肺部,玛修死死咬紧牙关,踉跄着向前奔逃。
身后传来戏谑般的蹄足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神经上,压迫得她几乎窒息。
为什么啊
她想不明白。
目的只有毁灭,仅此而已。
为什么要追着我不放
脚下突然被什么绊住,她猛地一个趔趄,却连回头确认的勇气都没有。
腿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全身的骨骼仿佛都在抗议,可她不敢停——停下就意味着终结。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身体的疼痛、精神的压迫、漫长的逃亡一切都在蚕食她的意志,几乎要将她彻底压垮。
到底是为什么啊
但即便如此——她能挣扎到这一步,已经足够顽强了。
轰——!
一道刺目的能量箭矢骤然在身侧炸开!
爆风掀起,娇小的身影如断线风筝般被狠狠抛飞——
邦妮鸭的直播间瞬间炸开了锅——
『咳啊——!』
她下意识捂住嘴,瞪大的双眼死死盯着屏幕。
——画面中,伤痕累累的少女正颤抖着试图撑起身体。
但那道箭矢落点太近了。
没把少女当场打成碎末已是万幸,甚至还能够挣扎。
「卧槽,老米来真的啊」
「这是能播的吗」
「补药哇!!我新老婆还没抽到就要凉了??」
「感觉刀的莫名其妙」
「毁灭你需要跟你解释吗?其他死的科员没贴给你看而已」
「毁灭星神:解释?你也配?」
「只能算她倒霉」
「三月妻呢?丹恒呢?开拓者呢?救一下啊!」
“快快来人啊”邦妮鸭的声音淹没在疯狂滚动的弹幕海里。
直播间人数正在以恐怖的速度飙升,而画面中,少女的挣扎越来越微弱
收容舱段——
好痛
凌乱的刘海间,一双失焦的紫眸若隐若现。
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了
爆炸引发的火舌触发了烟雾警报,天花板的消防喷头骤然开启。
冰凉的液体混着血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下半身已经感觉不到存在了
朦胧的烟雾中,扭曲的舱体残骸如同一只巨掌,将她腰部以下死死压住。
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只能换来金属与骨肉摩擦的剧痛。
“嗒、嗒、嗒——”
那催命的蹄声再度逼近。
她终于崩溃了——
混着血水的泪珠夺眶而出,紫水晶般的瞳孔里,最后的光芒如风中残烛般摇曳。
“我不想死!”
破碎的呜咽终于冲破了颤抖的唇瓣。
蓝星——
——『我不想死!』少女的呜咽逐渐撕裂成撕心裂肺的哀鸣,在空荡的舱道中回荡。
直播间陷入死寂。
白发少女死死攥着衣角,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弹幕池罕见地出现了大片空白——仿佛所有观众都被这绝望的哭喊扼住了咽喉。
『呜三月七丹恒先生姬子姐姐!杨叔——!』
少女的哭喊声穿透屏幕,每一个音节都像利刃般刺入人心,『救救我救救我吧——谁来都好——』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崩溃的颤抖:『好疼真的好疼带我离开这里求求你们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变成了气音,像是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
直播间里,第一条弹幕缓缓飘过——
「我他妈破防了」
紧接着,整个屏幕瞬间被铺天盖地的弹幕淹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草,我眼泪直接飙出来了」
「老米你坏事做尽!!」
「这配音老师是往死里配的啊,我耳机都在震」
「手在抖,字都打不明白了」
「医疗组呢?!银狼呢?!卡芙卡妈妈救一下啊!!」
「前面的别喊了,这特么谁听的见啊?」
「主播快转切屏啊,看不下去了」
「切什么屏!现在跑了还算人吗!」
收容舱段——
要结束了吗
那催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逐渐微弱的心跳上。
不甘心
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连呼吸都凝成了白霜。
明明明明才刚刚触碰到那份温暖——
三月七活力四射的笑容,姬子泡咖啡时温柔的眼角,丹恒在智库中映着蓝光的侧脸,瓦尔特推眼镜时沉稳的面容,还有帕姆蹦蹦跳跳时晃动的长耳朵
好后悔
在某个无法被观测的维度,白发男子静静聆听着少女最后的思绪,他垂下眼眸,银白色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平庸。」
他的判决轻得像一片雪花,却重若千钧。
这个冰冷的审判落下的瞬间,践踏者弓弦拉满的嗡鸣刺痛耳膜。
幽蓝的能量箭矢在玛修涣散的瞳孔中逐渐放大,死亡的荧光将她的脸庞映得惨白
但下一刻——
正准备自解的白发男子动作一顿。
后悔如潮水般漫过咽喉——
‘后悔没能再多说一句话’
‘后悔没能好好道别’
‘后悔自己为何如此弱小’
‘懦弱的身体,微不足道的意志’
‘连自私都做不到。’
苍白的指尖划过潮湿的地面,在血泊中勾出五道蜿蜒的痕迹,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什么。
‘不想死。’
‘想活下去。’
‘想守住这份温暖。’
‘想跟她们一起旅行下去。’
‘不管是已知还是未知。’
‘危险也好,困难也罢。’
‘想活下去——’
“神啊”
嘶哑的呼唤仿佛惊动了舱道里溅起的血珠。
“如果是您让我来到这个世界”
被血染红的紫瞳迸发出最后的光芒。
“那么就请允许我再贪心一点”
“我请求您再帮我一次吧”
因为——
她想守住那份可能存在的未来——
——有什么握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修长冰冷,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虽然还差得很远。」
单膝跪地的白发男子垂眸凝视着她,银白色睫毛下流转着星河般的微光。
他军装下摆浸在血水中,却像感受不到污秽般,用指尖轻轻拂去她眼角的血泪。
“加拉哈德?”
玛修涣散的瞳孔微微收缩。
「但姑且认可你了吧。」
他忽然收紧掌心,鎏金色的纹路从两人交握处迸发——
整条舱道的金属墙壁在金光中扭曲变形,玛修被血染透的衣衫无风自动。
她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回:圆桌骑士高举的长剑、风雪中飘摇的旗帜、还有某个向她伸出手的,与自己有着相同面容的少女。
「现在——」白发男子任由自己化作光点消散,「用你的眼睛亲自去确认吧。」
「那份被你称作『微不足道』的意志究竟能创造怎样的未来。」
蓝星——
践踏者的弓弦发出刺耳的嗡鸣,幽蓝箭矢离弦的刹那——
整个直播间画面突然剧烈震颤,爆发的能量乱流让监控设备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完了。”邦妮鸭瘫坐回电竞椅上,电竞椅随着她后仰的动作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这两个字像按下暂停键般冻结了弹幕池。
03秒的清屏后,屏幕突然被弹幕淹没:
「没有反转吗?」
「该有的吧?该有的吧?!」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啊——」
「天杀的米忽悠!」
「策划真该死啊!」
「有人一起去h城找大伟哥吗?」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就这么没了?」
「老婆啊——大哭jpg」
「好死」
「房管赶紧干活,不然取关了」
「已经拉黑踢出了」
“唉”少女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悬在鼠标上,“不得不说,老米这刀”
她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捅得真‘哔——’准。”
「求生欲很强」
「差点以为被嘎的是我」
「真是就好了,我跟玛修换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游戏而已,想想得了」
然而就在邦妮鸭的指尖点下鼠标的刹那——
『哈啊——!!』
一声清亮的娇喝骤然撕裂烟尘,直播间画面剧烈震颤,仿佛镜头被某种冲击波狠狠撞开。
下一秒,一道身影如流星般冲出爆炸的余烬——
少女单手持握的十字大盾划破浓烟,盾面银白纹路在高速移动中拖曳出璀璨的流光。
她的冲锋姿态宛如教科书般的「盾击突进」,右腿后蹬发力,腰肢扭转带动全身力量,最终将全部动能汇聚于盾牌边缘——
『砰——!!!』
金属爆裂的轰鸣响彻舱道。
践踏者的头颅在盾击下扭曲变形,装甲碎片如玻璃般四散迸溅。
镜头定格特写中,那些飞散的金属残片映出千百个少女的倒影:
短发在冲击波中飞扬,而那双原本涣散的紫瞳此刻燃烧着灼目的金光。
——玻璃碎裂音——
“ber?”邦妮鸭的指尖悬在鼠标上方,瞳孔骤然收缩。
整个直播间仿佛被按下静音键,弹幕池轰然炸裂——
「」
「卧槽!卧槽!卧槽!!」
「牛哔——(破音)」
「米忽悠你算计我!刚才眼泪白流了?!」
「卧槽这盾击音效听得我天灵盖发麻」
「新形态?!这是存护命途??」
「这盾牌比我都大」
「你管这叫存护?」
「感觉对面都被拍成麻瓜了」
「被撵了这么久,拍两下你就受不了了?」
「拍的好!」
「没吃饭啊!再用点力!」
「好像真没吃」
「《我们都在用力的活着》」
「《我都这么用力了你怎么还活着》」
随着一声清喝,邦妮鸭终于回过神来。
「跟我很搭」
「来个尿黄的滋醒楼上,糖尿病别来」
画面中的少女背对镜头而立,樱紫色短发轻轻飘动。
她身着墨色紧身战斗服,紫色线条勾勒出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腰身曲线。
一长一短的过膝袜包裹着修长的双腿,手套紧握的十字大盾斜插在地,盾面上精致的纹路闪着微光。
“我超,好涩的衣服”那双粉色的瞳孔瞬间放大,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这是我不花钱能看的吗?」
「主包眼睛都直了」
「赶紧试试技能啊」
「这有个老实人」
“哦哦看看技能。”邦妮鸭假装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却掩饰不住发红的耳尖。
左下角有着玛修的头像,空荡荡的能量槽画着晦暗的圆盾。
闪烁着流光的物理图标旁边还有三个小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