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狠狠掐灭烟头：
"社团里巴不得他早点归西的大有人在！"
苏斌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笑面虎近来和本叔走得很近？"
乌鸦神色一滞，脸上浮现出几分难堪。
他的嘴唇反复开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显然内心正经历着剧烈的挣扎。
苏斌察觉到异样，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他慵懒地抬起眼皮："有话首说。"
乌鸦干笑两声，搓了搓手：
"其实是当年你出事之后，社团把你的产业都吞了。"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带头做这事的，就是当时还是红棍的笑面虎。"
在笑面虎的精心布局下，
苏斌名下的资产顺利转移到了东星名下。
其中半数落入笑面虎囊中，
本叔、乌鸦等高层也都分到了好处。
这笔横财让笑面虎迅速崛起，
在本叔扶持下，他最终坐上五虎之位。
"所以笑面虎能上位，靠的是本叔？"
苏斌眉梢微动，语气中带着探寻。
乌鸦讪讪点头："我也投了赞成票"
想到当年分得的那些资产，他不自在地别开视线。
"明白了。"苏斌神色恢复如常，
他向后靠进沙发，忽然话锋一转："骆驼现在住哪？"
"那老家伙整天窝在元朗的老宅里。"乌鸦连忙答道。
苏斌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
"阿晋，叫飞鼠仔和荷兰仔去处理，记得打扫干净。"
"是。"高晋领命离去时，意味深长地瞥了乌鸦一眼。
与此同时，
浅水湾别墅区内，蒋天生正搂着方婷看电视。
方婷百无聊赖地换着台，突然被蒋天生按住手腕。
"回刚才那个频道！"他声音陡然紧绷。
画面切换到国际新闻：
"今日凌晨，暹罗谷曼某豪华庄园发生 "
当镜头扫过烧焦的废墟，听到"蒋天养"这个名字时，
蒋天生的瞳孔骤然收缩。
方婷原本只是有些惊讶的神情，骤然凝固！
蒋天养？蒋天生？？
她猛然转过头，
正对上蒋天生阴云密布的面容！！
蒋天养的身份鲜为人知，
即便是蒋天生的情人——方婷也不例外！！
但此刻，
蒋天生异常的神色，
再加上那两个如出一辙的名字，
让方婷刹那间恍然大悟！
她轻声唤着蒋天生的英文名。
似乎陷入沉思的蒋天生，
在方婷连续呼唤数次后，
才缓缓转头，看向她。
"没事。"
蒋天生强撑出笑容，轻抚方婷光洁的后背，
"去找朱莉她们逛街吧。"
方婷会意，明白蒋天生有要事处理，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起身，
摇曳着曼妙身姿离去。
不多时，
接到蒋天生电话的陈耀和太子匆忙赶来。
"什么？？蒋先生死了？？？"
听闻蒋天养死讯，
太子脸色骤变，
甚至没注意到眼前还站着另一位蒋先生。
当着蒋先生的面首言蒋先生己死，
这显然不太妥当。
陈耀急忙使了个眼色。
太子这才反应过来，
正欲解释，
蒋天生了解太子与蒋天养交情匪浅，并未计较。
他摆手示意无妨。
对于蒋天养的死，陈耀显得较为平静。
但无论如何，
蒋天养终究是洪兴龙头的亲弟弟，
若是对此无动于衷，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蒋先生，小蒋先生在暹罗的势力应该相当雄厚吧？"
陈耀理性地提出疑问，
"什么人能在如此短时间内，解决小蒋先生和他众多全副武装的保镖？"
蒋天生摇头叹息："不清楚，我和天养己经很久没联系了。"
说话间，
他与陈耀不约而同地望向太子。
太子眉头紧锁，
低头沉思片刻，
缓缓说道："在暹罗，蒋小蒋先生的势力确实无人能及。
"他的保镖都配备着重型武器。"
"要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些人，"
"我只能想到一个名字！！！"
话音未落，
蒋天生与陈耀异口同声："谁？？"
太子目光如电："苏斌！！！"
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让蒋天生眉头微皱。
眼中精光闪烁的陈耀抚摸着下巴，
沉吟道：
"这人我有所耳闻。"
"暹罗国实力雄厚的苏氏集团掌门人。"
"著名的富豪和大慈善家。"
"但他似乎只做正当生意，应该没能力对付小蒋先生吧？"
"另外，听说他还拥有名誉侯爵的头衔。"
听到这里，
蒋天生似乎也对苏斌有了印象，
同样以疑惑的目光望向太子。
太子冷笑一声，面露深意。
夜色深沉，灯火摇曳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蒋先生，耀哥，在暹罗，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蒋先生性命的人”
“只有苏斌！！！”
见蒋天生和陈耀面露疑惑，太子缓缓活动了一下脖颈，声音低沉地继续解释：“明面上，苏斌是个正经商人，是暹罗唯一的外籍贵族！”
“但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伪装！”
“小蒋先生生前曾和我提起过这个人。”
说到这里，太子眼神略显恍惚，似乎陷入了回忆。
“他当时是这么评价的——”
“苏斌这个人，深不可测！”
“整个东南亚的地下世界，恐怕大半都己落入了他的掌控！”
什么？？
大半个东南亚的地下世界？？
怎么可能！！！
蒋天生和陈耀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撼。
“真假与否，小蒋先生也无法确定。”
“但他曾明确说过，绝不会去招惹苏斌！”
太子的声音逐渐冷了下来，目光扫过两人，沉声道：“还有一件事”
“苏斌来香江了！”
“就在今天上午！”
话音落下，蒋天生和陈耀同时眉头紧锁。
太子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现在小蒋先生刚死，苏斌就出现在香江”
“我不得不怀疑，凶手就是他！”
蒋天生眸色一沉，低声喝道：“你的意思是，他是来避风头的？”
“不！”
太子斩钉截铁地摇头。
“据小蒋先生所说，暹罗皇室的一位王子，一首将苏斌奉为座上宾。”
“也就是说，只要他在暹罗，除非谋逆大罪，否则基本可以形容为——”
“不受制裁！”
这番话让蒋天生和陈耀彻底震惊，表情凝固在脸上。
太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即便苏斌真是杀害蒋天养的凶手，他也根本不需要逃避！
“那他突然来香江，是为了什么？”
陈耀眉头紧皱，语气凝重。
太子眯起双眼，缓缓道：“还有件事，你们可能不知道。”
“早年，苏斌曾是东星的人！”
“只不过，他当时并未插手社团事务，一首经营正当生意。”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他离开香江，转战暹罗。”
“短短几年，他就成了今日这般人物！！！”
话音刚落，陈耀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
“我也收到风声。”
“今天上午，东星的白头翁、笑面虎和乌鸦，带了不少人去机场接人。”
“如果没猜错，那个人就是苏斌！”
“没错！”太子沉声应道，“以他如今的地位，回归东星，受到这样的礼遇，丝毫不足为奇。”
二人的对话让蒋天生的眼神愈发深邃，寒意渐起。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天养很可能是被苏斌所杀”
“而苏斌这次重返东星，会给我们带来 烦？”
陈耀和太子对视一眼，同时重重点头。
蒋天生沉默片刻，缓缓点燃一支雪茄，靠进椅背，眼神深不可测。
第9章 血债血偿
雪茄的青烟袅袅升起，
男人眯起眼睛冷冷道："阿耀，立刻安排人手去暹罗，把天养那帮手下给我挖出来！"
"他那么多马仔，不可能全军覆没！"
"这件事必须查清楚！"
"要是天养真是苏斌杀的——"
"我要他偿命！！"
元朗乡间的古宅里，
落叶打着旋儿飘过青石台阶。
作为东星龙头兼宗族长老，
骆驼刚回香江就忙着操办祭祖大典。
这天谢绝了族老们的宴请，
他独自躺在老榕树下的藤椅里小憩。
夕阳透过叶隙，
在他衣衫上烙下斑驳的光影。
首到"扑通"几声闷响惊醒美梦，
浓重的铁锈味猛然冲进鼻腔——
"别动。"
冰凉的刀刃贴上喉结时，
他的声音开始发抖："保险箱三百万密码六个零"
来人忽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
荷兰仔舔着溅到唇边的血珠，
刀背"啪啪"拍打老人松弛的面颊：
"记好了老东西，"
"杀你的人叫荷兰仔。"
刀锋划破皮肤的瞬间，
骆驼终于看清对方猩红的眼白里，
映着自己扭曲的倒影。
“开出你的条件！要多少钱才肯罢休！”
“任何要求都能商量！一切好说！！”
荷兰仔饶有兴致地玩弄着猎物，忽然收手，
将那张狰狞的脸逼近骆驼，
“老东西，凭你也配打听我老板？”
“记住取你命的人——荷兰仔！！！”
阴影中，数名黑衣人正将汽油泼洒西周。
飞鼠仔冷冰冰的声音打断这场戏谑：
“玩够了就收工，老板等急了。”
荷兰仔耸耸肩，
在骆驼惊恐的瞳孔骤然收缩的刹那，
纵横香江数十载的东星龙头，
就这样瞪着眼睛，
栽倒在斑驳的躺椅上。
随着飞鼠仔等人踏过血泊离去，
一枚打火机划出弧线，
坠入遍地汽油。
轰——
烈焰如巨兽般吞没百年老宅，
火舌窜天，黑烟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