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中,陈之安忽而睁开双眼,按照时间来估算,刘若妍婚期将至,自己必须在此之前赶回火魔教才行。
见陈之安动手,墨玖璃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如今外界早已天罗地网,你现在出去与送死何异?”
“无碍,这几年时间,我该办的事都已经完成,继续留在圣宗已然再无意义,是时候走了。”
陈之安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仿佛终于了却了一桩心结。
“可是,柳千童不可能放过你的!”墨玖璃提醒,眼眸中多了几分担心与焦虑。
“怎么?我还没出去呢,这么快就开始想我了?”陈之安回眸一笑,略带调侃地看向墨玖璃。
“去死!谁想你了!我不过是担心你死后,自己出不去而已!”
墨玖璃银牙轻咬,气得不行,嘴角微抿却掩不住恼怒。
“放心吧,柳千童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再说了,她可舍不得杀我!”
陈之安笑了笑,并没有再继续调侃。
墨玖璃还想说些什么,可陈之安根本没给她机会,身影一闪,嗖的一声便消失在原地,只留墨玖璃站在原地,目光复杂。
出了小世界,圣宗禁地除了灵气变得稀薄外,其余与平日并无二致。
陈之安一路前行,步步小心,早就做好应对各种陷阱和伏击的准备。
只是,当他行至接近圣宗山门,眼见就要走出禁地之时,四周却依旧静谧无声,这下反倒让陈之安心里有些不踏实了。
这一路上也太顺了点?甚至连一个埋伏的阵法都没有?!
他眉头微皱,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事已至此,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确认没有问题后,陈之安毫不迟疑地直奔山门而出,踏上归程,一路疾驰,直奔火魔教方向。
这一刻,他算是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归心似箭!
只是他不知,就在圣宗某处高峰之上,两道身影静静伫立,默默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师尊,就这么放他走?也太便宜这小子了吧?”
二师姐杜芊芊咬牙切齿,眼中尽是不甘。
“我们都小看了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走灵泉之心,甚至隐藏身份至今这几年,他恐怕一直在扮猪吃虎。”
柳千童语气低沉,眉间藏着几分冷意与凝思。
“就算如此,师尊杀他也应是轻而易举。”杜芊芊自信地说道。
“杀了他又如何?本座的目标是整个火魔教!布局多年,也该收网,把他们连根拔起了。
柳千童冷眼望着陈之安消失的方向,眼中浮现出丝丝复杂。
“是师尊妙计可弟子斗胆一问,师尊心中是否还有”
杜芊芊小声问道,只是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一个鼎炉耗材,也配入本座的眼?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柳千童冷哼一声,神色淡漠,然而她内心深处究竟如何,恐怕唯有她自己知晓
“对了!我们圣宗好歹也是名门正派,炉鼎修炼这事儿,你们要做得干净一些!落人口实不好!”
柳千童皱眉之下,做着叮嘱!
而此时的陈之安,已出圣宗,脚步不停,风驰电掣。
如今修为暴涨,加之灵泉之心加持,他几乎不知疲惫,连夜奔赴火魔教。
火魔教山门奇峰林立,其中主峰便有七座,每座皆有一主,各峰主皆是教内顶尖强者,地位比肩长老。
陈之安一入教内,便径直前往第六峰寻刘若妍,这几年的苦楚时光,他几时忘得了心中的那人?
刚到院外,他便听到了那熟悉至极、魂牵梦绕、宛若银铃般悦耳的嗓音。
“又是十五,月儿如画,真美”
陈之安心头一颤,光是听见这声音,他便几乎难以自控,只想推门进去,将心上人紧紧拥入怀中。
可就在他正欲推门的那一刻,却突听屋中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
“若妍,原来你在这,可真让为夫好找啊!”
男子语调轻浮挑衅,即便多年未见,陈之安也立刻听出了他的声音。
于魁!
他怎么会在刘若妍的院子里?
虽为魔教,可门规森严,未经允许,于魁根本进不来!
陈之安怒火瞬间涌上脑门,浑身气息如山崩海啸,眼中血丝毕现!
当年,他为救刘若妍甘愿忍辱潜伏圣宗,几度九死一生,差点命丧其中!
如今凯旋而归,迎接他的却是于魁横刀夺爱!
这换作谁能忍?换作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反正陈之安不能!
他一步踏出,正欲破门而入时,身后忽然有人将他拦住。
“别说话,跟我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师兄—肖处。
陈之安尚未来得及挣脱,便已被肖处锁住行动,带离现场,根本不给他任何反抗机会。
“你离开太久,教内局势你怕是根本不清楚,难不成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送命?!”
肖处压低声音,语气急切,神情极为凝重。
夜色之下,两人一路疾行,出了第六峰,最终在一处隐秘林间停下。
“陈之安!你今夜回来,难道不怕身份暴露?到时候你我都得陪葬!”
肖处长叹一声,虽然预料陈之安可能冲动,却没想到会冲动至此。
“没什么好藏的了,柳千童早已识破了我的身份。”
陈之安冷声道,目光仍然望向远方,心思还牵挂在若妍身上。
“什么?她知道?那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肖处神色骇然,几乎不敢相信。
柳千童那种人物,若识破他是卧底,又怎会轻易放人?她向来心狠手辣,杀人如割草!
“就这么回来的。过去的事没意义,说了又能如何?”
陈之安语气淡然,神情却冷冽如霜。
“行吧,你能回来就好。”
肖处叹气,略一沉吟后语气一转:
“不过你可知,你这卧底身份,除了老祖和教主,便只我知。若有人质疑你,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若只有这些废话,就别说了。”
陈之安眼神一冷,语中杀意毕露。
“我且去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