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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恩威並施(三)(1 / 1)

待尔玛洛族长离开后,冯文俊亦奉赵暘之命,率麾下除伤员以外的近四千蕃落骑兵暂回镇戎军,负责收购羊只之事。

毕竟赵暘事先承诺,只要平定阿玛部落,便赏全军一万两千五百名士卒每人价值五百文的羊肉,或羊羔一只,或羊肉二十五斤,另外再赏酒一角,如今正好有三日修整,赵暘自然要信守承诺。

昨日儘管得了阿玛部落遗留的约三千只羊,但数量仍然不足,故赵暘按功劳大小的顺序发放,优先发放於冯文俊麾下保捷军团二个营,定功军团一个营,及清边弩手一个营,然后才是其他军团。

事实上,当日最为出彩的是天武军,但因为是直属赵暘的军队,怕其他军团误会,赵暘有意挪到了第二位,但即便如此,天武第五军也吃上了羊肉。

考虑到一只二十斤的羊羔在剥皮去骨后可能只剩下十几斤肉,不如二十五斤羊肉实惠,因此大多数禁兵都选择了后者,因此即便得了阿玛部落遗落的羊群,成年数量仍远远不足,需冯文俊亲自前往镇戎军一带,寻附近羌民收购,或者叫渭州帮著购羊。

倒是羊羔还剩下不少,约有四五百只,赵暘截留了十只,叫王中正等人养在大帐附近,其余都交给了种諮的后勤营,叫其派几十名杂兵散养在平玛附近,准备留著繁殖,或者待下次犒赏。

临近傍晚时,此前暂留於镇戎军高平寨的折继閔、折继祖兄弟来到了平玛,一见赵暘,折继閔便笑著拱手祝贺:“祝贺赵帅旗开得胜。”

面对驻守宋边二百年的“折家將”,赵暘可不好意思居功,將二人请入大帐,又让王中正等人取来熟水,泡茶招待二人。

待接过茶碗后,折继閔深嗅一下,嘖嘖称讚道:“茶香沁心,果真是好茶。”

赵暘玩笑道:“折鈐辖不至於吧,我不是赠了你一斤么,够喝小半年了吧?”

折继閔哑然失笑,配合地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在下忘了。”

玩笑过后,折继閔说出了此番来意:“赵帅接下来有何打算?”

赵暘也不隱瞒,將已说动贝玛部落族长尔玛洛的事告诉二人,包括他给予诸部落的条件待遇:“我叫他代我联繫其他诸位部落族长,双方再做交涉。”

折继閔大为意外:“我以为小赵郎君会趁胜进兵。”

“趁胜进兵?还能將境內二三十万羌人都杀了?”赵暘摇摇头道:“还是要以安抚笼络为主,桀驁不驯就先打到能驯,然后再交涉。授其官爵、许其富贵,这些都可以谈。谈不拢再打,打完再谈,就昔日武侯七擒孟获似的,边打边谈嘛,反覆如此,总能令境內诸羌归顺,除非他们离开宋土。”

“高明之论。”

折继閔拱手恭维道,对赵暘倍增好感。

毕竟他折家也是党项羌出身,与宋夏国界的诸羌也有渊源,倘若赵暘一味强用武力,迫使诸羌部落就范,他虽不至於嘴上说什么,但心底未免会有种物伤其类的伤感,而如今听赵暘这一席话,即便是站在羌人的立场,他也觉得这位小赵郎君是仁至义尽了。

“小赵郎君打算如何令陕西诸羌富足?”他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通过商贸。”赵暘也不隱瞒,对摺继閔道:“折鈐辖可知,陕西的羊肉仅二十文一斤,羊羔五百文,而汴京羊肉贵达百文,羊羔要两三贯”

折继閔点点头道:“我麟府一带的肉价也差不多。小赵郎君有意叫羌民將陕西的肉贩至汴京?”

“不止汴京,而是整个大宋。

折继閔轻笑道:“路途遥远,又不熟悉道路,况且各州路通行又需通牒路引,恐陕西羌民难以胜任。我猜他们最多只能贩至渭州,再远就不行了。”

“所以要鼓励商业,或者,乾脆先由朝廷来带头,將陕西滯销的特產贩至全国,顺道將各地的特產带入陕西。”

“三司?”折继閔疑惑道。

赵暘略一思忖道:“由三司带头也可,毕竟只有朝廷级的体量,才能吃下整个陕西的特產,但之后还是要鼓励民间商业三司嘛,给托底就行了,靠它来振兴国內经济,效果恐怕未必佳。”

折继閔並不是很明白,但也隱隱察觉到这是一个他不好过度探究的话题,遂点点头不再追问。

聊了片刻,差不多到了饭点,赵暘笑著对二人道:“昨日军中收穫数千只羊,我以权谋私截留了十只,正好可以招待两位。”

折家兄弟哑然失笑,折继祖当即自告奋勇道:“羊羔需烤制才叫美味,若小赵郎君不弃,我来操刀。”

折继閔连连点头:“叫三郎去,他拿手。”

他折家世代为府州鈐辖,又是出身党项羌,平日岂会缺了羊肉、羊羔,更別说折继祖亲自操刀,这完全是看在赵暘的面子而已。

而赵暘自然不会拒绝折家兄弟的示好,吩咐叫王明、陈利等人替折继祖打下手。

刚嘱咐完,便有一人大步走入大帐,赵暘抬头一瞧才知是高若訥,挑挑眉道:“再多烤一只羊羔,招待高相公。”

高若訥面露疑惑,但也没深究,在瞥了一眼折继祖几人一眼后,继续盯著赵暘瞧,哪怕折继閔起身向他行礼都没有理会。

“你做什么?”赵暘被高若訥瞧得浑身不自在。

只见高若訥欲言又止道:“你没受伤吧?”

赵暘恍然大悟,表情古怪道:“想不到高相公如此关心我,放心,我毫髮无损。”

高若訥如释重负,隨即冷笑道:“我是怕你连累到我!”

原来他是接到了冯文俊的战报,得知赵暘首战遭遇变故,嚇得半死,赶紧来平玛看看究竟,看看赵暘这小子是否有损伤。

毕竟这小子若有个好歹,他难辞其咎,轻者终此一生难以回到京朝,重则怕是可能被官家赐死。

赵暘耸耸肩,也不在乎高若訥的態度,拍拍所坐的族长位子道:“要我让你么?”

“既在军中,以你为主。”

高若訥瞥了一眼折继閔,隨意找了个位置就坐,也不敢真让赵暘让座,毕竟真要计较起来,他也爭不过赵暘,这小祖宗不给他看脸色他就得烧高香了。

从旁,王中正奉上茶水。

接过茶水饮了一口,高若訥问道:“那勾斌、许司二人呢?”

赵暘挥挥手道:“跟冯知军回镇戎军办事了他二人我已经惩罚过了,就不必再追究了。”

见此,高若訥也就不再多说,转而问道:“入营时我便听说了,你派人將贝玛部落的族长请来赴宴,如何?”

“他已答应编户。”赵暘將事情经过告诉高若訥。

高若訥听完后一脸惊异,惊异於赵暘小小年纪竟也懂得威逼利诱,且拿捏地恰到好处。

惊异之余,他又想到一事,不禁幸灾乐祸起来:范仲淹刚要捲土重来,这小子便又令陕西增添数十名羌人都监、巡检,他日回朝,有好戏瞧了!

赵暘敏锐地察觉到高若訥的笑容不怀好意,表情古怪道:“笑地如此阴险,想什么呢?”

这小子!

高若訥心中暗气,但也不敢表露心声,假意道:“高某这是为赵司諫、赵副使感到高兴啊,以赵副使恩威並施的方法,相信涇原路诸羌很快就能臣服”

说到半截,他的心情也隨之转佳:“隨后是环庆、鄜延、秦凤三路,哦,还有麟府,之后你我就可以回朝了。

儘管赵暘感觉高若訥有什么小心思,但后者不愿透露,他也不以为意,闻言泼凉水道:“没那么快,待涇原路诸羌部落臣服后,其余几路先不急著实施。”

“为何?”高若訥既错愕又著急,毕竟这事关他返回朝中的早晚。

赵暘一看就知道这老傢伙急著返回京朝,没好气道:“孟子曰,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即便涇原路诸羌臣服,你以为他们是真心臣服?还不是『力不赡也』,若对此视而不见,日后必为隱患。唯有將其利益与涇原路捆绑在一处,叫他们切实得到利益,这份关係才能长久,这个道理你难道不知?”

高若訥也不是首次被赵暘嘲讽,闻言心中甚至没有一丝波澜,皱著眉顺势问道:“那你有何计策?”

赵暘想了想道:“我准备叫渭州牵头,或者我找张亢借几万公使钱,组织一个数百甚至上千辆马车的商队,將陕西的特產运往汴京,再托三司从盐、茶產地购入低价的盐茶等,以及绸缎布匹等,再运往涇原路,惠利於当地民眾”

“妙啊!”高若訥抚掌讽刺道:“如此一来,我便可復见朝中台諫爭相弹劾於你!呵!挪动公使钱谋取市利,张亢没和你提过他当初是怎么被弹劾的?我告诉你,他就是挪动公使钱,叫牙吏贩货至成都市坊,以利自入。滕宗谅亦是栽在这件事上!”

“滕宗谅不是被你等陷害的么?”赵暘挑挑眉道。

高若訥气势一滯,强辩道:“他本身就有过错,那叫什么陷害?总之,你做什么我拦不住,但你莫要拖累到我。”

赵暘摸摸下巴,忽然问道:“若我找官家支一笔钱,拿这笔钱叫人运营商队,你觉得朝中台諫敢不敢弹劾?”

高若訥有些惊愕於赵暘竟会想出如此奇妙的想法,失笑道:“这么说吧,你若教唆张亢挪动公使钱谋取市利,朝中台諫得知,除你我以外十八人,大概会有一半人弹劾你;但若你拉上官家,与民爭利,除你以外的台諫都会上奏直諫,包括我也会上一份札子故,我劝你还是莫要给官家惹事了。” “官家也太没面子了”赵暘为之失笑。

从旁,折继閔感觉自己好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对话,赶紧低头喝茶,装聋作哑。

“这事,回头我得写在信上,告诉官家。”

高若訥顿时色变:“你別无事生非啊”

“慌什么,又不提你。”赵暘没好气地瞥了高若訥,隨即正色道:“不管怎样,必须將诸羌部落的利益捆绑在涇原路上,与州路利害一致!既然你来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与三司沟通也好,以我名义挪动公使钱也罢,总之儘快组织一支陕西往返汴京的商队。”

“就不能先向朝廷申报么?”高若訥皱眉道。

赵暘耸耸肩道:“可以啊,不过你也知道,此事交由政事堂议论,前前后后没三五个月谈不下来那你我就得多等三五个月。哦,对了,只是你,我是可以隨时回京的,这三五个月我甚至可以先回一趟汴京。”

高若訥气得牙痒痒,尤其是最后一句,半晌沉声道:“我会处理此事。”

说罢,他忽然一愣,抬头看向赵暘,面带疑虑缓缓道:“你知道我才是主使官,对吧?”

赵暘也是一愣,隨即展顏道:“当然,是故这事交由你去办啊。”

“”高若訥为之气结。

但气归气,不能否认赵暘这一番说法確实有道理,稍后待享用了折继祖亲自炮製的烤羊羔后,高若訥便带著元隨星夜赶回渭州去了,准备儘早完成此事。

当然他可没有赵暘那样的底气,次日凌晨回到渭州后便立即写札子派人送往汴京,隨即又赶赴京兆府,与夏安期、王拱辰等人商议此事,长途奔波,倒也辛苦。

而同日,也就是六月初一,尔玛洛早早带著二十几名族人骑马前往且部落。

之所以昨日下午並未立即启程,原因在於且部落的驻地坐落於一片被高塬包围的小块谷原上,夜晚行马於高塬上实在太过於凶险,反正时间充足,他可不愿冒这个险。

正午时分,尔玛洛一行抵达且部落,且部落老族长木尔,及阿玛、甲尔、別勒等诸位族长皆闻讯出来相迎。

待见到尔玛洛,阿玛神色莫名地讥讽道:“尔玛洛,你没领著宋军过来吧?”

尔玛洛瞥了一眼阿玛,冷笑道:“你希望我领宋军前来么?”

“好了好了,我等进帐再细说吧。”以木尔、甲尔为首的几位族长连忙劝解圆场。

稍后,眾人来到木尔族长的大帐內,待木尔族长吩咐族內少年少女奉上酒肉,黄羊部落的族长甲尔率先问道:“怎样,尔玛洛,宋人可曾和你说什么?”

“先不急。”尔玛洛摆摆手,隨即环视眾人问道:“那日我等商议求助於西夏,可有回应?”

甲尔几人对视一眼,摇头道:“此事委託巴吉尔了,他部落源自吐谷浑的一支,与西夏那边的大族至今仍有联繫,但暂时还未有回应。”

尔玛洛轻嘆道:“李元昊一死,国內没藏氏与其他党项贵族斗得厉害,但愿”

说罢,他轻吸一口气,正色道:“宋军的主帅,当日那名叫做赵暘的小娃娃,昨日他派心腹请我到其驻军地赴宴”

“想必是威胁恐嚇那一套吧?可有见过油锅,帐外是否埋伏刀斧手?据我所知,中原人歷来喜欢弄这些来恐嚇他人。”阿玛族长冷笑道。

“未必。”甲尔摇头道:“若是如此,那赵姓小帅就不会遣心腹请尔玛洛赴宴。”

“唔。”尔玛洛略有些意外地看了眼甲尔,点头道:“我昨日前去,既没有油锅,也没有刀斧手,甚至那位小帅也未威胁恐嚇要將我贝玛部落如何如何,他只是很平常地请我用宴,然后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诸族长皆好奇问道。

尔玛洛环视一眼眾人,以莫名的语气道:“他告诉我,他与阿玛这一仗,他了两万贯钱激励士气”

“我说那日宋军为何那般凶悍。”阿玛讥笑道。

尔玛洛瞥了一眼阿玛,继续道:“隨后他又说,他准备用十倍的钱继续激励军士士气,直到令我诸部落臣服,之后再用百倍的钱,於涇原路各处战略险恶筑造石城,令宋国彻底掌控这块土地。”

“”

“”

整个大帐为之失声,就连阿玛也说不出话来,仅仅只是嘴唇微张。

两万贯的百倍,两百万贯,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像范围,根本不知那具体是多少钱。

良久才有一名族长乾巴巴道:“那么多钱,怕是光用钱都能修一座城吧?”

一座用钱修砌的城?

诸族长想像了一下,惊地咽了咽唾沫。

“宋国如此殷富么?”一名族长震撼道。

另一名族长舔舔嘴唇道:“宋人只是不善打仗,但確实很富,听说他们每年给辽国与夏国的钱,合计便高达百万贯,即使如此,国內还养了百万之多的禁军”

阿玛族长心下嘀咕:兵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败给西夏?

鑑於他被赵暘的天武第五军杀得落流水,他也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心中嘀咕。

良久,黄羊部落族长甲尔长嘘一口气,轻嘆道:“此也不失是一种威慑啊,只是较为温和,不至於令人憎恶,却更令人难以適从,我等甚至不知那究竟是多少钱。”

说著,他抬头看向尔玛洛,问道:“那小帅以金钱之势压人,莫非仍要我等屈服?”

“是。”尔玛洛点头道:“此次他也给出了明確的承诺,对於各部落族人,皆视为宋国子民,享有与汉人等同的大概是地位、待遇什么的,承诺各部落族人可以过得比之前更好;对於我等,他也做出承诺,大族族长授以都监之职,小族授予押监、巡检,虽然是个虚职,但可以领俸禄,且世袭罔替、代代相传。”

“一个虚职有什么用?”阿玛不屑道。

甲尔看了阿玛一眼,问尔玛洛道:“若是仍不答应,那小帅作何打算?”

尔玛洛正色道:“除非我等率族人迁离宋土,否则接著打,打完再谈,谈不拢再谈,一边打一边谈,直到我等屈服。”

“凭什么是我等屈服?”別勒族长冷笑道。

尔玛洛略带嘲讽道:“我也不知,大概是因为宋国有百万军队与难以估量的钱?”

別勒被噎了一句,语气莫名道:“尔玛洛,你不会已经屈服了吧?”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尔玛洛也不隱瞒,坦然道:“不然我能怎样?宋军平了阿玛,下一个就是我贝玛。”

阿玛气道:“我就猜到你这傢伙会投降,你这个懦夫!”

好几名族长也纷纷指责。

尔玛洛又羞又气,面红耳赤,怒道:“你等真以为我愿意么?我也不愿拿一族换个有名无实的都监!但不愿又怎样?別说你等都不愿,就算愿意尽出族內勇儿,咱们凑他两三万族人,与宋军决一死战,那又怎样?宋国有百万军队!除非西夏出面,不然我等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这话说得眾族长一阵沉默。

见此,尔玛洛稍稍平静了一下心神,面无表情道:“那小帅的话我传达到了,答应与否,你等自行决定。为確保不產生误会,他邀请你等於三两日后到阿玛那块赴宴,介时诸位可作出答覆,接受,就相安无事,若不接受,他也给三日期限,叫该部落迁离宋土,不然便派兵驱逐。”

阿玛族长刚要嘲讽,忽见尔玛洛转头看向他,又道:“包括你,阿玛。”

阿玛愣了愣,本要脱口而出的嘲讽生生噎在咽喉,半晌才道:“我?”

“对。”尔玛洛点头道:“儘管你与他打了一仗,但他说了,你仍有可以率族人归顺的机会,只不过他给予你的待遇,取决於你族人的多寡。你也可以继续和他打仗,一直拼尽最后一名族人,介时他仍然可以接受你的归顺,只是待遇就不及当下了。”

“”阿玛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甲尔轻嘆道:“先宣示武力,再诱之利,如今再说这番话看似十五六岁的少年,想不到竟有此等手段与胸怀。”

在场诸位族长沉默不语,也颇为震撼於那位赵姓小帅叫尔玛洛转告阿玛的那番话,身为当事人的阿玛,心情更为复杂。

但也有不以为然的族长,比如別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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