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黑夜迎着冽风的身影缓慢地游荡着,黑夜下的人将原先佝偻的身躯挺地笔直,死死盯着不远处油灯摇曳的农家小院。
幽夜渐凉,冷风呼啸。
一双苍老且颤巍的手轻轻地撬开了没有锁死的小院木门,他猫下腰溜进院中驻足片刻,年老的身躯再次因为愤怒而颤斗。
屋内映着泛黄的灯光,两个赤裸的身影久久缠绵,女人的恶毒男人的奸诈于言语中绽放。
“李爽啊你没被人瞧见吧,那些逃难的贱货有那么值钱吗?……”王寡妇蠕动着她那过于丰盈的肉体颤巍道。
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人回应说:“傻娘们儿,这亮晃晃的灵石还有假?那村东头的姚老头怕是老糊涂了吧!居然去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前些年我把他那俩憨货儿子卖了心里还有些愧疚。”
“我可是亲眼看见那个逃荒的年轻人从后院抗出了个的尸体出来,过些天我找机会给我上头一说,又是立功一件,真是个眼瞎的老东西,什么人都敢收留,哈哈”满脸麻子的中年人放肆的笑道。
此时此刻仅有一门之隔的苍老身影在瞬间的惊诧后,似乎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就在床榻上两人再次缠绵时,房内的木门“砰”的一声被一脚踹开。
手持开山斧头的蒙面人掀开帘子几步便来到了床头前。
此时干瘦的李二麻子正使出吃奶的力气,扛着王寡妇的那双因常年劳作而粗壮的双腿,在床榻上快速且激烈的前后蠕动着。
李二麻子和王寡妇均是一脸惊愕的盯着蒙面人。
“啊!”王寡妇那粗大的嗓门,震得李二麻子头皮发麻。
慌乱中,还没来得及从王寡妇身体里抽离出来的李爽一脸惊恐,眼前蒙面人迅速靠近,然后一道黑影砸在自己头上后,便立即失去了意识。
这时已经躲在被褥里的女人吓的肝胆俱裂,嘴巴张大,但恐惧的叫喊迟迟未敢到来,一双猩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
蒙面黑衣人比划了一个“嘘”别出声的动作,沙哑难听的声音从他的喉结处蹦出,“别出声,我不想杀其他人”。
就这样在王寡妇的亲眼目睹下,闯入者对李二麻子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报复,活生生的将其劈成了人棍。
血腥在空气中无声的弥漫,残缺蠕动的身体发出了低声的呼喊惊醒了一旁昏死的女人,随即女人发出了非人般的尖叫。
惊惧的灵魂拖着丰满赤裸的躯壳踏上了黄土地面,口中不停呢喃着“爽死了!爽死了!”。
黑衣人为了不让李爽那么快就失血死去,还细心地用细绳为他勒紧伤口,然后撒上大量的草木灰止血。
已经痛绝的姚老头不仅要杀人更要诛心。
双手浸润过温热的污秽后怎么也清洗不干净,姚老头知道自己没有迷途知返的机会了。
虽然李爽的死罪有应得,但这个和平村他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在生命的末路他迷罔,不知所措,但也算是帮那个年轻人除去了一个未知隐患,淡然一笑。
姚老头自己知道他那两个儿子大概率再也回不来。
喉咙因为吞服木炭而沙哑,无声的呜咽从破碎的喉咙发出,他朝着那四个身影消失的方向行尸走肉着。
此时的苏遨明等人,已经来到了主寨。
山寨的演武场上,新抓来的壮丁被勒令站成两排。
几个杂役正在挨个搜身,苏遨明和王六站在人群中,看着前面的人被搜走所有随身物品。
“都给我老实点!”一个满脸横肉的杂役喝道,“到了这里,就别想着耍花样!”
路上胡老大特意叮嘱过二人:“到了寨子都机灵点,我和老二会想办法把你们安排去干炊事的活儿。跟着我们混,至少比炮灰送死强。”
其实在来时的路上,胡家兄弟就已经对二人搜过身。从苏遨明腰间和王六的衣襟里,分别搜出了那个小布袋。
“哟,这是什么宝贝?”胡老二掂量着布袋,眼中闪过贪婪之色。
打开一看,每个袋子里都有两枚质地特殊的玉佩和几个小瓷瓶。胡老大拿起一个瓷瓶,拔开塞子闻了闻:“什么味儿都没有,黑乎乎的药丸子。”
苏遨明和王六对视一眼,都没有作声。
“哑巴了?”胡老二抬腿就是两脚,“问你们话呢!”
“逃难前父亲给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苏遨明信口胡诌。
“他爹是卖耗子药的!”王六在一旁插嘴。
胡老二气得又踹了他们几脚:“耍老子呢?”
兄弟二人觉得这两个小子不简单,商议后还是把瓷瓶和小布袋都收进了自己的行囊。
换上统一的杂役服饰后,苏遨明和王六被带到干活儿的地方。这里除了胡家兄弟,只有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大家都叫他“穿山甲。”
“看什么看?赶紧洗菜去!”胡老大不耐烦地指着堆成小山的野菜。
苏遨明看着那堆野菜,嘴角抽搐:“就我们两个人,这得洗到什么时候?”
“不爱干就滚上去当炮灰!”胡老二冷哼道,“要不是上个月我们炊事这块折了四个弟兄,这好差事能轮到你们?”
趁着忙碌间隙,苏遨明凑到正在切菜的胡老二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二哥,你们最近可遇到过什么邪乎事?今早我们看见有个修士御剑飞行”
胡老二直言不讳的说到:“你小子是不是太闲了,一边呆着去,二哥我要展示技术了,便将一大筐切好的箩卜片倒入了锅中”。
他压低声音,“上个月我们运送物资时,在不远的地方遇到袭击。弟兄们都说,那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群白毛红眼的僵尸!”
胡老二声情并茂的讲述着,就跟他亲眼看见一样。
“那晚月亮特别亮,林子里架起来篝火,我们在林子里休息,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受伤的弟兄说看见天上乌鸦成群盘旋后来有人起夜,看见几个白影在啃咬伤员的脖子!”
“有个弟兄冲上去,挥刀就砍那些个白毛畜生,结果连滴血都没流!反倒是那几个被咬的伤员……已经没有的人的样貌,皮肤干枯,眼窝凹陷,脖颈处还有几个狰狞的贯穿洞,很明显是被猛兽般的牙齿撕咬后的结果!”
胡老二说到这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王六在一旁听得直咧嘴,手上刮土豆的动作却不停。
“行了!”胡老大打断道,“别吓唬新人了,再说下去,这俩小子都不敢起夜了!”
胡老二讪讪住口,但眼中的恐惧却挥之不去。
苏遨明默默记下这些信息,心中暗忖:这个修真界,比他想象的还要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