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飞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惊雷直直劈中，呆愣在原地。
他愣愣地看着萧白微，完全丧失思考的样子。
“你……你说什么？”
陈立飞说话都有些抖，“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看着萧白微苍白的脸。
都到了这一刻了，他甚至还想着会不会是萧白微在开玩笑。
即便她是一个几乎从来不会开玩笑的女人。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一片近乎绝望的平静和灰败。
良久，陈立飞才问，“是谁的？”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是学校里的人？还是她家里介绍认识的？
不应该啊，虽然这几天萧白微和他联系不多，但是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认识了新的男生，而且……
而且发展得这么快。
他眉头紧锁，只觉得头有些疼，心情莫名烦躁得很。
可萧白微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双盈着水光的眸子里，情绪复杂难辨。
她就那样看着他，不说话。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冬夜的寒风刮过，卷起地上的几片枯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陈立飞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那副默认般的神情。
电光火石之间，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那天他和韩越喝得酩酊大醉的晚上。
醒来的酒店房间一片狼藉，却只有他一个人。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很旖旎的梦。
但是，他一直以为，只是一个梦。
要不是韩越给他打电话，他都不知道是萧白微送他回的酒店。
好像是自那之后，她就开始刻意躲着他，态度变得冰冷而疏离……
之前想不通的种种，在此刻好像忽然变得清晰了。
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比萧白微好不到哪里去。
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愧疚、自责、懊恼、难以置信……种种情绪瞬间将他淹没。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当时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巨大的冲击和负罪感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面色凝重。
两人之间只剩下沉默。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交织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陈立飞深吸了一口空气，沉沉道：
“不管怎么说，走，先去医院。”
他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抓住了萧白微冰凉的手腕，力道有些大。
“先去医院检查确定。”
萧白微似乎想挣脱，但此刻的陈立飞力气大得惊人。
而且她本身也确实没什么力气了。
她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也低沉得有些可怕。
最终，她没有再反抗，任由他拉着自己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陈立飞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校门口准备拦车的时候，陈立飞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写着小鱼儿三个字。
他一顿，动作僵硬地停在半空。
铃声固执地响着，像是在催促。
他看了一眼身旁脸色苍白的萧白微，又看了一眼屏幕上小鱼儿的名字。
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罪恶感涌上心头。
他妈的！
陈立飞在心里骂自己。
他他妈的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