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莹的心情是复杂的,她想起了那一晚醉酒后和赵瑾年的放纵,每次想起都很羞耻,但其实那一晚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但是她知道,她和赵瑾年是绝无可能的。
她也不是充耳不闻窗外事,知道赵瑾年很心,女朋友不止一个,拋开年龄和身份不说,轮也轮不到她,退一万步说,等赵瑾年到了她这个年纪,她也人老珠黄了。
她更想扮演一个知心大姐姐,把赵瑾年当做一个弟弟,教导赵瑾年不要误入歧途,要引导他走正確的道路。
另外一边,赵瑾年火冒三丈,天杀的杜桓之,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赵瑾年干好事的时候打来电话。
刚刚杜桓之打来电话,是关於果酒厂和果酒节马拉松的事儿。
赵瑾年黑著脸驱车来到龙城官邸,这是本地人的说法,实际上全名应该叫“玉衡市政府机关保障住房小区017栋楼”,也叫“玉衡青瓦台”,顾名思义,歷任住在这儿的,几乎就没有善终的。
今天是杜桓之以私人名义宴请赵瑾年。
赵瑾年开到小区门口,还得登记,来到017栋住宅下,他把车停好,想了想,又从后备箱拿出一罐茶叶,茶叶是普通的茶叶,装茶叶的瓶子却不是普通的瓶子,茶叶是用塑胶袋装著的,而装塑胶袋的瓶子,是一件雍正时期的官窑。
赵瑾年的座驾后备箱里备著很多东西。
还是那句话,杜桓之可以不要,赵瑾年不能不送。
他抱著瓶子上了楼,来到杜桓之住的那一层,按了门铃。
很快,杜桓之就开了门,笑道:“小赵,进来坐吧。”
赵瑾年笑笑:“要换鞋吗?”
杜桓之摆摆手,“不用。”
他余光瞥见了赵瑾年怀里的瓶子,皱了皱眉。
赵瑾年也不拘谨,进门后先是打量了一下屋內的布局,发现很是简约,“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这是我朋友送我的茶叶,我年轻人不懂茶。”
杜桓之严厉起来:“小赵,我想你没必要给我来这一套,去把茶叶放回去再进来吧。”
赵瑾年暗嘆,心想杜桓之眼光不错,不知是看不上他的这枚古董瓷器,还是说真像传说中那样两袖清风?
十分钟后。
两手空空的赵瑾年坐在沙发上,和杜桓之嘮嗑。
杜桓之先是表达歉意,说大晚上了才找赵瑾年。
赵瑾年不卑不亢,则回答说市长客气了,说他日常工作这么忙,能抽出时间跟自己谈话,就已经很感激了。
杜桓之沉吟,便把话题绕在了果酒节上,希望赵瑾年要把各方面都落实好,那段时间人员流动较大,很多外地游客都会涌入玉衡,还有省里的领导也有可能会蒞临指导,他希望第一次果酒节能举办的顺顺利利,漂漂亮亮,为玉衡文旅產业带来创收。
这些不用他说,赵瑾年也会照做,便道:“这我知道,能给玉衡文旅带来创收,既是我们企业的荣幸,也是责任,不过说实话,这么大的活动,单靠我们企业確实有些力不从心,还希望有关部门能给我们搭把手,指指路。”
杜桓之看到赵瑾年回答的滴水不漏,只是笑笑,他虽然是空降来的,但也把玉衡的底细扒的一乾二净,赵瑾年说这些话完全是谦虚,是在恭维他而已。
杜桓之沉吟了一下,便跟赵瑾年商谈第二个他关心的问题,他计划扩大玉衡周边县镇的水果產业种植,要在他任期內,彻底摘掉玉衡周边几个县镇贫困的帽子。
他关注了赵瑾年今年收了几百万斤柑橘,是往年的数倍有余,而赵瑾年的新厂区正在建设,他感慨了一句实业兴邦,希望赵瑾年能稳住势头,自第二年起,扩大增收水果,实现玉衡经济的自產自销,工农一体化,实现共同富裕的伟大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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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年没想到杜桓之如此支持自己,心里暗爽,但也不敢答应的太满,表面还是得先把难处说出来,表示先看这一次果酒节举办以后的效果如何。
从龙城官邸出来,已经九点多,赵瑾年今儿也累坏了,便回鸣溪府凑合睡了一觉,他是被上杉鹤见的电话吵醒的。 “不是要送我去车站吗?”
赵瑾年一拍大腿,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赵瑾年一脚油门踩到上杉鹤见住了一个月的酒店,她已经收拾乾净了,穿的很正式的女性西装,扎著马尾,像是女强人,和前几天的嫵媚判若两人。
“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赵瑾年把她送到了高铁站。
上杉鹤见笑了一下,凑过来亲了赵瑾年脸颊一口:“我会想你的。”
赵瑾年心里突了一下,下意识抓住了她的胳膊:“你不会是走了就不回来了吧?”
他妈的,你走可以,合同一定要带回来再走啊。
没有这四千万美元的出口订单,白鸟新区的工厂岂不是白建了?
“咯咯咯”上杉鹤见捂嘴一笑,眼神娇媚,眉目带著情愫,玉手抚摸著赵瑾年的额头:“怎么,捨不得我了?”
赵瑾年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她胸前的沟壑:“当然。”
“放心吧,赵,我会回来的,就当是为了你。”
上杉鹤见嫣然一笑。
赵瑾年目送她离开后,没有急著走,而是点燃一根烟。
他在想,她还会回来吗?
如果一走了之,自己岂不是焊著了?
没有这笔订单,赵瑾年会很被动,几百个员工要发工资。
妈的,不会在玉衡创业,都赔个血本无归吧?那赵瑾年真是欲哭无泪了,要钱有钱,要资源有资源,要关係有关係,政府还大力扶植,这要是都把厂子经营倒闭,那赵瑾年真是想找个楼跳了。
赵瑾年正老神在在的抽著烟,余光一瞥,听到一个对话,不由吸引了他一丁点的注意力。
“切,真不知道这穷乡下有什么好玩的。”一个男生哈欠连天的说道,语气轻佻,带著几分高傲和玩味。
赵瑾年下意识看向窗外,才发现从站台里走出来俩人。
一男一女。
俩人都戴著墨镜。
那男的身材消瘦,头髮做的很精致,一身的潮牌,吊儿郎当,漫不经心。
那女的身材也十分高挑,戴个蛤蟆镜,嘴里含著根棒棒,“哎呀哎呀,听说果酒节热闹的很嘛。”
赵瑾年摇摇头,没多想,听口音,应该是魔都来的,专程来参加果酒节的游客,大城市来的带著点傲气很正常。
这时,那男的拦下一辆计程车。
司机大叔热情的给两人拉开车门,“要去哪?”
男人却没有要坐车的意思,懒洋洋的问:“我想问一下,玉衡谁最有钱?”
司机大叔叼著烟,不耐烦道:“当然是赵东海啊,难不成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