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口敞开，里面那近千颗金豆子散发出的璀璨光芒，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剩下的黄金”
林野看着鸟嘴面具男。
“全部换成淬体药剂。”
什么？！
鸟嘴面具男猛然抬起头，面具下的双眼，流露出极度的震惊。
全部换成淬体药剂？
这小子疯了吗？！
他昨天不是才用过一管吗？
淬体药剂的能量何其霸道，正常人使用一次，至少需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彻底消化药力，稳固境界。
连续使用？
那不是修炼，那是自杀！
狂暴的能量会直接撑爆他的经脉和身体！
“你确定？”鸟嘴面具男发出一声惊疑。
“我确定。”林野点头。
他当然知道连续使用的风险。
他也没打算现在就用。
但是，他必须要把这个态度做出来。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林野，对力量的渴求，是无止境的。
他要用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彻底奠定自己“武痴”和“狠人”的形象。
在这废土，一个有钱的疯子，远比一个有钱的聪明人，更让人敬畏。
而且，这些药剂，他还有别的用处。
“好好！”
鸟嘴面具男不再劝说。
顾客就是上帝，尤其是这种拿黄金不当钱的上帝。
他开始手忙脚乱的清点起摊位上的金豆子。
“一共是九百二十克黄金。”
“八十克是药膏的钱。”
“剩下的八百四十克”
“一管药剂五十克，我算你便宜点，四十五克一管！”
“一共能换十八管！”
鸟嘴面具男一边算，一边从摊位底下，把自己的存货，一盒一盒的往外拿。
周围的拾荒者们，都看傻了。
十八管淬体药剂！
这他妈是什么概念？
这足以让一个普通的拾荒者小队，集体提升一个档次！
而现在，这些珍贵无比的药剂，全都被眼前这个年轻人像买糖豆一样，打包买走了。
太豪横了！
太疯狂了！
林野看着面前堆成一小堆的金属药盒，满意点了点头。
他将药膏和十八管淬体药剂，全部收进一个更大的袋子里。
然后，转身离去。
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只留下一个让无数人敬畏又嫉妒的背影。
回到旅店。
林野第一时间锁好门。
他先是拿出那个黑色陶罐。
打开盖子，那股混合著海腥和草药的味道，更加浓郁。
里面的药膏，呈现出一种墨黑色的粘稠状，看起来就像是沥青。
他走到巨型玻璃罐前。
里面的美人鱼，气息已经微弱到了极点。
鱼尾上的伤口，腐烂面积更大了，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
不能再等了。
林野没有犹豫，他用手，直接从陶罐里挖出了一大块黑色药膏。
触感冰凉，粘稠。
然后，他将手伸向玻璃罐里那道狰狞的伤口。
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举动。
虽然这条人鱼奄奄一息，但谁也不知道，她在受到刺激后，会不会爆发出致命的反击。
林野屏住了呼吸。
他的手，稳稳将那团黑色药膏，涂抹在了腐烂的伤口上。
当药膏接触到血肉的瞬间。
玻璃罐里，原本奄奄一息的人鱼，身体一颤！
她那双紧闭的蓝色眼睛，骤然睁开！
那眼睛像是最纯净的深海，又像是最寒冷的冰川。
看不出任何情感。
只有一种属于高等智慧生物的审视。
她就那么静静的透过浑浊液体，看着林野。
看着这个正在将一团黑色泥巴，涂抹在自己伤口上的生物。
林野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手，还保持着涂抹药膏的姿势，整个人挂在鱼缸上方
一人一鱼，四目相对。
气氛，有些诡异。
林野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敌意。
但也没有感激。
那双眼睛里，更多的是一种好奇和探究。
几秒钟后。
人鱼缓缓闭上了眼睛。
似乎默认了林野的治疗行为。
林野松了口气。
他继续手中的动作，将整罐药膏全部涂抹在人鱼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他退后几步，仔细观察著。
奇迹，发生了。
伤口处那些已经发黑腐烂的血肉，竟然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脱落！
而在脱落的血肉下面。
粉色的新肉，正在飞快生长！
甚至，在那新生的皮肉上，一些如同钻石般璀璨的银色鳞片，也开始重新凝聚。
“有效！”
林野心中一喜。
一百克黄金，没白花！
这药膏的效果，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就在这时。
“咕噜”
一道像是肚子饿了的声音，从玻璃罐里传了出来。
林野一愣。
他看到，那条人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是审视。
而是直勾勾盯着林野放在桌子上的那个袋子。
那个装满了淬体药剂的袋子。
林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
他试探性的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支淬体药剂，在玻璃罐前晃了晃。
下一秒。
人鱼的眼睛明显瞪大。
那感觉，就像是饿了三天的猫，看到了小鱼干。
她甚至挣扎着，想要朝林野的方向游过来。
但因为身体虚弱，只是徒劳的动了动鱼尾。
林野：“”
他懂了。
彻底懂了。
淬体药剂的本质，是精纯源能。
而这条人鱼，作为塔洛斯世界的原生高等生物，对源能的渴求，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她能感觉到，那支小小的试管里，蕴含着对她有巨大好处的能量。
林野的脸，黑了。
他好像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这哪里是救回来一个神话生物。
这分明是养了一个吞金兽啊！
一支淬体药剂，五十克黄金。
他这十八管，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不行。”
林野摇了摇头，把药剂收了回去。
“这个你不能吃。”
他得留着自己用。
而且，谁知道她一个水生生物，吃了这种给陆地生物用的猛药，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看到药剂被收走。
人鱼眼里的光，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她甚至流露出了一种委屈的表情。
然后，她转过头，不再看林野。
像是在生闷气。
林野看的哭笑不得。
他决定不再理会这个“败家玩意儿”，转而联系起了京城那边。
“首长，我这里情况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