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观察姜川，也不是没有发现江子月的不对劲。
她似乎早就发现了姜川出轨了，早就背叛了她和李茗，但是跟没发现一样，默默处理著姜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破绽。
倒是李茗她回娘家了，一个月没几天在这别墅里面，对于姜川出轨的事情毫不知情，或者说不在意吧。
至于姜心语，她跟着妈妈，不过经常被灌输什么，她没有爸爸都是江子月搞的鬼，男人都是渣男之类的思想，整天在想着怎么给姜凝月找点事情做。
不过因为要高考试炼的原因，她也只能停下这个想法。
听到邪神的话，姜凝月自己都不知道脸上勾起的笑容，凝固，瞬间垮了下去。
妈妈知道他出轨，自己待在这家也过得并不如意。
姜川的两条誓言。
对妈妈好，只娶妈妈和李茗，一条也没遵守。
这样的人渣，妈妈怎么会原谅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姜凝月疯狂摇头，情绪异常激动，手里原本轻拿轻放，小心翼翼，生怕弄花了的照片，被她攥出了皱痕。
“你别激动嘛，”
邪神摆了摆小黑手，面具上出现“假如”二字。
“都跟你说了假如，你总得思考一下万一呢，是吧。”
“正所谓有备无患嘛，你总得考虑这个可能。”
“没有这种可能，请你离开。”
姜凝月压着心里的不安，声音恼怒，她此刻毫不畏惧邪神的身份，狠狠瞪着他，指著窗外，要求他离开。
邪神大人摇了摇头，直接消失不见。
房间安静。
姜凝月沉默了一会，低头望着手里捏皱的照片，将其收进口袋，打开房门，前往妈妈的卧室。
从记事起，她就和妈妈一起睡的。
虽然有个讨厌的姐姐，但是她也并不会经常来。
姜凝月那段时间过得其实蛮快乐的。
可直到十二岁，她被妈妈说小月已经长大了，要自己睡，妈妈还等著小月保护自己呢的言论给搬出来了。
后来又因为在学校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与妈妈闹别扭，哪怕后面被妈妈哄好了，她也十五岁了，早该一个人住了。
来到卧室门口，姜凝月捏著拳头，最后敲了敲门。
听到里面进来吧的声音后，这才推门进去。
“小月你没去写作业？”
江子月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门口的姜凝月一副紧张不安的表情，将手机放下，关心的开口。
“小月，怎么了吗？”
姜凝月顺手带上门，缓了一口气，走到江子月身前，双手紧扣，深棕色的眸子里写着期待与害怕。
“妈，等高考，我去了外地，你能跟我一起吗？”
在姜凝月原先的计划中，杀不了姜川和李茗，那就只能带妈妈离开这个所谓的家了。
而高考考出去就是最好的办法，只要自己考进大夏前十的学校，要求妈妈陪读，为了女儿能专心学习，妈妈一定会答应的，这也是姜凝月在意高考成绩的原因。
等离开后，再想办法抹黑姜川，让妈妈不要再回去，彻底离开那个家。
本来最后抹黑的这一步，姜凝月其实没有多少把握，想着要是妈妈不同意的话，她就以死相逼。
可没想到会撞到邪神，得到姜川出轨的照片。
有这些照片在手，姜凝月几乎完全有把握让妈妈对姜川死心，彻底远离这个地方，跟自己去外面开始新的生活。
本以为妈妈会纠结一下，然后同意。
可江子月却是抿了一下嘴，不敢与姜凝月的视线相对，沉默的移开。
江子月这副不愿的模样，让姜凝月心提了起来。
她计划第一步就出问题了？
“妈，我很努力的，绝对能考上一所好大学，到时候你跟着我一起去，李茗就欺负不到你了，你也可以出去玩，你以前不常说自己待在家里无聊，想要出去的吗？”
姜凝月回忆著过往妈妈对她倾诉的心事，用自己压制不住激动的声音构建一个美好的未来，希望妈妈能同意跟自己一起离开。
可江子月只是移开视线，不敢对上姜凝月那期望，满是光的双眼。
这话确实有诱惑力，但只对那个真正想要离开的江子月。
她停顿了好一会，最后实在受不了姜凝月那无声炽热带上哀求的注视，咬著嘴唇，声若蚊吟。
“我不想去”
被拒绝，姜凝月泛红的双眼瞬间噙满泪水。
她真的不理解妈妈为什么还想待在这个所谓的家里。
真就那么喜欢姜川那个人渣吗！
她抹掉泪水，声音有点哭腔，再一次试图带妈妈离开。
“妈，你就跟我一起走吧，你不常说李茗对你怎么不好吗？姜川他为人什么样子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他根本就是一个不负责的人渣，无论是答应你，还是答应李茗的事情，他一件都没有做到。”
“说让我们母女过上好生活，结果呢？”
“你在家被欺负，我在外面整天被那些流言蜚语纠缠，什么人都用厌恶嫌弃的目光看我，你就跟我一起走好吗？”
姜凝月说著说着声音哽咽，显然是心中的委屈压不住了。
她是真的不理解江子月为什么不想离开。
明明从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就袒露自己日子如何凄惨，过得怎么苦，一直说到自己十五岁感同身受，心里发誓要带着妈妈一起离开这个牢笼。
可如今自己马上就要做到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想离开呢！
江子月低着眸子，嘴巴蠕动了一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才轻轻开口：“我过得其实还挺好的。”
姜凝月脑子微微空白，她眸子睁大，看着面前的母亲那张心虚愧疚的脸。
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姜凝月的心紧了一下。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并不相信。
“怎么可能，妈我知道你还对姜川有感情，确实是他把你从山里带出来，但你也救过他，你们并不欠什么。”
“而且，他现在还在外面出轨，不信你看。”
姜凝月也顾不得什么计划了，将后面要用到的照片提前拿出来给江子月看，希望这样能够让她跟自己离开。
江子月温和的眸子落在照片上，微微皱起，但也还是缓了下去。
“这，不怪他。”
6。
这是什么思想？
姜凝月拿着照片的手僵住，原本以为得胜的笑容也凝固，她愣愣的看着妈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想。
在她大脑一片空白中，江子月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看着姜凝月一字一句开口道：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不再需要面对山里那些令人头疼的事情，不需要再去外面工作，也没有什么烦恼，无聊的话还能在网上跟人聊天，现在的生活与我之前相比，简直一个天堂一个地狱，所以我不会跟你离开的。”
姜凝月后退两步，瞳孔颤抖。
“那，那你当初说自己被李茗欺负”
江子月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但还是开口：“那时你叛逆，很难接近，我想着感同身受的话能让你接受我，我才这么说的。”
“其实李茗对我虽然不算好，但也没有多坏，就是偶尔给我甩脸色而已，而且她又不经常回家，我也并不委屈。”
姜凝月捏著拳头，眼角泪水滑落，酸涩迷惘的情绪像一只大手一样，死死捏住了心脏，心脏的跳动成了她在束缚下的痛苦。
“可是他对你不负责，违背当初的誓言”
姜凝月内心在逃避江子月所透露出的真相，攥着手里的照片宛如最后几根救命稻草。
江子月看着姜凝月眼里闪过心疼，但还是开口。
“就算他确实是在外面有人，但他心里有我就好，我在这个家过得很好。”
“”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