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vdv的方式,进行一次‘友好访问’?”
卡特琳娜重复著林风的话。
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却始终无法将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片语联系在一起。
在她的认知里,vdv(苏联空降兵)的字典里只有三个词。
空投。
突袭。
碾碎。
林风没有解释,只是一个眼神示意,伊万便领命而去。
那头被解开锁链的棕熊,庞大的身躯里爆发出一种近乎实质的狂热。
他那洪钟般的嗓音,通过公司的通讯频道,轰然炸响。
那是一种根植于血脉深处的号召。
“所有戴过蓝色贝雷帽,从天上跳下来过的兄弟们!”
“老板请客!”
“有肉!有酒!”
“今晚,我们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不到一个小时。
二十多个壮汉,从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汇聚到了废弃工厂的仓库。
他们身高普遍在一米九以上,肩膀宽阔得能堵住门框。
他们中有瓦西里的保安,有在黑市摆摊的小贩,甚至有一个刚刚开完计程车的司机,身上还带着车里的烟味。
每个人都穿着破旧的衣服,沾染着生活的风霜,眼神里透著股潦倒与麻木。
可当他们站在一起时,那股深藏在骨子里的,属于王牌空降兵的剽悍锐气,便重新凝聚。
仓库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沉重而粘稠。
他们的眼神,再次变成了盘旋在西伯利亚上空的鹰。
锐利,且致命。
林风没有吝啬。
崭新的俄式迷彩作战服、高帮军靴、战术手套,堆成了小山。
旁边,是成箱的炖猪肉罐头,和最顶级的“首都”牌伏特加。
“穿上!吃了它!喝了它!”
林风站在一辆卡车顶上,伊万在他身旁,用最直接的俄语咆哮著,充当着翻译。
“兄弟们!我知道,这个国家亏待了你们!
它拿走了你们的青春和热血,却没有给你们一个应有的尊严!”
老兵们沉默了。
许多人眼眶泛红,死死握住了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一片惨白。
“但是今天!”
林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有人,想砸了我们现在吃饭的碗!”
“他们以为我们是随便可以捏的软柿子!”
“他们不光想抢我们的货,还敢侮辱我们的朋友!”
他的目光扫过卡特琳娜的方向,后者立刻回了一个冰冷的眼刀,但老兵们眼中的怒火,已被彻底点燃。
“今天,我不是让你们去打仗,更不是让你们去送死!”
林风的声音里充满了某种魔鬼般的煽动性。
“我只请你们,跟我走一趟,去跟那帮不懂规矩的杂碎”
他顿了顿,嘴角的弧度变得残忍起来。
“‘讲一讲道理’!”
“用我们vdv的方式,告诉他们,谁,才是这片土地上的规矩!”
“乌拉——!!!”
二十多名老兵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怒吼,那音浪汇聚,几乎要将仓库的屋顶整个掀翻!
他们疯狂地换上新军装,狼吞虎咽地吞下罐头,将一整瓶辛辣的伏特加灌进喉咙。
酒精与热量,迅速唤醒了他们体内沉睡已久的野兽。零点墈书 免废粤犊
深夜,哈巴罗夫斯克郊外。
一座废弃的汽车修理厂,“光头党”的老巢。
厂区内外灯火通明,上百名帮派成员正在喝酒赌钱,喧嚣震天。
他们没人察觉,一群来自地狱的蓝色幽灵,已悄然扼住了这里的咽喉。
行动开始的信号,并非枪声。
而是卡特琳娜通过对讲机,发出的一个冰冷的词。
“清场。”
在她的情报支持下,每个目标都被精确分配。
他们没有强攻。
他们从黑暗中渗透,从围墙、窗户、通风管道,从一切匪夷所思的角度,同时发起了无声的突袭。
“砰!”
二楼一扇窗户的玻璃,被一个壮硕的身影直接撞碎。
玻璃爆裂四溅中,房间里四个正在打牌的光头党成员甚至没看清人影。
其中一人只觉眼前一黑,一记掌根已经精准地砸在他的鼻梁上,骨头碎裂的闷响清晰可闻。
另一人刚要起身,一只军靴就从刁钻的角度踹中他的膝盖侧面,伴随着一声惨叫,他的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反向弯折。
剩下的两人,被一连串快到极致的肘击和膝撞,干净利落地击碎了下巴和肋骨,瘫软在地,不省人事。
“咔!”
另一处,一名老兵从天花板的维修口无声垂下,双腿如同铁钳,死死绞住下方哨兵的脖子。
肌肉发力,轻轻一拧。
对方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便软倒下去。
没有一枪。
这不是战斗。
这是一场外科手术式的屠宰。
是顶尖格斗术对街头王八拳的无情解构。
是职业军人对乌合之众的绝对统治。
老兵们两人一组,三人一队,用匕首的刀背砸晕敌人,用枪托敲碎锁骨,用娴熟的关节技卸掉四肢。
高效,冷静,残忍。
不到十分钟。
修理厂内,震耳的音乐和喧嚣,被一种诡异的死寂所取代。
“光头党”老大迪米特里,正搂着两个女人在办公室里酣睡。
突然!
“轰——!”
一声巨响,厚重的橡木门被硬生生踹得四分五裂!
他从梦中惊醒,手刚摸到枕头下的枪。
一个巨大的黑影已笼罩了他。
伊万像拎一只待宰的鸡,单手将他从床上拎了起来。
当迪米特里被赤身裸体地拖到院子里时,他彻底傻了。
他那上百号耀武扬威的手下,此刻像一串串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土豆。
他们被剥光了上衣,用皮带和绳子捆得结结实实,堆在院子中央,叠成了一座颤抖的肉山。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无法理解的惊恐。
而在人堆旁,那二十多个煞神,正靠在卡车上,悠闲地喝着伏特加,擦拭著指节上的血迹。
这时,林风和卡特琳娜才像饭后散步一样,慢悠悠地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林风走到已经吓得浑身筛糠的迪米特里面前,伸出手,像是安抚自家养的狗,拍了拍他那颗光溜溜的脑袋。
“你好,迪米特里先生。”
林风的笑容温和而友善,伊万的翻译却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气。
“我听我的信使说,你想尝尝rpg的滋味?”
“真不巧,我这里刚好也有。”
他歪了歪头,笑容变得玩味。
“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伊万心领神会,从身后的卡车上,随手抄起一个rpg-7火箭筒,像拿一根法棍面包,扛在了肩上。
那黑洞洞的发射口,对准了迪米特里的脸。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迪米特里的裤腿流了下来,刺鼻的骚臭瞬间弥漫开。
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林风面前,把头磕得“砰砰”作响,嘴里语无伦次地求饶。
“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合作了。”
林风蹲下身,看着这个已经彻底崩溃的黑帮老大,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
“你的地盘,你的人,从现在开始,都归我了。”
“至于你,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职位。”
林风指了指迪米特里湿透的裤子,笑容更盛。
“我的公司,刚好缺一个负责打扫厕所的副手,我看你对处理液体垃圾很有心得。”
“你有意见吗?”
迪米特里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嘴里除了“没意见”三个字,再说不出任何话来。
一夜之间,“光头党”覆灭。
这个消息像一场十二级的地震,在整个远东的地下世界疯狂传开。
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看起来总是笑眯眯的中国商人背后,站着的,是一群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头戴蓝色贝雷帽的魔鬼。
解决完所有的麻烦,林风站在修理厂的最高处,俯瞰著自己新收编的“产业”。
他对身旁的卡特琳娜说:“现在,外面的苍蝇都清理干净了。”
他的目光转向莫斯科的方向,那眼神,灼热得惊人。
“是时候办正事了。”
“卡特琳娜,帮我约个人。”
“苏霍伊设计局,一个退休的总工程师。”
“我对他手里的一份‘旧图纸’,非常、非常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