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儿警惊疑地看著阿紓,“属实?”
阿紓抿唇看向不远处的老板,不悦地板起脸,“既然警官不相信我的话,那么老板的话,你总该相信了吧?”
老板闻言小心看了几人一眼,垂下头战战兢兢,“刚才倒在地上的这两个男人確实是跟著这位小姐进来的,至於后来因为什么打起来,我就不太清楚了。
“向警官,確实是这么回事吗?”
阿紓偏头,在別人看不见的地方朝向启眨了眨眼,后者接收到讯息,瞭然地点了点头,“青天白日,有人色胆包天,我这才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一番。”
当然,这个別人並不包括顾如归,从刚才进门到现在,他的目光一直锁著阿紓,此刻看著二人一唱一和,只觉得眼睛生疼。偏偏后者一点自知都没有,含笑看著他,“顾先生,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处理?”
没有问警察,而是徵询他的意见,所以她是已经摆明了位置吗?
顾如归的脸已经不用黑字来形容了,他目光凉凉地掠过两名已经从地上爬起的保鏢,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们两个跟警官回去录口供,方伟,你留下来计算店主总共的损失,然后照价赔偿!”
说完,他饶有深意地看了阿紓一眼,疾风似地离开。
笼罩在茶餐厅里的低气压隨著他的离开逐渐散去,片儿警押起保鏢后看向阿紓,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向启拦住,“没必要让沈小姐跑一趟。”
片儿警瞭然,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向哥,那我们先去干活了,不打扰您喝咖啡了!”
向启頜首,“去吧。
保鏢被片儿警带走,方伟在柜檯处跟老板清点损失,一片狼藉中,阿紓看著向启,问:“咖啡还喝吗?”
后者摸著掛彩的脸庞,下頜朝附院的方向抬了抬,“如果我还想要这张脸的话,恐怕得去隔壁处理一下了。”
“我倒是第一次看到向警官这么衝动!”
“一时没忍住嘶”
阿紓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小袋冰块毫不客气地拍在他脸上,向启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齜牙咧嘴道:“我说沈大律师,你动作就不能温柔点?”
阿紓拿著冰袋更用力地在他脸上揉了揉,挑眉,“『温柔』是什么玩意?没听说过。”
向启看著她脸上似曾相识的恶趣味表情,不由笑了,“的確,『温柔』这个词从来不是你沈大律师的標籤,像刚才那样一本正经地混淆视听那才是你的本事,对了,为什么要帮我?”
“我知道你是为我出气,况且你打得我心里也很爽!”阿紓调皮地眨了眨眼,把冰袋塞到他手里,返身拾起她搁置在椅子上的手包,“走吧,去医院把你脸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向启脸上的伤並不严重,简单处理后,拿了点消炎药。
二人走在医院走廊上,向启先打破了沉默,“阿紓,你回来有去看过伯父伯母吗?”
闻言,阿紓的眸光黯了下来,“远远见过一面,没有上前打招呼。”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们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待见你?”
“是我没脸见他们。”她顿了顿,看向他,“向启,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情?”
“嗯?”
“不要把我回来的事情告诉我爸妈,他们已经因为我蒙羞,我不希望我的回来让他们再次为难。
向启想了片刻,才点头,“好。”
得到他的保证后,阿紓收回目光,二人刚走出大楼就和容瑾夫妇迎面碰上。
不止他们,容瑾手上还抱著豆豆。
自从豆豆出生后,向启对他的疼爱不下於他亲爹亲娘,看到他在医院出现,不免担忧地问:“豆豆生病了吗?”
“闭上你的臭嘴!”容瑾凉颼颼地回了一句。
笙歌笑著解释,“今天是豆豆打预防针的日子,我们带他过来带预防针。”
“打预防针就打预防针,话能不能好好说?”向启看著容瑾冷嗤了声,抬手去逗他怀里的豆豆,“豆豆小朋友,你可不能学你爹这臭脾气,否则以后长大会没人疼没人爱的。”
豆豆咬著手指,乌溜溜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儼然是容瑾的翻版。 他扶额嘆息,“完了,没救了!”
“滚!”容瑾抱著豆豆躲开他的魔爪,注意到他脸上的伤口,蹙眉,“脸怎么了?”
笙歌也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旁边的阿紓身上。
阿紓接收到她眼里的讯息,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向启摸了把豆豆的小脑袋瓜子,无所谓地开口:“刚才心里不爽就跟人打了一架。”
“对方几个人?”
“两个。”
容瑾听完一脸嫌弃,“才两个人你就受伤了?”
“哎哎哎,你那是什么表情?”向启不甘示弱地反驳,“我承认我身手不错,但是对方也不是脓包,掛点彩不算什么吧?”
“嗯,没什么。”
话落,向启挑了挑眉,这才像话嘛,他还没有得意上半秒,就见容瑾幽幽的声音继续传来,“只是如果我是你,一定会选择回炉深造。”
向启顿时炸毛,“容瑾,有本事我们单挑!”
容瑾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跟你?”
“怎么,不敢?”
“这不是敢不敢的事情,你那是一身火无处发泄,我又没有,为什么要跟你单挑?我又不是吃饱了撑著。”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阿紓。
向启:“”靠,有老婆了不起啊!
容瑾挑眉,赏了个他一个就是很了不起的眼神,抱著孩子带著老婆施施然打预防针去了,徒留向启在原地一脸鬱闷。
他悄悄看了眼身侧一脸无动於衷的阿紓,更鬱闷了。
阿紓心繫念念,只把向启送到医院门口,便返身回病房。
向启看著她的背影,“阿紓,我今天说的都是认真的。”
阿紓脊背僵硬了片刻,没有回头,声音却是坚决地,“向启,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不值得我心中自有標尺衡量。”
向启离开后,阿紓回了病房。
期间,笙歌过来了一次,她简单询问了下念念的病情外,又问起向启的事情。
她扯了扯唇角,没有说大多,笙歌嘆了口气后,便把话题转移到孩子身上。
阿紓觉得有些东西真的是缘分,当初笙歌嫁给容瑾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能跟她一起生子,而如今阴差阳错,早產的念念竟然还比豆豆大了一个多月。
只不过,念念没有拥有豆豆的健康和活力。
二人聊著不久,容瑾便抱著孩子找来,阿紓自然不敢和容教授抢人,和笙歌再聊了几句,便看著他们一家三口离去。
这一夜,她没有回林枫雅筑,难得,顾如归也没有强求她回去,想来是打架的事情让他动了怒,如此连续好几天,她都直接住在医院,只有在每天下午的时候,才会回別墅洗澡换衣服,而那时间顾如归一般不在家,所以二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却有整整五天没见面了。
不可否认,阿紓是故意和他错开,但是后者的心思她就猜不透了,唯一的变化就是原来寸步不离跟著她的保鏢似乎隱匿了踪跡,至少察觉不到。
向启倒是有空就会抽时间过来,他似乎天生有种跟孩子相处的能力。不过几天的时间,沈念从起初的不排斥到后来与他越来越亲密,变化迅速地出奇,连她这个做妈妈的都有点吃味。
阿紓没有办法对阻止二人之间的逐渐熟稔,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凭心而论,向启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而这样的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一个他,她担心念念的病情,也担心她和向启之间的感情,如果有一天不得不离开的话,她该怎么跟念念解释?
阿紓知道只要待在青城终有一日踪跡会暴露,可她同时也侥倖地想著,只要念念等到合適的骨髓或是病情稳定一些,她就悄无声息地带她回到江城,可是她没想到会暴露得这么快。
那日下午,她同往常一样回到別墅换衣服,刚洗好澡就听见门铃响。
她以为是芳姨买菜回来忘了带钥匙,於是一边擦著头髮一边走过去开门,可待看清门外站著的人是黎之语时,半湿的毛巾倏地从她手里滑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