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礼貌地朝容世杰頷首,语气不卑不亢,“容副总,我今天是以容氏股东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容瑾的妻子,请您清楚这一点。
容世杰脸色一沉,倏地看向容瑾,“她怎么会持有公司的股份?”
容瑾淡淡瞥了他一眼,“我给的,不行吗?”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会议室,笙歌几个跟上他。
商博停住脚步,解释了句,“容副总有所不知,顾笙歌小姐现在持有容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和您並列为容氏的第二大股东。”
容世杰一脸铁青,而董事则是面面相覷,各有心思。
会议室內,人员基本到齐,此刻正呈现著一种白热化的阶段。
股东之间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容瑾,一派则是反对他的。
支持者的观点是,自从容瑾上任以来,容氏业绩蒸蒸日上,他完全有能力胜任总裁这个位置。
而反对者的观点则是针对他行事乖张,不曾顾虑大局这点出发,以浅水湾的工程建设为例,抨击他由於一己之见,选错合作商,导致公司股票遭遇最严重的一次滑铁卢,损失格外惨重,导致公司形象大跌!
双方各抒己见,爭论不休。
终於,反对方那边有人站了出来,“我听说前阵子寧家的宴会上,容总竟然拿浅水湾当做赌注,如此公私不分的人,不足以胜任一个公司的总裁。”
话落,顿时一片静謐。
笙歌眉心蹙了蹙,果然不出所料,容世杰的人不会放过能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的机会!
容瑾从会议开始到现在,低著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言,他稍微抬了抬眸,看向发言者,“敢问刘董,你说我公私不分,那么容氏可曾因为这件事情造成损失?浅水湾的建设可曾受到过一丝一毫的影响?还是说这件事对容氏的股票產生了剧烈衝击?”
如此珠链炮打的发问让那位刘董事顿时神色訕訕。
容瑾缓缓站起身,嗤笑道:“既然我並没有给容氏造成损失,那么请不要把各种帽子都往我头上扣。既然各位董事们认为我並不胜任容氏集团执行总裁这个位置的话,那么我同意投票表决。当然,在投票之前,我有些话要说,容瑾自认这一年来,在公司决策上,並没有犯过大错,甚至这一年来,容氏的业绩比去年同比增长了十个点,这是容氏过去十年从没有过的。”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到容世杰脸上,后者蹙了蹙眉,略显阴沉。!”
会议室顿时一片譁然,显然对他的话语持有怀疑。。。。”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顿时沸腾了起来。。!
董事们心中的天平因为他的这番话,已经开始悄悄地倾斜。
笙歌侧首看向容瑾,他站得笔挺,有条不紊地陈述,眉宇之间儘是那种与生俱来的睥睨,让人情不自禁地臣服。
无疑,这样的他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迷人。
容瑾察觉到她的注视,目光朝她的方向睇了一眼,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稍纵即逝。
容世杰突然沉声开口:“能和na公司合作是好事,怎么之前没有听过容总透过一点风声?”
容瑾看著他,嘴角略带嘲讽,“我认为大家更乐意听到的是我取得的结果,而並非我努力的过程。”
“但是据我所知,容总这几日都在青城,根本分身无暇,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和远在s市的na公司签下合作案?”容世杰刨根究底。
容瑾双手撑在桌面上,眯眸看著容世杰,“看来容副总是怀疑我话语的真实性?”
“不是我要怀疑容总的能力,漂亮话谁不会说?但毕竟口说无凭,只有拿出合作案,才能证明你话语的真偽,不是吗?”容世杰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看著他冷冷开口。
没有容老爷子这张盾牌,容瑾在这一场较量的开始就处於劣势,现在提出合作案,在他看来不过是缓兵之计,藉以扰乱眾人的视线,动摇人心。
这里的股东明面上是向著他,实有少部分摇摆不定,若是能够顺利策反他们的话,容瑾才可有胜算,否则他必败无疑!容瑾深知这点,所以他刚才那番话的目的就是用在这少部分股东身上。
无疑,他这一招反击打得很漂亮,但是有什么用?
容瑾这些日子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他篤定他绝不可能已经拿到na的合作案。
容世杰冷笑地看著容瑾的反应,果然不出他所料,容瑾闻言只是沉默,他拿不出合作案。
於此同时,那些反对者看出端倪,纷纷附和著他。
笙歌亦是瞧出一丝不对劲,容瑾是最擅长心理战的人,难道刚才他真的只是在试探,而並非真的已经签下合作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显然容世杰並不是个省油的灯,按他的说法,看来容瑾这些日子的行踪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至此,她不由自主地朝容世杰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对方的目光也正朝她睇来,眸中的诡譎让她的背后一阵阴寒。
笙歌想起那一迭资料,哥哥的车祸、她在希腊的事情,难道真的都是他做的?
可是为什么?
笙歌毫不怀疑容世杰的心狠手辣,一个对自己同枕共眠二十余年的妻子、还有自己的父亲都能下得去手的男人会有多仁慈?
只是动机是什么?为了容氏?
若只是如此,何至於到杀人灭口的地步?
她想不通。
会议室渐渐喧譁起来,原本已经被容瑾有些说动跡象的股东又恢復了原来的態度,这场战打到现在,容瑾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笙歌垂了垂眸,就在她以为局势差不多定下的时候,门口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她倏地抬头看向门口。
这声响动极其微弱,却调动了在场每个人的神经,大家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交谈,齐眼看著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容世泽抱著一迭文件出现,他凝著一室怪异的气氛,诧异道:“路上堵车来晚了,大家不用这样朝我行注目礼吧?”
他向来放荡不羈习惯了,即使在这种正式的场合,也没有想过要收敛。
容世杰看到他的瞬间,眼皮子不经意地一跳。
视线下滑到他手上的那迭文件上的时候,更是拧紧了眉心。
容世泽勾了勾唇角,把文件递给容瑾后,在笙歌旁边坐下,闔眸靠在椅背上,似乎对接下来的事务並不甚关心。
“这就是与na公司的合作案,大家现在还有什么疑义?”容瑾举著刚才容世泽递给他的文件,淡淡的目光扫了四周一眼。
鸦雀无声。
他见状放下文件,倾长的手指轻轻地扣著桌面,一下又一下极有规律,“既然如此,那就开始投票表决吧。”
“三叔,阿瑾胜出的概率大吗?”笙歌小声问身边的容世泽。
容世泽睁开眼睛,眸光晦暗,“你觉得呢?”
她的心驀地一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