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清竹的手腕被温热的手掌按住,那股暖意烫的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按得更紧。
“业弟,你——你先放开,你体内的灵力才是当务之急!”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清竹姐忘了?上次你便是那般帮我的。“
陈业提醒道,话语中的暗示让她本就泛红的俏脸更是滚烫。
“我——”
茅清竹又羞又急。
她知道业弟老实,恐怕还没明白上次那“疏导”的真正含义。
”这——这让我如何解释。“
她心中暗道,强行镇定下来。
”那你——转过去。我再试一次,你莫要多想。“
“一切都听清竹姐的。”陈业微微一笑,背对着她。
茅清竹深吸一口气,指尖微颤。
她尤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贴近男人,藕臂绕过他宽厚的腰身,
“清竹姐的身子——好软——”陈业忽然道。
“你——”
温婉美人银牙暗咬,眸光略带恼意,她小声道,
”业弟,你别说话,不要让别人知道了,知微还在外面。“
老实陈业故作迷茫:“咱们只是为了疗伤,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知微知道就知道吧。“
茅清竹一时语塞,她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借口:
“万一有人路过,听见动静了怎么办?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在这,不然——旁人还当我们——”
陈业这下真的老实了。
他不想逼太紧,省的惊到清竹姐。
他“哦”了一声,不再言语,只是顺势握住她那只微颤的柔荑,将其拉到了自己身前的小腹丹田处,用自己的手掌复盖在她的手背上。
”清竹姐,你别动。“
他的声音隔着背脊传来,闷闷的,
”就这样——我来引导,你只需帮我按住,稳固灵力便好。“
她的手被迫贴紧,那股热量仿佛要将她的掌心灼穿。
她想挣脱,可陈业的手掌却如铁钳般复在她手背,让她动弹不得。
“业弟,这——这不行——”
茅清竹的声音细若蚊呐,羞耻感让她浑身都开始发软。
“清竹姐,别分心。”陈业的声音愈发沙哑,“灵力——要失控了——”
“可——”
她只能闭上眼,睫毛狂颤,强迫自己将这当成一次特殊的疗伤。
“当初,清竹姐不就是这么教我的吗?为何今日这般推脱?“
陈业好整以暇地问道。
茅清竹咬了咬唇,不敢说话,只是一味地疏导灵力。
起初还僵硬无比,渐渐的,或许是找回当初的感觉,越发娴熟下来。
甚至在感受到业弟呼吸的急促时,
她还颇为恶趣味想着:“叫你欺负我——”
念此,那纤秀的手儿,不自觉也开始做起恶作剧。
欺负得业弟浑身难受。
“哼——后悔了吧!”茅清竹恨恨在心中想着。
可惜好景不长。
男人的大手,忽然复盖在她软嫩修直的腿儿上:“清竹姐,你帮我这么多,
我怎么好意思坦然受之?”
”业——业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美人难为情地别了别腿儿,另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腕。
陈业一本正经:“神雾谷阴气重,清竹姐在此清修,定然也需要疏导。“
“我——我不用!”
茅清竹俏脸刷地一下通红,让她帮业弟还能勉强可以接受,可是让业弟帮她“哦?可清竹姐上一次帮我时,不是说这只是很正常的疗伤吗?既然如此,
试一试又何妨?“
陈业悠悠道来。
过往,茅清竹哄诱陈业的话,到此时都化为利箭,正中茅清竹眉心。
她张了张嘴,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她那时就是故意欺负业弟吧——
“礼尚往来嘛。”陈业不等茅清竹想出借口,另一只手已学着她方才的模样探出,轻轻按在了她平坦柔软的小腹丹田之上。
“唔——业弟,不可——“
温婉美人浑身一软,险些趴在陈业身上。
虽陈业背对着她,但他早修出神识,哪怕不看后面,那只大手依旧灵活,不受视线所束缚。
“清竹姐。”陈业低声道,“知微还在外面呢,你可莫要出声——”
于是。
美人含泪,进退不得。
“师父?”门外,知微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迟疑。
茅清竹如遭雷击,猛地一个激灵,也顾不上体内的异样,慌乱地想抽回两只手。
“别动。”陈业却反手一揽,将她半软的身子固定在自己背上,同时加大了按住她双手的力道。
他好整以暇地对着门外扬声道:“何事?”
“
门外的知微沉默了,良久,她才道,
”师父,方才——是茅姨姨的声音吗?她是不是不舒服?“
”她在——专心疗伤,不便说话。你不要进来。“
陈业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同时,他按着茅清竹的手——
谁料。
这只大团子实在废物!
见知微在说话,她受不了这刺激,竟然忍不住低呼一声。
“砰!”
房门被猛的推开!
知微小脸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其内。
师父正盘膝坐在蒲团上。
而那位一向端庄温婉,仙子般的茅姨姨,此刻竟——竟半趴在师父的背上,
一袭青衣凌乱不堪,乌黑的秀发散乱地贴在泛红的脸颊上。
她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眸子,此刻正瞪得大大的,盈满了水汽和惊慌,
正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
更让她生气的是。
茅姨姨的一只手,正被师父按着,放在师父的小腹上?而师父的另一只手,
亦是同理——
“师父,疗伤?“
良久,大徒儿才从唇中吐出两个词。
“知——知微——”
茅清竹魂飞魄散,慌乱地想爬起来,却因为腿软,又狼狈地跌坐下去。
这事也出乎陈业预料。
他眉头微蹙。
不对——
以大徒儿的懂事,她怎么会突然闯进来?
而且,
他设了简易的敛音阵法陈业,可非莽撞之人。
坦白而言。
身为师父,有些生气了。
平日里可以任由徒儿调皮,可师父正在关键时候!
陈业脸刚一板,见到知微面无表情的小脸之时,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
“说了疗伤。正是这疗伤——不便让外人看见,所以才不让你进来。你瞧,
茅姨姨的手在师父丹田上。茅姨姨也是筑基修者。我们正在阴阳合济,来巩固修为。”
有衣物遮挡,谅知微也分辨不出。
六神无主的茅清竹,连忙附和陈业的话,柔声道:
“知微,是这样的——“
“哦。”
知微捏了捏小拳头,抿着唇,又反手关上门,
“你们继续。“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突如其来的知微,如一盆冰水,兜头浇熄了两人之间所有暖昧的火焰。
“啊!”
茅清竹如梦初醒,她慌不择路地从陈业背上滚落,狼狈地跌坐在蒲团旁,双手死死抓着自己凌乱的衣襟,俏脸血色尽褪,又瞬间涨得通红。
她——她都被知微看到了!
那个一向乖巧懂事的知微——看到她这副不堪入目的模样!
“知微她——她——”
茅清竹浑身发抖,语无伦次,连一丝灵力都提不起来。
陈业收回了手,暗自叹了口气。
该死,全被这丫头搅和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茅清竹,心中那点旖施心思也淡了下去。安抚道:
“知微怎么看得出来?又没脱衣服。”
“是——是啊。怎么看得出来——“
茅清竹喃喃重复,半响,才如梦初醒,捏着衣襟,眸光轻颤,
“你这话,什么意思?!“
坏了。
一不小心说错话,他这句脱衣服,很可能让清竹姐意识到自己并不老实。
陈业急中生智:“我见古籍中说过,调和阴阳,需要坦诚相待,难道不是吗?,为何清竹姐不需要——“
他这话,顿时将矛头对向茅清竹。
是啊。
本来就要坦诚相待,可清竹姐疗伤,却不需要?
“我——我——”温婉美人急得快哭出来了。
如果被业弟识破。
那自己可以去死了吧——
刚刚还被知微看见。
这一刹那,茅清竹都万念俱灰,恨不得跳了。
陈业见势不妙。
这大团子跟青君真一个性子,表面看上去牛的不行,其实只是一个废物团子他咳嗽一声:“料想,这是茅家的秘法。“
今天茅清竹已经不知当了多少次复读机,听此,眼睛微亮,连连点头:
”对——业弟,清竹姐当初就说过,这是茅家秘法,让你不要对外传的。“
陈业含笑:“茅家秘法,当真妙不可言。”
“哈——哈哈——”
茅清竹干涩的笑声嘎然而止,慌乱地从蒲团上爬起,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不堪的青衣。
她发髻早已散乱,几缕湿透的青丝狼狈地贴在滚烫的脸颊上,甚至不敢抬头看陈业一眼。
”清竹姐,等等。“
陈业的声音传来,依旧沉稳,可这沉稳听在茅清竹耳中,让她愈发无地自容是啊。
都怪她。
业弟什么都不知道。
茅清竹僵在原地,手握住房门,背对着他,声音发颤:“我——我无话可说,先走了——”
“不,有。”
陈业失笑,在清竹姐眼中,分明是她欺负自己。
可现在清竹姐咋象个受害者?
他接着道:“我们还没谈正事。青君已获准进入,但清竹姐,你了解她。以她的心性,真的适合戮心洞吗?“
茅清竹靠在门框上,冰凉的木头让她稍稍冷静了几分。
她用力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思考:
“戮心洞乃是神魂试炼之地,剑气伐心,最是考验心志坚韧。立兆她好动跳脱,心性怕是难以沉静。“
”正是。徜若她进戮心洞,恐怕有害无利。“
陈业点头,但他没说个传承一事。
并非是不信任茅清竹,而是戮心传承一事说来话长,他很难解释清楚。
“那你的意思是——放弃?”茅清竹不解地回头,却又立刻避开了他工视线“不。”
陈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立非不适合,但对另一人,却是天造地设。“
茅清竹脑中,顿回忆起那墨发小女孩冰阿上小脸:“你是说——知微?“
何止是适合!
知微性本凉薄,不惧伤疼,在戮心洞中堪称如鱼得水。
陈业道:“知微心志坚韧,悟性极高。或许戮心洞,能让她有所顿悟。”
茅清竹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不得不承认,陈业说得有道理。
“可——这是父亲允诺给立上。若非立兆是茅家血脉,否则父亲断然不会许给立。而且,戮心洞内上飞剑认主,全凭机缘,非外力能干预——”
”我并非要强行夺取。“
陈业沉声道,
“我只是想,让她们二人同去。立兆性子急躁,若无知微在旁压阵,我怕她反而在洞中吃亏。至于飞剑,便看她们各自丄造化了。“
茅清竹看着他亢在必得上眼神,又想到方才门外知微那张冰阿上小脸,心中味杂陈。
方才知微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让她浑身发寒。
可要是能帮到知微,会不会让知微开心一点?
只是——只是——
自己身为茅家女,要是帮外人谋求茅家上底蕴,那便是吃里扒外。
她在心中喃喃道:“才——才不是吃里扒外。立兆是我女儿,而知微是立业姐妹,那知微,也是自己人!况且——况且,我与知微——”
剩下那个羞人念头,她却是没有在心中个来。
或许,她与知微,本来就是一家人呢?
她瞥了眼陈业清俊上容貌,心跳如雷,霞晕双颊。
“那全听业败做主——”
总而言之。
本来陈业还担心茅清竹会拒绝,而且,想让知微混入戮心洞,只能靠清竹姐这位茅家嫡女工帮助。
可个乎他的意料,茅清竹竟很快就同意。
两人交谈了一会,确定好后续工计划,这位义姐才掩着俏脸,匆匆从竹楼逃走。
”知微啊知微,葛父为你,牺牲良防啊。“
陈业瞥了眼窗外,忽然自言自语道,
“唉,戮心洞茅家底蕴。外人断然不可能插手,索性,有你茅姨姨帮忙,这才有转圜馀地。“
他这话是实话。
他努力至今,不就是为了知微工修行吗?
知微听了,应该会理解葛父丞——
葛父,可是牺牲了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