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年在理清记忆后有种骂人的衝动。
不错,原主吃药了。
原主在赌桌上认识了一个游方郎中,这货是野路子出身,专卖虎狼一类的药。
要知道,这类药对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谁不想在女人面前大展雄风啊,原主也不例外。
原主今晚手气不错,贏了二十块钱,郎中也输了钱,但他没钱,用一包药抵资,並叮嘱原主,这包药能放倒一头牛,人吃的话一小勺足以。
原主晚上和赌友们喝的酩酊大醉,早就將郎中的话拋之脑后,借著酒劲把整包药都吞了,回到家处罚了云瑞禾后倒头就睡。
结果药力太强,原主升天,另一个时空的陈丰年为了拿下工程,旋了三瓶白酒,魂穿到了原主身上。
现在的情况是,残存的药力开始发力了。
“你一个前途无量的中专生,跟一群垃圾搅和个什么劲,脑子进屎了吧!”
陈丰年气的咬牙切齿,他感觉身上越来越热。
就在这时,云瑞禾递来一碗水。
陈丰年接过猛灌一气,却根本浇不灭腹中的那团烈火,整个人犹如架在火上烤一样难受,抬头看向微低著头的云瑞禾清丽的侧脸,他呼吸瞬间变得急促,隨后將碗丟到一侧。
云瑞禾下意识的去拿碗,却被陈丰年一把抓住了手腕,就在他准备下一步动作时,脑袋一阵眩晕,四肢竟使不出太多的力气。
於是陈丰年目光灼灼的看著云瑞禾道:
“上来,自己动!”
一夜无话。
天微亮,刚睡下不久的陈丰年就被窗外嘈杂的声音吵醒,隱隱能听到几声相互拜年的声音。
陈丰年知道,这是大年初一,院里人开始起五更拜年了。
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看了眼蜷缩在怀里正处於睡梦中的云瑞禾,对方微微蹙著黛眉,脸上晕染著疲惫,嘴里呢喃著听不懂的梦话。
在这个瞬间,一股巨大的不真实感涌向陈丰年心头。
“看来是真回不去了。”
陈丰年嘆了口气,刚准备起床,云瑞禾便睁开了眼睛,她愣了一两秒,猛地坐起来,一手遮住甩动的硕果,一手准备套上秋衣。
“对不起,我起晚了,我去给你热饺子。”
云瑞禾小脸掛上一抹俏红,眼底却透著忐忑。
“不急,反正没人来咱家拜年,再睡会儿吧。”
云瑞禾没留意陈丰年语气中的缓和,摇头小声道:“被人看到咱俩这样不好,早点吃口饺子,你给咱爸妈上柱香。”
陈丰年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就这么看著云瑞禾穿衣服。
该说不说,云瑞禾看著瘦,但確实很润,还有动作时自带的那股羞涩感,给陈丰年一种別样的体验。
很上头。
云瑞禾穿好衣服就进了厨房忙活,陈丰年抽了一支烟后才慢吞吞的爬起来,他打开门,感受到空气里的寒意,脑袋清醒了许多。
天虽然还黑著,却已经有不少人互相走动了。
不过正如陈丰年说的一样,院里人就算从陈丰年面前经过,也没人搭理他,更別提拜年了。
陈丰年心里清楚,这都是原主自己作的,好好的一个中专生沦为了烂赌鬼,还是不加掩饰的那种,院里人几乎没人看得起他。
就算比起贾东旭都差远了。
贾东旭也赌,但他会偽装,不打老婆孩子不耍酒疯,在院里维持著有为青年的形象。
“这个狗东西,是不是该掛墙上了?”
陈丰年喃喃自语,在理清记忆后,他对贾东旭没有一丝好感,原主可以说是被贾东旭忽悠到赌桌上的,至於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原剧中,贾东旭就是在61年底或者62年初死的,今天就是62年正月初一。
“小年,吃饭了。” 这时,云瑞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丰年关上门,回到桌前,云瑞禾递给他一碗饺子,饺子只有五六个,麵皮是褐色的,显然用的是高粱面和其他面合成的杂麵。
陈丰年只看了一眼,就食慾缺缺,不过他知道现在正处於灾荒年月,能有的吃就不错了,没见云瑞禾手里只有一个黑窝头吗?
至於要不要把饺子让给云瑞禾,陈丰年没这个想法,他这个身体耕耘了一宿,实在虚的厉害,走路腿都打摆子,他需要儘快恢復体力,然后进行下一步安排。
就在陈丰年准备下嘴的时候,云瑞禾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年,先给爸妈上供。”
“哦,好。”
陈丰年点点头,端著碗对著早就摆好的牌位举了举,又接过云瑞禾递来的香,可就在陈丰年將香插入香桶的那一刻,脑海中传来一道悦耳的“叮”声。
“来了!”
陈丰年眼睛一下子亮了。
这可不是祖宗显灵,而是系统绑定的声音。
陈丰年无聊的时候会看一些番茄小说,对於穿越送系统这个桥段不要太熟悉,可以说,每一个穿越者都是一个掛逼,不然读者大大不爱看。
【日行一善系统绑定成功,宿主日行一善便可获得一次抽奖机会,现赠送宿主新手大礼包一份,请问是否打开?】
“打开!”
陈丰年心中默念。
下一秒,识海中便浮现出了几件物品。
【恭喜宿主获得养顏丹一枚,大力丸一枚,识海空间一座,烧鸡五只。】
陈丰年几乎瞬间便明悟大礼包赠送的几件物品的功能及用法。
顾名思义,养顏丹具有滋容养顏和定顏的功效。大力丸则是增加力量的,识海空间是一座存在脑海的芥子空间,千平大小,可隨意收纳十米內的任意物品(註:无生命体)。
可这个五只烧鸡就和其他物品有点格格不入了,总不至於是系统怕自己饿死,特意给加的营养餐吧?
“小年,想爸爸妈妈了?”
云瑞禾见陈丰年发呆,便以自己的理解问了出来,说话的时候,眼睛还红了。
儘管陈丰年对她非打即骂,但对父亲,云瑞禾是真心怀念。
“嗯,吃饭吧。”
陈丰年看了一眼云瑞禾,淡淡点了点头。
虽然他昨晚和对方酣畅淋漓了半宿,但药效过后,相处起来还是有种陌生感,毕竟芯子换了,记忆这种东西只是方便陈丰年读档罢了,带不来感同身受。
吃饭的时候,俩人相对无言,陈丰年三两口吃完了饺子,看了眼还在小口啃窝头的云瑞禾,淡淡说道:“我出去趟。”
“小年。”
云瑞禾蹭的站了起来,面带恳求道:“今天是大年初一,能不能不赌?昨天一大爷说要在院里办个团拜会,院里人都要参加”
陈丰年看著对方可怜巴巴的表情,有心解释,但话到嘴边就想起了自己当下的人设,嘴角一挑,“管好你自己就行,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和人相亲,我就把你赶出去!”
说罢,陈丰年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是,我没有,是他们自己硬闯进来的,小年”
云瑞禾追著陈丰年喊了一句,见对方快步出了院,身形顿时一个踉蹌,满面悲伤的走到父母牌位前跪了下去。
“爸,我快撑不下去了——”
另一边,陈丰年离开院子后,熟门熟路去了赌博的老地方,他准备收割了。
根据原主的记忆,陈丰年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原主就是个大冤种,被人做了局还帮人数钱,他这次要连本带利收回来,顺便验证下大力丸的功效。
一边走,陈丰年一边取出大力丸塞进了嘴里。
大力丸入口即化,一股股热流窜入四肢百骸,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上的肌肉变得紧实,浑身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感。
紧隨而来的就是一股饿到心慌的飢饿感。
陈丰年总算明白系统送烧鸡的意义所在了,他当即取出烧鸡边走边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