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医院走廊上两名医生正狂推着病床往前走，床上躺着一名痛苦的患者。
他衣服被拉开，胸口似乎有着蓝色东西在肉里，并且周遭蔓延出线一样的东西，似乎有扩大趋势。
“什么时候了，才发现！”
“这人怕是已经感染几天了，赶紧控制起来，伙计。”
“来搭把手！”
几人把他推进电梯。
其中一人按上十一楼。
进入到里面，医生把感染的患者推进一所房间，并把他抬起放在床上。
此时他的挣扎渐渐减弱，安静了下来。
一个军人走近，将手提箱递给其中一个医生后离开。
手提箱正面有着疫苗的标志，背后则是四个字“海姆达尔”。
轻轻将其打开。
里面躺着一个装满液体的小瓶子，和两根注射器。
“赶紧开始吧。”
“那边难民营还有不少人受伤了。”
……
菲斯出了家门。
女儿的药还没有来源，飞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达，他有些心烦意乱。
他本该在医院工作的，没想到被各种东西影响，特别是疫情管控开始后，城市变得很乱。
菲斯戴着口罩，朝着医院的方向步行。
路上人员稀少，除了一些狂欢者。
菲斯看了眼路边被破坏的店铺。
在管控还没开始以前，这么做会被城市的警察抓起来。
菲斯很久没看见市里的这边的警察了。
由于管控，他们市被分为了三层，他处于最外层，他怀疑那些人都去了内层。
菲斯到了医院。
医院门口围着一大群人，有老有少，大多衣服肮脏。
他认出这是外来的难民，于是捏着鼻子，从一边的缝隙挤了进去。
“呃……呜呜。”
菲斯被哀嚎声吸引过去。
只见几个难民围着的地方，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哀嚎。
“医生！医生！”
“帮帮他，帮帮他！”
门口站着一黑一白两个警察。
“安静，安静！”
“稍等，医生正在赶来的路上。”
菲斯推开几个人，挤向前面，望着地上倒地的男子，蹲下查看。
“喂喂喂，你是谁？”
“滚！别碰他！”
“我是……”菲斯的手伸向口袋，想把东西掏出来的时候却愣住，要说的话也停了下来。
他望着周围一个个人，他们紧盯着他，其中不乏有生病，还未得到救治的人。
“滚蛋！”
有人把菲斯推倒在地。
“嘿！不许打架！”
那边警察发现情况，高喊着。
菲斯逃到警察这边。
“人满了，等等吧！”警察拦住他。
“我是医生。”菲斯掏出一张职业证。
“哦？”
白人警察接过，略带诧异地上下扫了他一眼，随后拿着证明看了起来。
【职业】：初级医师
【认证机构】：汐月市第一医院
“天啊！”还没看完，黑人警察惊呼起来。
“你真的是……”
“嘘……”
菲斯做了个嘘声手势。
“这里什么时候聚集了这么多人，前几天都不是这样。”
见对方是医师，警察态度好了很多，听菲斯这样说，他愤愤道：“天知道，那些外来的受伤的难民都聚集在这了，搞得市里一团糟！”
菲斯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但半天没有接通。
匆匆聊了几句，他摘下背后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医疗包。
从中取出一根止疼针来。
“警官，帮帮忙。”菲斯指了指那边倒地的男人。
“这……”白人警察面露难色。
菲斯忍痛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对方一下子抽走，笑呵呵道：“乐意效劳。”
“该死，我不能在这多待下去了。”
白人警察走过去，把针给了男人的家人。
扎下去。
慢慢的，男人情况好了一些，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喂，出什么事了。”一名中年医生匆匆赶过来。
“是这些家伙又在闹了。”警察说。
“菲斯，你怎么也在这？”
中年医生正是菲斯以前的同事。
“让我们进去！”
“他快死了！”
“这不符合共济协议！我们也有人权！”
同事看了一眼他们。
“拜托了，警官，送几个严重的进来，把他们送到一层的医疗所去检查。”
“家属只能进一个。”
安排好一切，他呼喊着菲斯一起进入。
菲斯望了眼身后，摇摇头跟着同事进入医院。
两个警察在门口呼喊人们前来登记。
难民们纷纷上前，拿起身上仅剩的钱财送给面前的警官，祈求着让他们进去。
没有钱财的，只有坐在原地呆呆望着地上的亲人。
“你怎么来了？正好，我这边还缺人手，菲斯，你有没有时间？”
“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刚刚给你打了电话。”
“我刚刚在忙。你怎么会过来？”
菲斯沉默不语。
“哦……”同事又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别多想了，你是好样的。”
“医院还剩多少人，患者又有多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在外面。”
菲斯忽然有些激动，“上面的人都疯了吗？”
“别激动，别激动，你这家伙总是这样。”
“情况比你离开前更严重。妈的，别说了，有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踪了！”
同事有点生气，“那几个胆小鬼，我怀疑他们跑了。”
“赶紧开始吧。”
“好，那边来了几个患者，你小心点。”
二人走入电梯。
菲斯刚要按下十一层。
“哎，这不是和上次那样，你不用过去帮忙了，去其他层吧。”同时拦住他。
“什么意思？那边应该最缺人手吧。”
“最严重的十一层我们暂时不用担心。”
“海姆达尔公司的人来了，他们带来了政府最新研发的疫苗。”
“疫苗？你说真的！”
“等晚上吧，生效还要一段时间，你别太担心，兰卡和维吉都在上面帮忙。”
“这段时间，我们需要安抚好那些病人，明白么？”
“人手稀缺，这里是志愿者名单，医院给他们传授了简单急救方法，待会你可以喊他们帮忙。”
同事拿出单子，有很多人在上面，以及小照片方便认识人。
他将这个递给菲斯。
“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时间渐渐到了下午。
同事又来了。
望着累的满头大汗，正躺在地上休息的菲斯。
同事也累的不轻，他喘了几口气，抿了口水说。
“晚上你就不用留下了，菲斯。”
菲斯一抬头，显然有些着急，“不行，我需要早点知道疫苗的效果。”
“放心吧，我会在这看着，有最新进展我会电话通知你。”
“好好看着你的女儿，有新药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同事拍了拍他。
“走吧，没事，情况暂时稳定了。”
“明天我会来的。”
“到时候看看吧，有情况我会通知你。这是你的报酬，别和院长说，那个老家伙要是知道你辞职后还过来肯定会生气。”
同事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一叠钱。
“这是你的钱？”
菲斯低头数着，整整有二十张一百的。
“……拿着快走。”
“千医生，这边病人……”那边传来护士呼喊声。
“我先走了。”同时摆摆手准备走。
菲斯把一半的钱塞进对方口袋，随后迅速闪进电梯。
“喂！”
电梯门关上。
菲斯下了楼，穿过医院后门离开医院。
此时还在下午。
他出了医院，正坐在路边抽烟，思索着该如何带着一家人离开的时候，抬头忽然看见白天问路的那个人。
正是林小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