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刚才的血腥场面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发抖,嘴里更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帅旗他”
“冷静点!”
沈焰眉头微蹙,怒喝一声,见女人依旧失魂落魄,抬手便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啪!”
女人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瞬间泛起红印。
这一巴掌反而让她从极致的恐惧中挣脱出来,眼神渐渐有了焦点。
“帅帅旗被我们队的猫藏在了摩天轮的一节座舱里”
在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沈焰转身便走。
临走前,他还不忘叮嘱道:“记住,原地呆够十分钟,不许动。”
他指了指地上那个血淋淋的土坑,语气里的威慑力让女人浑身一颤。
女人吓得连连点头,眼泪混合着鼻涕往下流。
甬道深处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沈焰刚走没多久,甬道的另一头就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看到蜷缩在墙角的女人和地上的血迹,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他快步走上前问道:“怎么回事?豹呢?他不是跟你一起走中路吗?”
这个戴眼镜的男人是红队的猫,负责保护象,刚才听到这边有动静,便过来查看。
女人看到自己人,紧绷的情绪瞬间崩溃,哭着说道:“我们我们遇到了蓝队的虎他要跟我们赌骰子赌路权和帅旗位置我和豹都输了必须原地不动10分钟豹说他骰子有问题,怀疑他出千,就把骰子砸开了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彼得说他违规,把他把他清除了”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地上的血坑,“我刚才吓懵了,他还打了我一巴掌,我才缓过来”
眼镜男蹲下身,看着地上散落的骰子碎块和未干的血迹,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疑惑:“蓝队的虎?虎克豹,他明明可以直接动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路权,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跟你们赌骰子?这不合常理。”
他低头沉思片刻,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对!他根本不是虎!”
“啊?”女人愣住了,哭腔戛然而止,“不是虎?那他是谁?”
“是鼠!”眼镜男语气肯定,“只有鼠,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牵制你们。”
经眼镜男一提醒,女人瞬间后知后觉,失声道:“对!难怪刚才他碰我的时候,我一点事都没有!鼠和鼠之间不相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一直在骗我们,他根本不是虎,是蓝队的鼠!”
她越想越气,猛地站起身,朝着沈焰离开的方向大喊:“他作弊!蓝队的鼠犯规!违反动物相克规则!彼得!快清除他!”
“别喊了!”眼镜男一把拉住她,“规则里只禁止动手杀人,可没说不能用欺诈行为。他只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赌局是你们自愿答应的,骰子也没问题,严格来说,他没有违规。”
女人愣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想到,自己和豹竟然被蓝队的鼠用这种方式耍得团团转,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眼镜男脸色阴沉地看向沈焰离开的方向:“他知道了帅旗的位置,现在肯定去摩天轮了。我得赶紧过去阻止他,不然帅旗就保不住了!”
“我我怎么办?”女人攥着衣角,眼神里满是茫然。
此刻她既怕违反规则被清除,又怕留在原地遭遇危险。
眼镜男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她:“赌约是你和他定的,既然输了就要履行。原地待够十分钟,这是规则,不能碰。”
他知道阈限规则的残酷,哪怕多走一步都可能触发清除程序。
接着,他快速梳理情报,补充道:“蓝队的象和猫在下路,象是个画着浓妆的女人,猫是个戴眼镜的女医生。”
他低头沉思片刻,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既然他能用假身份骗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的意思是”
“十分钟后,你别用自己的鼠身份行动,就冒充豹去下路支援。”
眼镜男压低声音,部署道,“豹克猫,对方的猫听到你是豹,第一反应肯定是躲着你,不敢正面冲突。而对方的象一定会优先保护被豹克制的猫。到时候你找准机会,直接奇袭对方的象!”
他顿了顿,强调关键:“你的目标只有对方的象,冰封她之后立刻撤退。”
这个计策既利用了动物相克规则,又借了身份欺诈的东风,完美避开了女人「鼠」身份的劣势。
女人瞬间明白过来,连连点头夸赞:“好计策!这招肯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记住,别露馅。”眼镜男最后叮嘱一句,看了眼地上的血坑,眼神越发阴沉,“我先去摩天轮拦他,十分钟一到就行动!”
说完,他转身朝着高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女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淡银色的鼠形纹身,深吸一口气,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眼镜男跑了足足三分钟都没见到沈焰的身影。
当他冲到通往高地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时,脚步猛地顿住。
下路路口的拐角处,赫然躺着一颗骰子。
眼镜男快步上前,弯腰捡起骰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想到方才自己正是听到中路传来惨叫,才从下路临时撤离,留下自己队的象独自和蓝队的象、猫缠斗。
“他的目标难道是下路的象?”眼镜男眉头紧锁,心脏猛地一沉。
若是蓝队的鼠此刻赶去支援,自家的象就危险了。
象一旦被封,下路防线就会彻底崩溃,蓝队就能毫无阻碍地包抄高地。
他攥紧骰子,转身就往下路的方向跑,可刚迈出三步,脚步又硬生生停住。
理智再次将冲动压了下去。
蓝队的鼠既然能用假身份欺诈,就不可能这么轻易暴露行踪。
“不对,这可能是故布疑阵。”眼镜男的大脑飞速运转,眼神在十字路口的三个方向间来回扫视,“他故意把骰子丢在下路路口,就是想让我以为他去了下路,引我过去支援。等我离开,他再转头去高地夺帅旗,到时候帅旗失守,我们就彻底输了。”
他抬手扶了扶镜框,看着掌心的骰子再次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