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小时假期,我活得如履薄冰。
把母亲托付给护工阿姨,预支护工费,我几乎寸步不离病房,一边给她按摩,一边盯着手机上精确到秒的倒计时——那是“”的回归提醒。
我怕的不是危险,是怕在母亲需要时突然消失。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机械女声刺破耳膜,病房扭曲消散。
再次睁眼,我站在巨大的体育馆里,六十多人中,沈焰的身影格外醒目,他双手插兜,身边站着个青涩的女学生。
黑曜驻点幸存的浓妆女人也在,后来我知道她叫彭玉栀。
任务发起人是个叫芬达的怪人,任务是靠童谣选出生路数格。
作为数学系学生,我对数字敏感,主动找沈焰组队,由此认识了美院学生罗安优。
沈焰的冷静总能直击关键,我们顺利闯过两关,彭玉栀还曾好心提醒我们避开陷阱。
她远比看起来厉害。
没过多久,一个叫颂猜的泰兰人请求加入,沈焰点头同意,但他眼底的波澜让我察觉,他另有图谋。
最后一轮,沈焰提出和芬达对赌,赢下后芬达却耍赖,被突然出现的老九抹杀。
老九给了我15枚青铜色的硬币,说这叫规则币,是阈限里的硬通货。
接着他便告诉我们球馆大门通向外界,我们从这儿走就能出去。
我手里攥着规则币,冰凉的。
沈焰让我们先走,说自己还有事。
我知道他在找妹妹,没多问,和罗安优、颂猜推门离去。
推开门的那一刻,眼前又是一阵眩晕,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医院的病房里,手里还紧紧攥着规则币。
猩红驻点后,我又卷入蜂巢驻点任务,万幸遇到彭玉栀。
她经验丰富、心思缜密,我们相互合作,成功过了关。
从阈限回来,现实里的日子还得照样过。
为了多挣点钱,我晚上又找了个在酒吧做服务生的兼职,却意外发现彭玉栀是这间酒吧的老板。
“姜新,是我关照的人。”
她知道我母亲的事后,给我涨了时薪。
这份关照,让我越发敬佩这个在阈限里杀伐果断、现实中又藏着温柔的女人。
后来,沈焰来了新城,他似乎是特意来找栀姐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沈焰很奇怪。
那晚我把他带回家,我借着酒劲哭着说出憋在心里的委屈。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给我倒酒。
第二天沈焰留了张字条就走了。
我去医院缴费时,护士告诉我,今天有人帮我缴了一年的住院费,缴费人正是沈焰。
之后他消失了几天,再出现时,让我跟他走一趟。
城郊烂尾楼里,绑着个穿名牌的富二代。
当我知道他就是当年撞我妈的真正肇事者时,我浑身都在颤抖。
“草头百姓的命本来就贱,赔点钱就行。”
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时,我的理智瞬间崩塌。
这些年的委屈、愤怒、压力彻底爆发了。
我冲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接着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地砸下去。
那个富二代被我打得鼻青脸肿,沈焰站在旁边,没拦着,也没说话。
冷静下来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沈焰肯定是有计划的,说不定是想收集他的罪证,结果被我这么一闹,全毁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沈焰却只是递来一张纸巾,并且跟我说没事。
我心里很不安,总觉得自己坏了他的大事。
第二天,我实在放心不下,偷偷跟着他去了港口。
他昨天说要去那里处理点事。
可我刚到港口的仓库区,就被几个黑衣人抓住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沈焰用一个陌生男人把我换了回来。
最后,他把我送回了夜色酒吧,让我别回家,在栀姐这呆几天。
同时,他告诉我他已经帮我妈妈安排转房。
我张了张嘴,想说谢谢,却哽咽着说不出来。
这些年,我一个人撑得太累了,没人帮我,没人理解我,可沈焰,这个只在阈限里认识、看起来冷漠又神秘的人,却为我做了这么多。
我看着他,让他有事一定要找我。
他应了一声,便开车离开了。
之后,他让颂猜留在了我身边,说“有人可能还会找你麻烦,让颂猜保护你”。
颂猜很靠谱,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果然,没过几天,就有一个人摸到了医院,被颂猜手下“解决”了。
也是那一天,我和颂猜的手机上,同时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阈限特邀任务」。
我看着短信,心里咯噔一下。
自愿参与?之前的任务都是强制的,这次怎么不一样?
颂猜也皱着眉:“会不会是陷阱?”
我犹豫了,我想留在医院照顾我妈,不想再去那个鬼地方。颂
猜也说“不回复,就当没看见”。
我们都没回复,以为这样就能躲过。
可就在我们以为没事的时候,两部手机突然同时亮起,屏幕上跳出鲜红的10秒倒计时,数字一秒一秒地往下跳,根本没法关机,也没法退出。
“不好!”颂猜脸色一变,我也慌了神,10秒太短了,短到我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数字归零时,眩晕感袭来,我最后看了眼母亲的睡颜,默念“等我回来”。
再次睁开眼,我们站在一个广场上,雾气弥漫,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
罗安优跑过来,她跟我介绍她的同伴。
许萌,之前黑曜驻点任务幸存者之一。
丁诗云,一名外科医生。
而我们这次的任务也很明确,找到莫莉的最后一幅画像。
我们一起闯进美术馆,里面的诡异远超之前的驻点。
丁医生好像是她们中的智囊,但她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都在沉默观察。
可她每次开口,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线索,她的推理逻辑、说话语气,都像极了一个人——沈焰。
最终,我们还是找到了那幅画。
可还没等我们松口气,莫莉的追杀接踵而至。
我们找到一辆计程车
就在我们以为脱险的时候,丁医生突然发抖,反复说着“对不起”,不等我们反应就解开安全带跳了车。
我大喊着想去追,可雾里传来的引擎轰鸣声,让我瞬间僵住。
更大的危险来了。
重型卡车撞过来的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剧痛中,我被甩出车外,嘴里涌出鲜血,视线越来越模糊。
朦胧中,驾驶座的人脸清晰无比——是沈焰。
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要杀我?
无数念头涌上来,可身体已经没了力气。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好像看到了蜡烛,看到了我爸。
他穿着消防制服,笑着向我招手,手里还拿着一个擎天柱变形金刚,和我十岁生日那天,他承诺要给我的那个一模一样。
“小新,爸回来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暖。
我笑了,眼角的泪滑落下来。
也许这样也好,不用再背负那么多责任,不用再面对那么多危险,终于可以和爸团聚了。
只是对不起,妈,儿子没能等到你醒来,没能带你过上好日子。
黑暗彻底笼罩下来,美术馆的浓雾、卡车的轰鸣、沈焰的脸,都消失了,只剩下父亲温暖的笑容,和那枚我盼了一辈子的变形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