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
也就是说，母亲当年十四岁就看上了父亲
并迅速下手
然后，十六岁生下的她。
上官清雪：“”
母亲效率真高啊。
快准狠，一步到位！
李婉也看出女儿表情的不自然，笑道：“是不是觉得，母亲这些行为过于逾矩，不合礼法？”
上官清雪沉默，没有回答。
“可是呀清雪，你要清楚，婚姻大事，只有掌控在自己手中，才最令人心安。”
“仅凭一张画像，两人生辰八字，以及坊间偶得的传闻，就将我等女子的一生都交付出去，”
“这何其可悲”
“又何其不公”
上官清雪心中一惊。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言论！
母亲居然会说出此等话！
这和自己之前学到的完全相悖啊。
李婉清楚上官清雪心中所想。
这些话，她本不会说，打算就这样一辈子压在心里。
她自己算是通过手段，得到了想要的幸福。
而作为她的女儿，李婉也希望如此。
如果没有陈天，李婉会在上官清雪婚事上花些心思，为她选择良配。
首先是尊重女儿决定，然后她会亲自考量对方人品。
如此这般就够了。
门户之见，她最不在意。
至于说，其他人会如何非议，如何诋毁上官家？
关她什么事！
只要女儿未来过得舒心，比什么都强！
如今。
上官清雪已有心仪之人，她说这些也只是是为了给女儿打气。
反正那位陈公子也不是凡俗之人，她就不会按凡俗之礼去要求对方。
“可这对父亲来说好像有点不公平”上官清雪再度将话题拉回。
如此说来
父亲好像一直活在母亲的算计之下。
这样的话，父亲好像挺可怜的。
李婉不答，回头深深地看了眼女儿。
良久之后，悠悠开口。
“你觉得，你父亲爱我么？”
“那是当然的啊。”
这些年，上官正对李婉很好。
好多从皇甫天德那得来的赏赐，上官正都会送给李婉。
有时，遇上上元节、中秋节，上官正都会抽空陪着李婉，或长街游玩，或家中赏月。
从无例外。
“那你觉得，母亲是否也爱着你父亲？”
“嗯。”上官清雪再次点头。
父亲为大秦操劳，常常顾不上添衣用饭。
很多时候，李婉都会提前安排好下人，将吃食衣服送到政事堂。
有时，遇上棘手的事，上官正忙到很晚才归家，李婉都会在家中炖上热粥，独自在堂中等候。
父亲生病时，李婉也是亲自伺候在旁，从不假手于人、
这一切，上官清雪都看在眼里。求书帮 哽新醉快
“既然我们都爱着彼此，生活得也不算差，那又何来公平一说。”
“情爱本就是这世间最自私的东西，你不去争取，对其任其自流，它便会自己溜走。”
“多年后，再回想今日之种种，心中空留懊恼与悔恨。”
“这是你愿意看到的么？”
上官清雪沉吟。
是啊，情爱之事，从古至今，无一人能说得清，道得明。
它是最无私的，可以让相爱之人舍生忘死，为对方付出所有。
它也是最自私的，无人真的愿意和他人分享。
“可是要是父亲当年已有心仪之人，母亲又当如何？”
李婉看了上官清雪一眼，缓缓道：“要是那位女子没我出众，她凭何胜过我，与我争夺？”
霸气！
“要是我不如她，那”
“母亲会放弃？”
“不会，我会努力修习自身，为在你父亲心中，留下更重要的位置。”
“情爱不是等来的。”
“公羊相争，亦需角力，更何况是人？”
“只要乾坤未定，机会便一直在那里！”
“更何况，你父亲没有。”
意思很简单，没有最好，有的话就挤兑走对方！
上官清雪：“”
她好像又听到了些不得了的言论
“跟随自己本心，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李婉拍了拍上官清雪的肩膀，随后离开。
“夜已深，早些休息。”
“母亲也是。”上官清雪回道。
没一会儿，房间内只剩白露霜降，以及上官清雪三人。
烛光摇曳，白露霜降站在一旁，静静陪伴在上官清雪身边。
上官清雪微微仰起头，看向天上点点繁星。
夏风阵阵，吹乱了少女的发丝。
只是，此时的上官清雪心中不再迷茫。
“所以”
“情之一字，要靠自己争”
“即便对方是仙儿姐姐”
“我也不会放手！”
想通了此事，上官清雪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
一瞬间，房间内春暖花开。
而在另一个世界的陈天。
他是万万没想到，在这落后的大秦国，还有一位思想如此超前的奇女子。
而且，这人还是上官清雪的母亲！
家里有一个苏仙儿，就已经够他头疼的了。
要是再来一个
完全不敢想。
花园小径上。
李婉和芸娘慢悠悠往回走。
走了许久，芸娘终于忍不住开口。
“夫人，您对小姐说这些，是否有些不妥？”
“老奴担心，小姐会做出出格之事。”
今夜，李婉所说言论，完全称得上是石破天惊！
不符合这位上官家当家主母一贯的作风。
太过离经叛道！
听闻此言，李婉却是莞尔一笑，悠然道：“担心什么？”
“怕她会做出有损上官家门风之事？”
“还是担心她，惹恼了那位仙人？”
芸娘不言，低头沉思。
“出格之事？她能做的比我当年之事还出格？”
芸娘跟随李婉的时间很早，在其很小时候，她就伺候在李婉身旁，一直到今天。
因此，李婉做的所有事，芸娘都清楚。
当年诗会偶遇，私会学文，都是借了芸娘的手。
那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没李婉说的那般轻巧。
何况，当年为求上官正安心，李婉更是在名义上，和京城李家断绝关系！
陈天：恋爱脑。
“你也是看着清雪长大的，以这丫头的性子，小错可能会犯，但在大是大非之事，这丫头绝不会做。”
“可是您不怕”
“那位陈天公子，并非清雪的良配？”
“要是其品行卑劣，行为不点，小姐岂不是跳进了火坑？”芸娘接着道。
李婉看着庭院里的池塘，淡淡开口道。
“这几日观察，我也不是一无所获。”
“那位陈天公子，诗词文采，在这秦国土地上，算是首屈一指。”
“智慧谋略，也算人间少有。”
“至于人品”
“芸娘，你还看不出来么？”
李婉转头看向还在思考的芸娘。
芸娘一愣。
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