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破烂的家庭状况,她都二十七了,连个孩子都不敢要,更别提拿出闲钱来维持同事关系了。
她公公虽然是区教育局的一个小领导,可也正因如此,她那本地户口的公公婆婆,反倒一直瞧不起她这个外地媳妇。
要不是为了工作上的那点便利,她早就想跟那个赌鬼丈夫离婚了。
家庭生活的一地鸡毛,让她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到了工作中,事事都要跟王丽比较。
上一届毕业生的成绩,她带的班确实压了王丽一头。
可到了柳枫这一届,王丽的班级因为柳枫的存在,无论是平均分还是班级凝聚力,都让她望尘莫及。
柳枫犯了事,她跟着王丽一起挨领导批评。
可柳枫给班级带来的好处,比如用自己的零花钱给班里买各种设备,或者凭着自己的面子解决各种麻烦,她丁君兰却连根毛都捞不着。
她曾经还动过心思,想把柳枫调到自己那个所谓的“年级尖子班”。
结果柳枫去她班门口溜达了一圈,回来就俩字。
不去。
理由更是气得她半死。
“你们班一个好看的女生都没有,我去干啥?”
从那之后,丁君兰对柳枫和王丽的针对,就从暗地里摆到了明面上。
此刻,柳枫看着眼前这个颜值一点不输谭颖,甚至还多了几分成熟风韵的女人,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将抽了半截的烟在玻璃烟灰缸里摁灭,语气里带着一丝懒洋洋的调侃。
“老丁啊,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学生了。”
“你这套训斥小学生的把戏,在我这儿可不好使。”
“收收味儿,不然,别怪我收拾你。”
丁君兰听到“老丁”这个称呼,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浓了,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哼,小流氓而已。”
“你不上学了又能怎么样?只要我还是老师,就有责任把你这种社会渣滓教育好!”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为人师表的道德优越感,仿佛柳枫就是一堆需要被她清扫的垃圾。
柳枫本来真不想搭理她。
跟这种怨气冲天的女人计较,实在是有失身份。
可丁君兰这不依不饶的挑衅,也确实是把他给整出点火气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反唇相讥道:
“啧啧,丁大主任,口气不小啊。”
“你有这个教育社会渣滓的闲工夫,不如回家好好教育教育你老公。”
柳枫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象是一把锋利的刻刀,精准地刻在丁君兰最脆弱的神经上。
“李留风老师,那才叫真正的社会渣滓吧?”
“身为人民教师,侵占班费,收受家长红包,还天天流连在赌博游戏厅里。”
“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比我更值得你丁大主任去教育?”
“怎么?连自己的老公都管教不好,还想来教育我?”
柳枫的这番话,如同剥洋葱一般,将丁君兰用自尊和高傲层层包裹的、最不堪的伤疤,血淋淋地揭开,暴露在空气之中。
丁君兰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紧接着,一股血色猛地从她的脖颈涌上脸颊,让她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燃烧着被戳破真相的羞耻与狂怒。
“你!”
她尖叫一声,扬起手就朝着柳枫的脸扇了过来。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但不是耳光,而是手腕被抓住的声音。
柳枫稳稳地抓住了丁君兰挥过来的手臂。
感受到对方手腕纤细,皮肤光滑,却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颤斗。
他心里暗自吐槽:
这尼玛也就是现在这个年代,要是自己穿越过来的那个年代,你丫敢动手体罚学生,老子网暴不死你。
不过,即便是现在,柳枫也绝不可能惯着她。
他抓着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嘴角的讥讽意味更浓。
“怎么了?”
“我们的丁大主任,这是恼羞成怒了?”
丁君兰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这只是下意识的动手,长久以来的教师生涯,她还是很少会真的体罚学生的。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柳枫这个她眼中的小流氓,不光敢还拦住她,居然还敢抓着她的手臂不放!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冒犯!
是对她教师权威的彻底践踏!
丁君兰怒目圆睁,厉声呵斥道:
“小流氓,我告诉你,你立刻放开我!”
“不然的话,别以为你不上学了,我就拿你没办法,我直接打电话给派出所把你抓走!”
柳枫面对丁君兰这黔驴技穷的威胁,眼中的不屑更甚。
“呦呵,还要报警?”
“那丁大主任,你可赶紧的,就是不知道警察来了,是处罚你动手打人呢,还是处罚我正当防卫呢。”
“哼,我完全可以说你这个小流氓在办公室对我耍流氓!”
丁君兰说着,竟然真的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拉开了自己修身连衣裙领口的两颗扣子。
白淅的锁骨和一小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她脸上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挑衅。
柳枫的眼睛眯了起来,那道缝隙里透出的光,冰冷刺骨。
“丁大主任,原来你这么放浪。”
“居然主动勾引你眼里的流氓,看来也不是什么正经老师啊。”
“怪不得你找一个赌鬼当老公,还真是臭味相投呢。”
丁君兰被这句话刺激得浑身一颤,猛地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回来。
她象是忘了刚才的教训,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柳枫的脑门上。
“不管李留风如何,他也是老师!你应该尊重他,而不是一口一个赌鬼的叫他!”
“还有你!我今天就是收拾不了你,我还收拾不了你的那些同学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柳枫心底的引线。
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在丁君兰话音落下的瞬间,猛地出手,一把抓住她的骼膊。
然后,手臂一拧,一股巧劲直接将她的骼膊反剪到了背后。
丁君兰疼得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被迫弓起了身子,脸上血色尽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