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谭颖聚会的小饭店里,气氛却远没有外面街道那般热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尴尬和压抑。
谭颖站起身,想要离开。
“我下午还有事,就不跟你们玩了。”
“有啥事儿啊,这才刚吃晚饭,一会儿我们去ktv呀。”
“是啊是啊,这么着急走干嘛。”
……
她班里的几个女生却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劝她继续玩。
就连跟她关系最好的阳阳,此刻也只是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谭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她明白了。
今天这顿饭,哪里是什么庆祝聚会。
这分明就是一场为她准备的鸿门宴。
谭颖的眼神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了不远处的始作俑者——丁海东。
这个家伙,从高一开始就一直死缠烂打地追求自己。
可惜,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谭颖,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家境普通的小混混。
尤其是在有了柳枫作为对比之后,这个丁海东在她眼里,就更显得一无是处了。
谭颖嘴角勾起一抹轻篾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淅地传遍了整个包房。
“我下午就不玩了。”
“一会儿柳枫就过来接我。”
她说完,又将目光转向了低着头的阳阳。
“还有,阳阳,以后这种聚会就别喊我了。”
“这种饭菜,不适合我的口味。”
话音落下,谭颖拿起沙发上那只崭新的lv手提包,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丁海东的头号狗腿子却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脸上挂着自以为是的痞笑,伸手拦住了谭颖的去路。
“哎呀,谭颖,咱们都是同学,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再说了,你也不想柳枫被收拾吧?”
谭颖听到这话,象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直接被逗笑了。
她抱着手臂,嘴角那抹轻篾的弧度更深了。
“呵呵,你这话,敢不敢当着柳枫的面前说一遍?”
“我有啥不敢。呦,我艹,谁他……!”
孙再养捂着瞬间开了瓢的脑袋,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他本来还想叫嚣的话,在看清来人后,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子的,正是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孙胜。
孙胜随手扔掉手里只剩半截的啤酒瓶,瓶底的碎玻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他拍了拍手,然后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孙再养的后腰上,直接将他踹得一个趔趄,滚出了包房的门。
“d,几天没来,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和枫哥叫嚣了。”
孙胜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让人心头发寒的狠劲。
谭颖看见孙胜身后的柳枫,脸上的冰冷瞬间融化,漾开璨烂的笑容。
她快步上前,亲昵地挎住柳枫的手臂,身体紧紧地贴了上去。
“柳枫,你怎么才来啊,你媳妇儿都要被人扣下了。”
柳枫的眼神从地上狼狈的孙再养身上扫过,然后落回谭颖带着委屈的脸上。
他伸手捏了捏她滑嫩的脸蛋。
“我不是合计让你多玩一会儿嘛。”
就在柳枫揽着谭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一个啤酒瓶被丁海东狠狠地砸在了他脚下的地面上,棕色的玻璃碎片混着白色的啤酒沫四下飞溅。
包房里,谭颖班里那十多个男生,在这一声响后,象是接到了命令,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
他们迟疑了一瞬,还是硬着头皮,形成一个松散的包围圈,将柳枫和谭颖围在了中间。
丁海东的脸因为嫉妒和愤怒而扭曲,眼神阴狠得象一条毒蛇。
“td,柳枫,老子忍你很久了,你是不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丁海东这句话,直接点燃了柳枫心里那根久未拨动的弦。
说实话,自从穿越过来,他还真没自己亲自动过手。
一个是没有必要。
就象赖三那种在道上混出点名堂的正经黑涩会,在他的地盘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躺下的。
另一个,也是因为身边的孙胜、吴东、吴明这三个哥们儿,打架的手速一个比一个快,根本轮不到他。
而且柳枫毕竟上一世活了四十年,心态早已不同,确实没有那么容易被激怒。
可今天,不一样。
又是一声沉闷的爆裂声,比刚才那一声更加骇人。
一个满满的啤酒瓶子,在丁海东的脑袋上轰然炸裂。
柳枫将谭颖往身后轻轻一拉,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反手抄起桌上的一个啤酒瓶,就砸在了丁海东的头上。
酒液和血水顺着丁海东的额头瞬间流下,糊住了他的眼睛。
没等丁海东反应过来,柳枫已经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狠狠地朝面前的餐桌砸了下去。
“咚!”
“d,一个流氓,不爱搭理你,你还嘚瑟起来了。”
“咚!”
“怎么的,觉得你人多是不是?”
“咚!”
“我看谁敢上,谁敢上,老子今天就先弄死你。”
柳枫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但每一个字都象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包房里每个人的心上。
谭颖班里的那群男生一个个都目定口呆,彻底傻了。
这哪里是学生打架,这分明是奔着要命去的。
丁海东的脑袋在桌子上被连着磕了七八下,坚硬的实木桌面都沾上了一片黏稠的血污。
他整个人已经软了下去,只有被柳枫揪着头发才能勉强立着。
“谭颖,你还是赶紧让柳枫停手吧,丁海东要被柳枫打死了。”
二班的一个女生,看到自己班里的男生一个个禁若寒蝉,没人敢出声,只能无奈地开口劝说。
倒不是她和丁海东关系多好。
但毕竟今天这顿饭是人家请客的,来之前丁海东还跟大家许诺了不少好处,现在看着他被活活打死,总归是说不过去。
谭颖闻言,也有些紧张地轻轻拉了拉柳枫的衣角。
她倒不是听劝。
她是真的担心,柳枫把人打出事来。
就在这时,刚刚料理完孙再养的孙胜,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