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当空,阳光耀眼。
午后灼热的温度,闷得人喘不过气。
饶是苍栩这种练武之人,也不由得满头大汗。
哪知刚走到叶家小院附近,一阵凉气扑面而来,让人觉得舒服极了。
苍栩惊讶的探著头,赫然看到叶星蕴躺在吊床里,身侧是一大缸的冰块,就连院子里也摆放著好几缸的冰块,光是看著都感觉清凉!
一时间,苍栩心情变得极其复杂。
毕竟就算是在宫里,都没有如此奢侈的生活!
冰块啊!
夏日里的冰块!
珍贵至极,甚至千金难求!
可叶星蕴呢?
竟然完全不把冰块当回事,如此隨意的用,简直简直是令人髮指!
太浪费了!
他绝对不是因为嫉妒。
单纯是看不过去叶星蕴如此的奢靡!
真的!!!
努力压下心中的妒忌,苍栩深吸一口气:“叶大夫!”
没人理。
苍栩有些懵,不解的看向吊床上的叶星蕴,加大音量:“叶大夫?”
闭目养神的叶星蕴,早在苍栩到村口的时候,就听系统报告过了。
自然也是清楚他来这里的目的——奉太子之命,让她再去看诊。
所以她压根不想搭理,乾脆別过脸装睡。
但凡是个有眼色的,现在都该识相的离开。
奈何苍栩是个没脸没皮的,见叶星蕴没反应,乾脆直接推门走进院子,径直朝著吊床走去。
“叶大夫!”
这样一副不叫醒叶星蕴誓不罢休的样子,让系统有些看不过去了:【宿主大大,要不咱理理他吧他是真不要脸。】
叶星蕴:“”
认命的嘆了口气,叶星蕴睁开眼,懒散的睨了眼苍栩:“有事说事,叫魂啊?”
“嗐,这不是看您睡著,怕您听不到嘛!”
苍栩意有所指的说著,显然是看穿了叶星蕴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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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睡。”
哪知叶星蕴非但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极其坦然:“就是单纯不想搭理你。”
这次轮到苍栩被噎到了!
真是直白的让他无言以对啊!
“叶小姐,其实人与人之间,也不必如此的坦诚。”
好半晌,苍栩才找到一句合適的说辞。
叶星蕴懒得跟他废话:“少废话,你来干嘛?”
想起正事,苍栩连忙道:“我家主子伤口还有些疼,想请您去看诊。
“疼说明伤口在癒合,忍忍就行。”
眼瞧著叶星蕴压根没有起身的意思,苍栩整个人都懵了。
不是!
好歹多问几句呢?!
“你、你身为医者,怎能如此不负责任?你”
“他的伤都是我治的,他伤口什么样,我会不清楚?”
叶星蕴不耐的蹙起眉:“你要是觉得我不负责任,医术不行,那你找个你觉得行的,別来找我不就完了?” “我”
“自己不行还好意思在这里对別人指指点点”
转过身,叶星蕴用苍栩能听到的声音嘀咕著:“甚至別人睡觉都好意思进门吵,真是不要个脸!”
苍栩:“”
啊!!
好想打人啊!!
忽地,苍栩摸到腰间的荷包,登时想到了太子的叮嘱。
轻咳一声,苍栩故意拿起荷包掂了掂。
咣当咣当——
金银碰撞的声音传来,瞬间令叶星蕴来了兴趣。
注意到叶星蕴细微的神色变化,苍栩既无语又好笑。
这女人真是让人生气,但又很好懂啊!
“我家主子说了,不让叶大夫您白跑,这里是上好的珠宝首饰,全是您这次的辛苦费,您看”
说著,苍栩將手里的荷包递了过去。
叶星蕴眼角余光扫过苍栩手里的荷包,登时被一堆闪著光的金银珠宝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这么多去一次,似乎也不亏?
略微思索,叶星蕴慢悠悠的站起身,似是有些无奈:“你说你们,整这么客气干啥?咱都这么熟了”
说话间,叶星蕴动作半分不慢的將荷包收入怀中,还不忘摸了一下底部,好確保里面是不是都是真的珠宝。
一直盯著叶星蕴动作的苍栩:“”
但凡动作慢点,他都信了!
不过好在,他算是完成了太子的交代。
“叶大夫,马车就在不远处,请?”
“急什么?”
叶星蕴確定荷包的分量后,態度都好了几分。
翻身下吊床,叶星蕴走进厨房,將荷包丟给叶母:“別人给的,你拿去戴,別整日灰头土脸的,看著让人心情不好,还有,晚上我要吃烧鹅。”
说罢,叶星蕴也没等叶母回答,转身跟著苍栩离开了。
看著怀中荷包里的首饰,叶母感动又无奈。
她明白女儿是好心,只是这么多年素净惯了,倒不如留著给她戴。
想著,叶母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尘封多年的首饰盒,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指尖摩擦著有些陈旧的痕跡,眼中满是怀念。
曾几何时,她亦是爱打扮的姑娘家。
如今,徐娘半老,打扮也是浪费。
將首饰一一放进首饰盒,叶母又將其小心翼翼的放进西屋,这才著手开始做烧鹅。
…
全然不知情的叶星蕴,此刻正在马车上假寐。
倒是一侧的苍栩忍不住打量著眼前的少女,心中充满了不解。
说她人好吧,说话语气根本不像!
说她不孝吧,她又把那一袋子的首饰都给了亲娘。
看不懂!
苍栩眼底闪烁著纠结,目光紧紧盯著叶星蕴,似是想要看穿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专注的目光,饶是叶星蕴想要忽视也做不到,就连繫统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宿主大大,他一直盯著你,难不成是喜欢你?!】
叶星蕴:“”
【你瞎啊?他眼里的探究都要凝聚成实体了!你居然能看出是喜欢我?!】
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叶星蕴转头迎上苍栩的目光。
猛然回过神,苍栩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眼底多了几分尷尬,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叶星蕴辱骂的准备。
哪知叶星蕴压根没开口,只是宛如他刚刚看著她那般,死死的盯著他,让他毛骨悚然,汗毛直冒
忍不住咽了下唾沫,苍栩极其不自然道:“叶大夫,你、你这样看著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