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养蛊”。
李凡深知这平静下的巨大危机,推动着地下网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着更隐蔽、更深入的方向进化。
单纯的物理隐藏和加密传输已不足够。李凡提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策略——“寄生”。
“我们要让混沌网络,成为现有秩序的一部分,寄生在它庞大的躯体之上,汲取养分,却又独立于其感知之外。”李凡在内核会议上阐述着他的构想。
王铁锤挠着头:“寄生?师兄,咋个寄生法?难不成把节点塞进太虚门的护山大阵里?”
“非也。”李凡摇头,指尖在虚空中勾勒出流云仙城及其周边局域的灵脉分布图,“看,这些是明面上的灵脉主干,被各大宗门和仙盟牢牢掌控。但在这些主干之间,存在着无数细微的、未被充分利用的支脉、灵穴,甚至是因阵法运转、修士活动而产生的……灵机湍流。”!”
一个全新的技术方向被确立——灵湍调制。
混沌节点不再仅仅是被动地共鸣,而是被赋予了更高级的功能:它们能象水中的鱼儿感知水流一样,敏锐地捕捉周围灵机湍流的细微变化,并将需要传输的信息,以特定的混沌波动模式,“编码”到这些天然的、无序的灵气扰动之中!
接收端的节点,则通过同样的混沌共鸣,从看似随机的灵湍背景噪音中,精准地“译码”出有效信息。
这就象是在人声鼎沸的集市上,用只有特定频率才能听见的耳语进行交流。对于依靠监听稳定灵气信道的仙盟监测体系而言,这些混杂在天然灵湍中的信息流,几乎与背景噪音无异,根本无法有效识别和拦截!
与此同时,叶璃领导的资本暗网,也在“寄生”策略的指导下,展现出惊人的渗透力。
她不再仅仅满足于收购资产或拉拢盟友。她开始利用“星辰旧契”遗留的庞大人脉和商业渠道,推动一种全新的“加盟”模式。
“加盟?”流云仙城一家颇有名气、但近年来被仙盟挤压得生存艰难的法器连锁店“百炼轩”东主,疑惑地看着叶璃派来的秘密使者。
使者微笑着递上一份契约:“不错。我方可为‘百炼轩’提供稳定的、价格优惠的标准化法器构件(实为混沌节点外壳或部分非内核构件),并共享部分新型炼器工艺(基于混沌能量辅助的、能提升些许成功率的边缘技术)。贵店只需挂上‘百炼轩-革新’的招牌,并承诺店内内核阵法区,允许我方技术人员进行‘定期维护升级’(安装隐藏的混沌中继节点)即可。”
条件优厚,几乎象是天上掉馅饼。东主仔细审查契约,并未发现任何明显陷阱,反而能解决他当前的材料短缺和工艺落后问题。至于那个“定期维护”的要求,在他看来无伤大雅。
“好!我签!”东主最终下了决心。
类似的情景,在丹药铺、符录店、甚至是一些提供修炼静室服务的客栈中,悄然上演。叶璃选择的,都是那些有一定口碑和客流,但又并非仙盟内核、且在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的中小型商家。
资本的力量,如同无孔不入的水银,通过这些商业合作,将混沌网络的节点,以“配套设施”或“技术服务”的名义,堂而皇之地部署到了仙盟控制下的商业网络的关键节点上!
这些节点深藏在合法的店铺内部,依靠店铺本身的灵气供应和阵法掩护运行,其散发出的、经过灵湍调制的混沌波动,完美地融入了城市复杂的灵气环境背景之中。。它不直接对抗,而是选择共生与寄生,悄无声息地扩展着自己的疆域。
太虚门,负责监测城内异常波动的执事堂。
一名弟子看着面前水镜上显示的、比以往更加复杂和混乱的灵湍图谱,皱着眉头向长老汇报:“长老,近期城内灵机湍流似有增强,波动模式也更显杂乱,但未检测到明确的非法阵法或传讯波动。”
长老瞥了一眼水镜,不以为意:“灵脉潮汐自有起伏,修士聚集亦会扰动灵机,些许杂波,无需大惊小怪。重点还是盯紧那些明确的灵气信道和大型能量源。”
他们并不知道,敌人早已改变了形态,从一条试图凿穿堤坝的鲨鱼,化作了弥散在河水本身的亿万微生物。
地下密室内,李凡看着灵网监控界面上,代表活跃节点的光点,正以稳定的速度增加,并且分布范围越来越广,逐渐勾勒出流云仙城地下与商业网络的轮廓,心中稍稍安定。
但当他将目光投向那代表了更高层次、更严密监视的、来自天机阁的无形压力时,一丝阴霾始终挥之不去。
“寄生,终究只是权宜之计。”他喃喃自语,“当寄生物成长到一定程度,宿主必然会有所察觉。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能让这张网……真正‘独立’并‘强大’起来的方法。”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堆破碎的、带有混沌本源烙印的灵犀内核残骸。或许,打破僵局的最终钥匙,依旧藏在最初的毁灭与混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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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章末小剧场】
仙盟阵法师(调试着店铺的“升级后”聚灵阵):“奇怪,这阵法效率好象高了点,但灵气流转总感觉……多了点说不清的‘杂音’。”
店铺老板(看着营业额报表,喜笑颜开):“高了好啊!有点杂音怕什么?客人又感觉不到!”
(背景音:隐藏在阵法内核的混沌节点,正将一道加密指令,通过店铺地底的灵脉湍流,发送往下一个节点。)
——当敌人化整为零,与你我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行走在同样的街道时,战争的形式,便已彻底改变。